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茅草屋內,一爐火在屋內閃爍著溫柔的光芒,驅散了寒冷。 小乞丐漸漸地睜開了雙眼,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層柔軟而溫暖的羊毛毯緊密地包裹著,他試圖使自己坐起來,但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極為虛弱,像是剛從一場漫長的戰鬥中走出。此時記憶也如潮水般湧來,昨夜的畫麵在他的腦海中跳動。 就在他試圖理清思緒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一位穿著灰色長袍,看似四十餘歲,麵容深刻著歲月的沉穩與剛毅的中年男子踏入視線。他手中拿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湯,麵帶微笑,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和關切。 “小子,你終於醒了。來,喝點這個,應該會讓你感覺好一些。”中年男子說道,並將那碗藥湯遞到小乞丐的手中。 小乞丐接過藥湯,深深地望了中年男子一眼,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全感。盡管他心中充滿了疑惑,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喝下了藥湯。藥湯苦澀卻帶有一絲甘甜,溫熱的感覺隨之在體內蔓延開來,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和放鬆。 “您是誰?”小乞丐終於開口,聲音雖然微弱,卻透著一股濃濃的好奇,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麵前的人。 “我叫李連江,你可以稱呼我為李叔。”中年男子,李連江,用一種充滿平和與淡然的語調回答道。 “李叔,是您救了我嗎?” “正是,在那座破舊的廟宇快被火吞噬時,我恰巧路過。遺憾的是,當我進入火場時,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已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就在這時,一絲突然的思緒在小乞丐心頭掠過,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和焦慮。一段記憶在他意識海中若隱若現。他想起了那塊被年輕乞丐扔給自己的玉佩,不安的情緒隨之湧上心頭。 “對了,李叔,有塊玉佩,我手裡應該有塊玉佩。”小乞丐努力回憶著,在他快昏迷的時候,手裡還緊緊的握著玉佩。“它是方形的,上麵還雕刻著奇特的獸紋。你看到了麼。” 李連江聞言,目光深深地鎖定在小乞丐的臉上:“那塊玉佩,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小乞丐帶著一絲苦笑搖頭:“那玉佩並非我的,實際上,它是被我同伴從一個陌生人那裡偷的,據說極為珍貴。我想現在失主肯定很著急了,我必須將它歸還給他。”他的語氣裡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 李連江微微皺了皺眉,沉思了片刻後說道:“很遺憾,在我救你的那一刻,我並沒有看到任何玉佩。” 在聽到李連江的話後,小乞丐的心沉了下來,帶著一絲不可避免的失望。他深信李叔是不會隱瞞那塊玉佩的,不然也不會救他於危難。那這表明玉佩很可能在火場的混亂之中遺失了,或者,更糟的是,已經被其他人撿走。 “玉佩丟了就丟了吧,至少人活了下來”李連江看著小乞丐落寞,一旁安慰道。 李連江的話讓小乞丐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他也開始意識到,自己之所以能夠從那場災難中存活下來,完全是因為李叔的救助。 他抬頭望向李連江,眼裡充滿了感激和一絲不安:“李叔,謝謝您的救命之恩。可我隻是一個乞丐,身無分文,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 他的聲音略帶顫抖。在這個世界上,他習慣了被忽略和輕視,習慣了孤獨和艱辛。他第一次受到別人幫助,卻也因為自己無法以實際行動報答這份恩情而感到無比的愧疚。 李連江溫和地說道:“小子,如果你想報恩的話,做我兒子怎麼樣。” “兒子?”小乞丐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間被驚訝取代,他張大了嘴巴,一時之間竟忘了如何回應。