“什麼!”劉正幾乎是咆哮著吼了出來,雖然他從未去過那裡,但小時候總是在新聞裡看見這個戰火紛飛的國家。 “麻煩,請告訴我,現在是哪一年?” 站在劉正身邊的其中一人用槍托敲了下他的腦袋:“長官,這個人不會是個精神病吧?連現在是二零四五年都不知道。直接解決掉算了。” 二零四五年,劉正八歲,他清楚的記得那一年電視上報導。 劉正聽不懂他們說的本地語言,事到如今,能依靠的,隻有自己的國籍,他語氣緩和了許多,盡量把每一個單詞都說明白:“聽著,我是鐘國人,我希望你們能放我回到我自己的國家。” 坐在他對麵的軍官明顯愣了一下:“你有能證明你國籍的東西嗎?” “我沒有,但我可以打電話……”說到這,劉正遲疑了,能證明他身份的人挺多,但現在除了七歲丁一一外都不認識他。他印象裡沒有母親,父親在自己六歲時就離世了,現在,沒人能證明自己身份! “長官,怎麼處置?” 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關精神病院去吧,記得登記信息,雖然他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但我可不敢打賭,鐘國,是可以為了一個普通民眾而大動乾戈的強大國家,惹上了它,沒好果子吃。” 雖然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麼,但從對方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暫時應該安全了。 在登記完信息後,他們給劉正鬆了綁,叫了輛車,準備將他送往精神病院,雖然進去了大概也沒命出來,但日後也能有個交待。 終於解放雙手的劉正長舒了一口氣,若無其事地將手按在了自己的腹部,用力按了下去。 那裡有梁樂彬博士植入他體內的一塊晶片,用力按壓會讓劉正的血液停止循環三秒,基地會收到信號,將他逆傳送回來,至於為什麼要這樣設置,是因為基地能夠跨越時空監測到的,隻有注射進他體內的藥物。 一陣強光過後,劉正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梁樂彬有些詫異:“劉正,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事情有什麼進展?” 劉正有些沒好氣地道:“你們剛剛把我送到了二零四五年,老子差點死在那。”他沒有從躺椅上下來,“快重新設置節點吧,抓緊藥效時間。” 二零四八年。 徐俠客正坐在教室裡看著自己的作品發呆,那是她準備送去參賽的作品,但苦於取什麼名字還在發呆。 她看著掛在教室裡墻上的那些世界名畫不斷地思考著,向日葵、星夜、格爾尼卡、最後的晚餐、肯特海灘…… 教室的房門被推開,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子走到她的麵前。 “你是徐俠客?” 在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後,劉正長舒了一口氣。 “我叫劉正。”說著,他指著那張鋪在桌上的畫,充滿期待地問道:“你和十四野馬是什麼關係?” “十四野馬?” 她困惑,沉思,然後喜悅出現在臉上。 “十四野馬,哈哈哈,好名字,好名字。” 接著,她拿起筆,在作品名稱的空白上寫下了四個大字“十四野馬”! 劉正看著眼前的一切,陷入了極度的困惑,在那搖著頭不住地喃喃自語:“什麼,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十四野馬我兩年前從弗朗西斯科那聽說的,為什麼這幅畫和名字今天才誕生。” 他撓著頭,找了張凳子,靠墻坐下,他努力地思索著,想要捋清一條雜亂的線,但卻越來越亂,原本一些已經清晰的東西也變得模糊起來。 “劉正,劉正,你剛剛說的弗朗西斯科是不是一個兩年前被謀殺的阿梅麗卡國人?” “是的,就是他,我殺的,怎麼了?!” 劉正幾乎陷入了歇斯底裡的狀態。 “你殺的?謝謝你。” “謝我乾什麼,你認識他?”徐俠客的話將劉正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滿臉疑惑地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自己身邊的徐俠客。 “他是我爸。” “你爸,你意思我殺了你爸,你還謝謝我?你有病吧!” “你不知道,我爸他…不是人。我爸媽是因為先懷上了我才結婚的。她本來以為我爸是一個會對她好的人,結果在生下我後,我媽就被我爸的上級派去做研究去了,我在國內,和外公外婆一起過。” 劉正有些疑惑,就這樣就說她爸不是人? 徐俠客繼續說道:“兩年前,我爸死後不久,我媽就回國後了,回來後就變得有點不太正常,從她斷斷續續的話中聽出,她在阿梅麗卡做研究期間,似乎做了很多慘無人道的事,做了大量的動物和活人實驗……她嘴裡還一直說著野馬野馬什麼的,這就是我畫靈感的由來。” “你媽…是做什麼的?” “她是病毒研究的專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病毒研究,你媽現在在哪裡?” “外公外婆去世後,我就把她送去市精神病院了,在那裡,好歹有人照顧她。” “謝謝。” 劉正像是抓住了一絲曙光,起身就要走。徐俠客卻一把抓住了他:“你要去找她?” 劉正點了點頭,徐俠客放開手站起身:“我帶你去吧,我也好久沒去看過她了。” “好吧。” 劉正嘆了口氣,對於徐俠客,他不知道該如何定義,第一感覺她是一個淡雅文靜的人,但她說的話又讓自己懷疑她腦袋也不太正常,像是一個偏執的精神病,同時心裡對她又有一絲憐憫。 總之覺得這個人非常的復雜,不像表麵那樣簡單。 二零四七年,刑偵支隊。 郝愛國拿著一份報告,來到停屍間,將那報告重重地拍在了桌上:“方雲,你看看,這個劉正之前出現在了什麼地方?並且被關進了精神病院!他就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窮兇極惡的殺人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他,還有,你之前說的在阿梅麗卡發生的那些事,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方雲神色卻很淡然:“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這句話把郝愛國氣了個半死:“我明白,我明白個屁!方雲,別讓我在將來的某一天要親手抓你!” “抓就抓吧…”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小子了吧?!” 方雲喝了一口熱茶,沒有回答,隻是在心裡問自己:喜歡上他了嗎?不知道,也許,隻是吊橋效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