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腦嗡一下就炸了,什麼,猴群?我身後的抓傷還在隱隱作痛,剛才的畫麵在我眼前一幕幕重現,不爭氣的雙腿開始不住地發軟。 西蒙見我這個樣子顯然是急的不行,忙說:“現在的情況害怕不能保命,待會我扶著你,咱們往前沖,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疼一會總比沒命強,忍著點。我把我的匕首給福克斯了,以他的體格能在那幫畜生身前撐一會,馬上就會跟過來。”說完還沒等我回答,他便一把將我從樹邊拉了過去,隨即便開始向前狂奔。 身後傳來了一陣陣嘶啞淒厲的叫聲與匕首刺入的聲音,我回頭看去,埃米爾且戰且退,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我才看清楚——那裡至少有十隻猴子。 跑了還沒20米,我便疼的掉眼淚,整個人又是重心一偏,側摔在地麵上,傷口處再次傳出了撕裂般的劇痛,疼得我差點暈過去。西蒙一個急停,忙看向我,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哎呀他媽的!”他幾乎是喊出來的。身後的吼叫聲一波接著一波,顯然埃米爾一個人根本無法應付這麼多猴子,西蒙也徹底慌了,直接扔掉了自己的背包,用雙手撐起我的兩肋,將我抗在了肩膀上,隨後繼續向前奔去。 我被他抗在肩上,忙問:“包裡麵是你的水和乾糧,把它扔了你怎麼辦?”西蒙一邊跑,一邊氣喘籲籲地罵道:“你給老子閉嘴,再他媽的廢話一句,我就把你扔到後麵喂猴子。”我當然知道這是他的氣話,便沒再多說,“那……謝謝?”“哼,先等咱們活下來,你小子再謝謝我也不晚。” 我抬起頭看向埃米爾,隻見他左手的匕首被猴子打飛了,隻能摘下口中叼著的手電,胡亂防衛著,見我被西蒙抗了起來,他便開始用手電照向我們四周的樹叢,怕我們遭遇包抄。 萬幸,那些詭異猴子的思維並沒有進化出這種戰術,隻不過是在我們身後不斷地追著我們,如果有猴子跳到了埃米爾的身上,他便直接用匕首刺去,猴子們黑色的血液不斷地濺到他的身上。 我看著兩人陷入的困境焦急萬分,如果我沒有那該死的傷,那些可怕的畜生早就被我們殺光了,該死,該死!我不斷地發怒,卻實在無能為力。就在這時,身後的埃米爾突然喊道:“你們快看,河對岸好像有一個小木屋!” 西蒙一腳踢開追到他腳邊的猴子,那猴子慘叫一聲後直接飛了出去,他順著手電光看向對岸,“咱們先躲進去,把萊昂納多安置好。”隨後朝河跑去。 河水並不寬,大約13英尺,深度也才僅僅沒過西蒙的腰。上岸後,西蒙便徑直朝木屋跑去,我抬頭向後看,埃米爾此時也已經上岸了,他回頭照向那些猴子,我卻有些驚訝地發現,那些猴子好像是全都不會水的樣子,站在河對岸直直地望向我們。怎麼回事,猴子應該都會遊泳啊?我有些不解,然而我馬上又想抽自己一巴掌,佩特納裡啊,你他媽是覺得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西蒙一腳踹開了木屋的房門,找到了屋內的床,小心翼翼地將我放在了床上,隨後開始檢查我的傷口。 很快,埃米爾也跑進入木屋,似乎是跑岔氣了。在手電光下,西蒙對我的傷口進行了止血和二次包紮。聽他的描述說,我這次並沒有流過多的血,但也需要休息。我回想起剛才被追殺的那一幕幕畫麵,驚魂未定,更加擔心盧卡斯的處境,便等不得休息就想去尋找腳印。我將我的想法說了出來,他們二人聽完後都沉默不語,隨後西蒙被埃米爾叫出了木屋,在外麵不知道商量著什麼。 過了大約五分鐘,西蒙走了回來,臉上浮現出一種難以表達的神情,“你還是暫時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以你現在的狀況,回去找腳印基本上就是送死,埃米爾說的有道理,如果布萊恩那小子還沒找到,你就先掛了,太不值了不是嗎?”我還想反駁,西蒙擺了擺手,“無論如何,你現在太脆弱了,必須要休息。”我見狀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隻得乖乖聽話並在心裡祈求上帝保佑盧卡斯的平安。 就在這時,外麵的埃米爾好像有什麼動靜,登山靴在草地上來回踱步和劃弄樹葉的聲音此起彼伏,西蒙也注意到了,抬頭朝窗外望去,“怎麼了?你看見什麼了?”埃米爾沒有回答,不斷用手電照向對岸。西蒙見埃米爾沒有回音,便告訴我他出去看看,隨後則起身向屋外走去。 我強忍著痛將身體略微撐起來了一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但是神智開始混亂,借助兩人窗外的手電光,我有些模糊地看見埃米爾用手指向對岸的某個方向,還在跟西蒙說著什麼,西蒙也順著埃米爾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臉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楚,但是我能感覺到應該不是什麼輕鬆的表情。 正當我還在疑惑對岸有什麼東西時,埃米爾一聲大叫告訴了我答案,“天哪,對岸難道是布萊恩嗎?”隨即向著對岸沖了過去。西蒙用手攔他,但是沒攔住,我的耳朵裡已經傳來了河裡的水花聲,應該是埃米爾正在渡河。 什麼?找到布萊恩了?我不由得大喜,西蒙趕忙跑了回來,剛進屋我就問他:“找到了?”但是西蒙的臉上沒有半點愉悅之情,我反而能看到疑惑與恐懼。“我們隻看見對岸有一個黑影在朝我們招手,福克斯就說那影子是布萊恩,他怎麼就不能用腦子好好想想,如果真是布萊恩那家夥在這種鬼地方看見了我們,為什麼不跑過來和我們匯合呢?他怎麼可能有心思朝我們招手。” 西蒙的一席話讓我倒吸一口冷氣,黑影,招手?如此詭異的事斷然不可能是盧卡斯做出來的,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西蒙,他正了正神色,“沒錯,那東西不可能是布萊恩,你在這裡休息,我去把福克斯喊回來。”說罷,他便也沖了出去。 我心中再次泛起陣陣不安,但眼下我能做的隻有祈禱西蒙和埃米爾別出事。可能是因為剛才高度集中的精力與幾個小時的林路,再加上流了不少的血,使得我剛一放鬆,疲憊的感覺便如同海嘯一般向我湧來,我很快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