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六十一.凡有所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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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今天真要說起來講的什麼,總結起來還是很簡單的。

一句話就可以說清楚:

“這是一部什麼樣的紀錄片。”

別看話雖然簡單,可實際上,這更像是一種方向,或者說“行為”。

貫穿始終的行為。

搞清楚這是什麼樣的紀錄片,那麼就等於在現有題材下,大家有了中心思想和主心骨。接下來隻要圍繞著這一點去展開,設計文案,擬定采訪鏡頭,做出提問內容等等。

所以看似一句話就能總結下來的東西,反倒是最重要的。

今天隻是一個初期的碰頭會,許鑫自然也不會覺得這些“同僚們”能給自己提出多少建設性的意見。

意見可以提,但現在他們現在還處於摸索階段。

所以,方向製定完成就可以了。《舌尖》的經驗告訴他,接下來的一係列事宜,比如出現什麼問題,遇到什麼樣的困難,或者怎樣解決等等,都是後續隨著工作的進展而展開。

問題肯定會遇見,但知道了總導演心裡對於這部“作品”的定義後,最起碼的“迷茫”,就不存在了。

這一點尤為重要。

而會議結束後,侯克眀也象征性的給出了一些鼓勵之類的話語。

最後,到飯點了。

大家解散。

解散前,許鑫創建了微信群,把娜紮拉進來後,讓他們所有人加了娜紮的好友,由女孩一個一個拉進了群裡。

包括侯克眀在內。

而之所以多此一舉的原因也是他想著給女孩攢點人脈。

誰知道這些人以後會混成什麼樣?

多交點朋友肯定不會錯的。

而眾人看到許鑫竟然有娜紮的好友,其實也算不上多大驚訝,反倒覺得理所應當。

目前已經蟬聯三屆校花的女孩在學校裡其實很低調……但低調不代表人家沒有自己的實力和人脈。

再加上這次明明拍攝導演就能提問的環節,硬生生的“塞”了個應屆生過來當主持人提問,哪怕是幕後……但好歹名字肯定也在製作團隊上麵。

“和許導合作過”的履歷絕對是娜紮,或者說所有人履歷上最光輝的那一筆。

而這些人最次也是碩士研究生,該懂的一些人情世故心裡都已經清楚了。

接著,許鑫又和侯老師寒暄了幾句後,會議結束散場。

許鑫先送侯克眀離開,接著扭頭對在屋裡跟大家交流的娜紮說道:

“娜紮,你跟我走,帶你認識個朋友。”

娜紮一愣,但馬上點點頭:

“好的,許哥。”

當聽到了“許哥”這稱呼的時候,其他人眼神動了動。

心裡開始嘀咕這北影校花平時可真低調的過分了啊。

真是包子有餡不在褶上呢。

……

“許哥,誰呀?”

女孩一邊跟著許鑫往外走,一邊好奇的問道。

“你老鄉。”

“……啊?”

娜紮一愣,下意識的問道:

“老鄉?”

“對……話說你是幾幾年幾月份的?”

“我……92年5月2號。”

聽到這話,許鑫想了想,說道:

“你倆好像是同歲呢。不過她生日我倒不清楚,她叫迪麗熱芭,全名叫……呃……忘記了。你聽說過沒?”

“沒有。但我知道她名字的意思。”

“什麼意思?”

“心愛的美人。”

“喲?聽著還挺溫婉的。那你的名字是?”

“像花兒一樣的容貌。”

“……”

聞言,一直往樓下走的許鑫腳步一頓,扭頭看了她一眼。

雖然對女孩的容貌他很清楚,可這會兒還是忍不住點點頭:

“嗯,還別說,真是最適合你的名字。”

“……嘿嘿。”

不知何時,娜紮的耳朵尖上已經多了一抹紅暈。

但卻並沒有持續多久,而是用一種頗為好奇的語氣問道:

“許哥,這個女孩是您下一部電影的主角嗎?”