這個提議對他來說太過突然了。 李連江微笑著,眼中閃爍著一絲堅定與期待:“你看,我一生無子無女,隻與這茅屋獨守,行將老去之時,無人相伴。你若成為我的兒子,我便能有所依靠,你也算報了這份救命的恩情。” 小乞丐在驚訝之餘,心中的波瀾漸漸平息,他深深地看了李連江一眼,眼中的迷茫逐漸被一股溫暖所取代。在他的一生中,孤獨與被遺棄是常態,從未有人像李連江這樣無私地伸出援手,更別提提出如此深情的提議。他的心,慢慢地被這份意外的關懷與期待所打動。 片刻之後,他終於找回了聲音,雖然有些顫抖,卻充滿了決心:“李叔,如果您真的不嫌棄,我願意成為您的兒子。雖然我不知道能為您做些什麼,但我會盡我所能,不讓您感到孤單。” 李連江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抹滿意與欣慰,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他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小乞丐的肩膀,仿佛是在確認這份新的關係,也是在給予他未來的勇氣與希望。 “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兒子了。”李連江的話語剛落,他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有些尷尬地問道,“兒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小乞丐回答說:“我從小在破廟裡,與其他乞丐相依為命,他們都叫我狗東西,李叔,您若不嫌棄,也可以這樣叫我。” 李連江連忙搖頭,堅決地反對:“這怎麼行?我兒子叫狗東西,那他爹是什麼,豈不是讓人笑話?從今往後,你就叫風辭吧。另外,不要再叫我李叔了!” 小乞丐在一瞬間的緊張後,迅速更正了自己的稱呼:“明白了,爹。” 隨即,他又帶著好奇和困惑問道:“但是,爹,為什麼我姓風,不隨您姓李呢?” 李連江被他這麼一問,反而有些尷尬:“嗯...這個...這個名字聽起來很好,有一種飄逸之感,讓人難忘。風辭,不僅好聽,也預示著你像風一般自由,未來無限。嗯嗯...對...就是這樣。” “爹讓我叫什麼就叫什麼,我都行。”小乞丐雖然聽不懂,但也不再糾結,滿心歡喜地接受了這個決定。 “好了,時間已經不早了,你還有傷在身,好好休息吧。”李連江溫柔地說著,隨即緩緩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房間。 “爹,您這是要去哪?”風辭有些不舍地問道。 “哦,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要做,你先睡吧。”李連江回答得既迅速又輕描淡寫,顯然不想讓風辭過於擔心。 風辭不知道他去乾什麼,但也沒有再多問。他輕輕地躺下,盡管屋子布置簡樸,對他來說已經足夠溫暖,像一處避風的港灣。夜風輕輕吹拂過窗扉,撫摸著他的麵頰,仿佛在為他的新生活送上祝福。在這寧靜的夜晚,他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安寧。不久,風辭便進入了一個充滿甜蜜與希望的夢境。 第二天,晨光還未破曉,風辭便早早醒來。他環顧四周,意外地發現李連江竟然平靜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邊鋪著一條輕薄的毯子。顯然,李連江是在深夜歸來,為了不打擾他的休息,選擇了這般簡樸的睡眠方式。這個場景讓風辭的心裡泛起了一絲感動。他輕輕地從床上爬起,小心翼翼地為李連江整理好被褥,隨後悄悄走向廚房,開始準備早餐。 盡管風辭對烹飪並不熟悉,但他依舊全力以赴,希望能用這份心意表達對李連江的感激。經過一番努力,一頓簡單的早餐終於準備好了。他小心翼翼地將早餐端到李連江的麵前,輕聲喚醒了他。 李連江睡眼朦朧,看到眼前的風辭和那擺放整齊的早餐,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老漢以前都懶散慣了,就沒怎麼吃過早飯,現在有了兒子就是不一樣啊!” 食物一入口,他的臉部表情瞬間僵硬,經過短暫的停頓,他強行擠出一絲微笑,努力在尷尬中找到溫和的語氣:“不錯,有心了。” 風辭從旁觀察,明顯感覺到李連江是在強忍著將每一口食物吃下,心裡清楚早餐的口感確實有待提升。他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頭,輕聲回應:“這是我第一次嘗試,手藝還有待磨煉,我會努力做得更好的。” 李連江嘗試著緩和氣氛:“第一次嘗試做粥,能達到這樣的水平,已經算不錯了吧?”