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樹葉抖動的聲音,我的頭被什麼東西攔住,整個人向後翻了過去,摔在了地上。 “你在乾什麼?小心點。”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我能聽出這是埃米爾在說話。 “抱歉,我的夥計…這該死的樹枝。”另一人似乎在對我說,是西蒙。 我用手摸了摸被撞到的額頭,疼痛也開始慢慢散播。 “哎?醒了!”那人驚嘆後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倚在附近的一棵樹乾上。我緩慢地睜開眼,朦朧中看見西蒙蹲在我身前,手裡拿著水壺,一邊的埃米爾將背上的行李放到了地上。 “來!”西蒙說著,喂我喝了一些水,隨後開始檢查我被撞到的腦袋,好在除了一些擦傷之外並無大礙。 休息了大約一分鐘,我的視線便清晰了許多。看向四周,天色還不算晚,發現自己在正身處在一片極其茂密的森林中,正對麵是一條河,其他的則隻有樹和灌木叢。 “我們這是在哪?”我問道。 “我想我們可能都不知道。”西蒙有些無奈,“簡單來說的話,福克斯發現了一些腳印,可能是布萊恩那家夥自己走了。我們想叫醒你一起去找他,但是你昏的太厲害了,最後我隻能背著你了。” “我們這是……還活著?”麵對仍然歷歷在目的獠牙與黑暗,我對於此刻的狀態有些懷疑。 “你可以給自己一巴掌。”西蒙暗笑。 我沒心思開玩笑,問他們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兩人卻給出了一個令人無法理解的答案。據埃米爾說,他在車裡醒來後叫醒了旁邊的西蒙,兩人下車發現身處在森林之中,附近沒有任何被汽車壓過的痕跡。沒錯,就像是英格蘭的巨石陣一樣,我們憑空出現在這茫茫的深林中。汽車已經完全報廢,他們將我從車裡抬出後就開始檢查物資,詭異的是,盧卡斯的背包不見了,根據後來在車禍附近發現的腳印推測,很可能是他自己拿起裝備走了,至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無從得知了。 “我們順著腳印走了一段路,找到了這條河,腳印的方向是河流的下遊。眼下,我們的手機沒有任何信號,無法請求救援,能找到布萊恩的隻有我們。”西蒙補充道。 我卻有些顧慮:“但是……你們怎麼能確定,我們找到的一定是盧卡斯,而不是長著那滿口該死獠牙的怪物?我們甚至不知道布萊恩是否還活著。” 兩人聽完後沉默了片刻,西蒙緩緩開口:“布萊恩現在生死未知,我們是他的兄弟,無論如何也要去嘗試。”埃米爾則補充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我們無法向盧卡斯的家人交代,他們根本不會信我們的鬼話。”埃米爾又沉默了片刻後,“況且咱們三個人就算是找到了出路,恐怕也會被警察好好款待,最後的下場……哼,我想不會好到哪去。” 我明白了他們的意思,我們現在的確是別無選擇,卻仍然心有餘悸,畢竟那樣的恐懼實在是過於無法想象。我們在原地休整了片刻,期間互相整理了發生的所有事件,但依然毫無頭緒,事件已經遠遠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範圍。 “眼下一直糾結那些事意義不大,我們要抓緊時間趕路,這該死的森林裡不知道會有什麼東西,布萊恩一個人肯定是撐不了多長時間的。”埃米爾為我們的談話收了尾,我們便繼續沿著河水朝下遊走去。 走了大約1000米後,河水依然緩緩地向前流淌,算上埃米爾背著我走的路程,已經大約沿著河流走了1.3英裡,在密林裡如此長的河流是我們無法想象的,但它還是繼續幽幽地延伸下去。 我覺得目前身處的森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們二人。 “看起來…確實壓抑了些。” “你們難道沒發現嗎?”埃米爾問。 “發現什麼?” “你們沒有覺得這裡有些太安靜了嗎?我們走了大概兩個小時,除了水流聲,連隻鳥的聲音都沒聽到。”聽完埃米爾的話後,我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周圍沒有任何的聲音,整個森林似乎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生命。我們不敢多想,唯一能做的隻有加快腳步,又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壓抑的氛圍令人窒息,我們打開手電,可見度沒有因此提高多少,我們被迫減慢了速度。 “唉?你們等等。”走在最前麵的西蒙突然停住了。 “怎麼了?”我問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該死,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的。” 我心裡咯噔一聲,“什麼?什麼不見了?” 西蒙回過頭,“是腳印,腳印不見了。” “什麼?!”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住了,埃米爾趕忙跑到西蒙身邊蹲下尋找。 我見狀,也急忙低下頭。果然,在手電光照下,算上埃米爾剛才從我身邊跑過,我身邊隻有三串腳印,我回頭去照身後,發現腳印已經十分淩亂,無法辨認。 “他媽的,我說了讓我帶路,你還要跟我搶!該死,現在怎麼辦?”,可能是因為氛圍長時間的壓抑,埃米爾站起來後顯然有些激動了。西蒙也惱火道:“這麼黑的天,老子的眼又他媽不是貓眼。”眼看情況不對,我趕忙跑去安撫雙方的情緒,說沒事,咱們現在走回去沒準還能找到腳印分叉的地方。 我正在兩人之間勸架,隱約聽見身後似乎有什麼聲音,聽起來是一隻四腳生物在緩慢朝我靠近,我頭皮不由得發麻,就在這時,身後的腳步聲突然加速,隨即發出一聲極其嘶啞的叫聲,那聲音好像是幾百年沒喝過水。 我被嚇了一跳,大喊一聲後迅速回身,但是已經晚了,我感覺右後肩突然一沉,緊接著身體向右邊傾斜,僅僅是剛才的一瞬間那東西就撲到了我的身上,隨後我感覺肩膀一涼,身體也完全轉了過去,但那家夥還是死死地抓在我的肩膀上,西蒙和埃米爾也嚇了一跳,其中一人用手電把那東西從我身上打了下去,我感覺一股暖流從我肩膀處流了出來,隨後傳來的則是鉆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