不得不承認,這姑娘現在是會問問題的。

一般人要問,肯定是“這女孩是誰啊”,或者情商低點,問一句“她和許哥您什麼關係?”,前者,如果這個叫迪麗熱芭的女孩來頭很大,那麼她這麼問會顯得有些不客氣。後者就更別提了。

所以,女孩用了一個看起來最扯淡的問題,尋找到了最合適的一種詢問方式。

許鑫一邊下樓,一邊說道:

“不是,她是你姐簽到公司裡的一個小姑娘,上戲的。今天來這邊找我,剛好你倆年齡差不多,又是老鄉,帶你認識一下。”

“嗯嗯……”

娜紮眼神動了動,但還是很乖巧的應了一聲。

但走出了樓後,平日裡習慣性的落後許鑫半步的她卻忽然和許鑫肩並肩走在了一起。

她並沒有問對方的資料。

反正一會兒就見到了。

隻是笑嘻嘻的說道:

“那今天能蹭許哥一頓飯嗎?”

許鑫瞟了她一眼,哭笑不得的說道:

“怎麼每次你問這話的時候,我都覺得你特別可憐呢。咋的?平常你都不吃飯的啊?”

“可不唄,天天都吃糠咽菜~我太可憐啦~”

“哈哈哈~”

看著女孩那俏皮的回應,許鑫開懷大笑。

“行,那今天你多吃點,吃的飽飽的,可得堅持到下次我再帶你吃飯。”

“嘿嘿~”

女孩呲著一口小白牙,笑著問道:

“那我能選我愛吃的嗎?”

“行啊,想吃什麼?說吧。”

聽到許鑫的話,女孩的眼睛已經悄悄的轉動了起來。

大概一秒後,她說道:

“唔……許哥,上次我和您說的那家川菜館,真的,味道特別棒!”

“就上次我帶你和楊梓吃的秦川雅舍那次?”

“對對,他家的味道真的挺好的。”

“那不就在學校旁邊麼?”

“嗯嗯,但味道特別好。而且……主要是我下午還有課,並且上次在圖書館裡找一本書,那書被一位同學借走,一直沒還。我讓阿姨查了一下,這書的借讀截止日期就是今天中午,我吃完飯得趕緊去圖書館,免得被其他人借走啦~”

聞言,許鑫點點頭:

“行,那你想吃,就那家吧。”

他其實對吃什麼並不怎麼挑剔。

還是那句話,給老陜人一碗麵就能活。

並且還挺欣慰,一邊走,一邊問道:

“最近在看什麼書?”

“《狄德羅哲學選集》”

娜紮幾乎沒有什麼思考的就給出了一個書名。

許鑫倒是沒聽過這名字,隻是點點頭:

“好看?”

“EMMM……老實講,看不懂。它主要講的是唯物主義哲學,反對“上帝說”,否定了上帝的存在,靈魂不滅論等等唯心哲學……對我而言,它除了堅定了我無神論的信仰之外,其他方麵,我不是專門修哲學的,反倒共情不是很深。我……沒學到什麼,但至少已經看完了。”

“開卷有益嘛。就跟我看《理想國》一樣,一開始也覺得頭大,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其實發現現實裡麵好多事情都能套到那本書的哲學觀裡麵。可能隻有在那一刻,你才會發現,一本現在你看不懂的書,原來早在千百年前就寫透了世間真理……不過你怎麼看的越來越雜了?”

“不是許哥說的麼,多看、多了解,多思考,多觀察,多感覺。”

“哈~好學生,回頭獎勵你一朵小紅花。”

“嘿嘿嘿~”

女孩笑的愈發燦爛了起來。

很快,許鑫帶著她來到了員工停車區,接著娜紮就看到了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孩戴著個棒球帽正往這邊看。

然後……

“許導!”