話雖如此,他心知肚明這番誇贊並不恰當。 不願讓尷尬情緒繼續蔓延,李連江迅速轉移話題:“好了,今天,我們還有正事要做。”他說著,從身邊取出了一個包裹,緩慢地展開,露出裡麵的十本古舊書冊。 風辭看到書麵上的字跡,“正陽法”,不禁輕聲念了出來。 “你竟然還學過認字?”李連江有些驚訝。 風辭微微一笑:“以前沒東西吃的時候,就躲在學堂外偷聽。那不僅讓我忘記了饑餓,還意外學會了認字。” 李連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贊許與感慨:“嗯,能在逆境中自學成才,很好。我果然沒看錯人。” 隨後,李連江指向那些古舊書冊:“這十本書,是正陽法十境全篇。我本以為,這些書會隨我而逝。沒想到,如今我有了你這樣的兒子,這份寶貴的傳承自然應該繼續。” 李連江目光如炬,掃過風辭的麵龐:“從今日開始,你就要踏上這修行之路了!” 風辭想來,昨晚父親半夜而歸,恐怕就是為了此事。意識到這一刻的重要性,他的心中滿是堅定與決心,回應道::“父親,我一定會繼承並發揚這份傳承,絕不讓您失望。” 聽到風辭如此回答,李連江臉上泛起了滿意的微笑,感到由衷的欣慰:“很好,既然有此決心,那麼就讓我來引導你踏上這條道路。” 話音剛落,李連江便緩緩坐下,采取了一種穩固而平和的打坐姿勢,示意風辭模仿。 “吸從督脈升泥丸,呼由任脈降會陰,定靜玄妙先天炁,凝神大道點迷津”李連江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深意,隨著他的示範,每一次呼吸都顯得格外精準而深邃。“修行的首要就是要學會如何呼吸,感受氣的存在,進而連接身心與自然。一旦掌握了真正的呼吸,就相當於找到了開啟修煉之門的鑰匙。” 在李連江的耐心指導之下,風辭開始了他的呼吸練習。剛開始時,他發現這個過程並不像想象中那樣容易,每一次嘗試都似乎有什麼阻礙。但是,風辭沒有讓挫折感占據上風,而是堅持不懈地練習。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開始察覺到自己身邊的空氣似乎在悄然流動,這種全新的體驗讓他感到既震驚又興奮。他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隨著每一次深呼吸,周圍的氣流似乎在他的呼吸中起舞。 “爹,我能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流,我真的感覺到了!”風辭激動地報告著自己的進展。 李連江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點頭稱贊:“不錯,幾個時辰就能感受到了氣,確實有些天賦。但記住,修行是一條漫長之路,初步的進展雖喜人,但你依舊需要不斷地努力和練習。今天,你專注於呼吸之法的熟練,明天,我們將開始正陽法的正式修煉。” 風辭深知李連江的話中含金量極高,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每一句都是來自於長年累月修煉經驗的真知灼見。他心中更是堅定了修行的決心,知道自己站在了人生的一個新起點,將要踏上一條不同凡響的道路。 在一間溫馨的客棧內,緊張氛圍突然凝聚。一個少年急切地開口:“爹,我的玉佩不見了。” “什麼玉佩?”中年男子抬眼問道,聲音中帶有一絲不耐煩。 少年焦急地回答:“就是母親留給我的那塊玉佩,我找了整整一天都沒找到,您有沒有見過?” “不見了就不見了,等事情辦完了再說。”男子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冷漠。 少年臉上的焦慮更甚:“但那是母親的遺物啊,我必須要找回來,可能是掉在外麵了。”說著,他就要沖向門外。 “不許任性!”男子的眼神突然變得嚴厲,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威壓使得整個空間都似乎壓縮了一般。 少年感受到這股壓力,瞬間氣息萎靡,畏畏縮縮地回到床上坐下:“知道了,爹,我不找了。” 就在這時,一隻信鴿突然飛來,男子迅速捕捉到它,從它腳上取下一封信函,匆匆閱讀。讀罷,他轉向青年,語氣略帶嚴肅:“為父接下來幾日有要事在外,你要一個人在這兒待著,切莫四處亂跑,更不要去找什麼玉佩。” 說完,他匆忙地離開了客棧。 少年目送父親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等到再也看不到人影後,才低聲嘟囔:“我才不管,那畢竟是母親留給我的唯一念想,我一定要找回來。”盡管他表麵上順從,心中的決心卻更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