她快步走了過來。

而娜紮聽到了這個稱呼後,眼神微微瞇了下。

主動的停下了腳步,落後了許鑫一個身位。

隨後開始觀察起了這個“心愛的美人”。

第一感覺,很漂亮。

雖然多少有點自戀,但……真正漂亮到能讓她產生壓力的女孩,其實並不多。

可眼前這位“美人”顯然是其中之一。

她的脖子……很長。

身高雖然沒有自己高,但她修長如同天鵝一般的脖頸,讓人在視覺上看上去,相當占據優勢。

身高,腿長,胸型也好看……最關鍵的是,眼睛很大。

靈動而有神。

脖頸方麵,自己輸了。

身材比例上……均勢。

腿型方麵,同樣選擇了緊身黑色長褲+運動鞋的打扮,娜紮知道……這時候分不清楚,唯獨大家把鞋脫了,站在地上,才知道到底誰的膝蓋距離地麵更近。

至於容貌……

“嗯,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你老鄉,古麗娜紮。”

“娜紮,這是迪麗熱芭。”

隨著許鑫的介紹,迪麗熱芭其實也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女孩。

並且……

巧了不是。

她知道古麗娜紮。

史上最美北影校花嘛。

當初那張素顏麵試照出現時,直接“封神”。

而自己當上了上戲的校花時,照片還被人拿過來比較過。在上戲的貼吧裡,有人發帖:《到底是迪麗熱芭美?還是古麗娜紮?》

這帖子當時在貼吧裡的熱度還挺高的。

她不清楚對方知不知道自己,但……自己知道她。

於是,大大方方的打了個招呼:

“我是迪麗熱芭·迪力木拉提。學姐~你好呀。”

“古麗那紮爾.拜合提亞爾。”

娜紮笑著伸出了手。

而一旁的許鑫聽著倆人那堪稱繁復的名字,又看著倆女孩那美麗的模樣,也微微點頭:

“嗯,還別說,你倆美的還真的像是天山上的雪蓮花一樣。”

聽到這話,娜紮笑著扭頭問道:

“許哥見過真正的天山雪蓮嗎?”

“呃……沒。倒是見過圖片。”

“其實雪蓮花真的不咋好看,而且它生長的地方,幾乎周圍都是光禿禿的戈壁,可能也是因為背影的緣故,才會讓人印象深刻。但實際上,許哥去XJ時,真的想看最美麗的花,可以看杏花,可以看梨花。漫山遍野,開的最漂亮了。”

“唔……好,這個我記下了。”

許鑫微微點頭:

“那杏花和梨花哪個好看?”

“梨花很白,風一吹,落下來的時候就像是花海浪卷。我喜歡梨花~”

“胖迪呢?喜歡梨花還是杏花?”

迪麗熱芭眼睛彎成了月牙:

“我都行呀。”

“哈,那你倆美的就跟梨花一樣,這比喻行不行?”

“貍花貓也行。”

“哈哈哈哈~”

在娜紮的接話中,許鑫笑著手一揮:

“走啦,去吃飯……那邊有停車位麼?”

“有。我和老板姐姐還挺熟的,咱們去了直接停門口都不礙事。”

“那也行,上車吧。”

沃爾沃的燈閃了兩下,代表著車門的開啟。

娜紮扭頭對迪麗熱芭說道:

“那我坐前麵領路啦?”

“嗯,好的。”

胖迪繼續回應那屬於女孩最青春洋溢的微笑。

可跟著倆人往車的方向走時,心裡卻在琢磨。

啥意思?

立威?

還是說下馬威?

雖然她不是很清楚這女孩到底是什麼來路……但聽她的意思,中午吃飯的飯店,是她安排的,而不是許導?

並且從剛才的話語中,她就想吐槽了。

什麼梨花杏花的,許導說啥就是啥唄?

有能耐你跟別的大導演在一起的時候,也這麼糾正唄。

還梨花……

作為北疆人,誰不知道梨花最好看的地方,是在庫爾勒?你一個烏魯穆齊人,說喜歡五百公裡開外的庫爾勒梨花?

這下馬威……嘖。

一種天生的直覺告訴迪麗熱芭,對方在警惕她,並且……在用一種很隱晦的方式,宣誓著一種“主權”。

第一次見麵就這麼警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