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如此高深的學識,依然雲淡風輕,毫無自矜自傲之色,這是何等的修養?
其實,趙郢也沒辦法。
他其實已經盡力了,在找到這幾處煤礦之前,已經特意帶著他們繞了幾個圈子,甚至試錯了幾處地方,但奈何這等速度,落到禽和馮去疾等人的眼中,依然是震撼莫名啊!
想裝學霸很難,可身為學霸,我想裝學渣也很難啊——
這就很無奈。
但沒辦法,如今眼看著就要進入五月份了,按照原本歷史的發展,今年七月份,始皇帝就要開啟自己的最後一次巡遊之旅。
他必須盡快趕回鹹陽。
就算是無法阻止始皇帝的這次巡遊,也必須爭取陪在始皇帝身邊,他沒有時間陪著馮去疾和禽這些人演戲,不可能舍近救遠,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把石炭從鹹陽或者是河東運送過來。
雖然這樣,他可以借助這項工程,以極其誇張的速度,賺到讓人瞠目結舌的巨額財富。
但他是皇長孫,是始皇帝最寵愛的孫子。
自己的命運,早已經與始皇帝和大秦捆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賺錢對自己而言,隻是錦上添花,隻是萬不得已的後手,除此之外,根本沒多大的意義。
沒辦法,這個時代,運輸成本實在是太高了。
他隻能采取就近原則,就地取材。
好在河西走廊礦產豐富,本身就有幾處儲量相當可觀的煤礦,他還記得大致的位置,尋找起來並不困難。
至於,無意中打擊了禽和馮去疾等人的心態,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了。
形勢緊張,已經容不得我低調了啊。
所以,在趙郢的催動下,整個河西走廊,都忙得熱火朝天。
放牧的,挖窯的,打磚坯的,還是撅著屁股挖煤礦的,在陳平和張良的操持下,整個河西忙而有序,讓奉始皇帝之名前來幫忙協助的馮去疾等朝廷官員看得嘖嘖稱奇。
他們對於趙郢手下爆發出來的這種可怕的潛力,感覺到極為震驚。
你說打仗厲害,大家還多少好理解些,畢竟皇長孫這一身可怕的武力是在那裡擺著的,又跟在武成侯身邊學了那麼長時間的兵法,他組建的那支新兵,底子極好,都是出自眉縣的精英子弟,而且從一開始,就享受了遠超正常規格的待遇。
戰鬥力強一點很正常——吧?
但結果你一回頭,發現,人家治理地方政務的手段也很老辣穩健,甚至比他們這些積年老吏都不遑多讓,這就很過分了啊。
但人家真的就表現的極為出眾。
無論是蕭何、陳平還是張良,所變現出來的能力,都讓他們深深震撼,原本還壓在心底的那一絲小驕傲,徹底被碾壓的粉碎。
再也不敢升起半分居高臨下,指點江山,傳經送寶的心態了。
不僅是蕭何、陳平和張良等人,他們很快發現,就連武成侯家裡的那個小孫子王離,蒙恬家那位小兒子,都表現得極為突出。
甚至就連從軍營中遴選出來的一些低級官吏,表現出來的決斷力執行力都極為驚人。
隨著對業務的熟練,成熟的速度,肉眼可見。
如果僅僅是一兩個人,還可以用天資天賦來形容解釋,這麼一大批人都這樣,那麼唯一能解釋的理由就隻能有一個了,那就是這支隊伍的締造者,大秦皇長孫趙郢,治下有方,點石成金!
他們似乎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陛下會把河西這麼重要的地方,直接交到皇長孫的手上,就連右相都隻能在旁協助。
人家實在是太優秀了啊——
他們心中有數,不要說是他們,就算是把右相放到主導的位置上,恐怕也做不到皇長孫這樣有條不紊,舉重若輕。
有了這一層認知,他們的心態反而放平了。
爆發出了更加驚人的工作效率。
沒辦法,要是被這一群出身行伍的新兵蛋子,平均年齡都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給比下去,這張老臉就更沒地方放了啊——
河西郡剛剛成立,百廢待興。
很多事情,都需要從頭做起,登記吏民,分發符傳,宣傳政策,修建新村,劃分土地,通渠開陌,還要幫助皇長孫趙郢,在整個河西郡內盡快建立起行之有效的行政體係。
一係列的事情,多如牛毛。
所有人都忙得團團轉。
一轉眼,時間就進入到了五月中旬,經過一個多月緊鑼密鼓的準備,第一批磚窯,終於到了要出窯的時刻了。
趙郢還好,畢竟,前世的時候,這種場景已經見過了好多次。
畢竟,小時候被父母抓壯丁搬磚壯窯或者是出窯的勞動體驗,誰乾過誰知道啊。
墨家學徒,就激動多了!
一大早,就早早地圍攏在了一處即將出窯的磚窯之前,滿懷期待地等著,想要知道,按照皇長孫教給的新法燒出來的磚窯到底是什麼成色。
“矩子,您看——”
等第一批磚頭被搬出來,所有人頓時眼前一亮。燒出來的磚頭,跟皇長孫說得一模一樣,真的是紅磚!
紅彤彤的磚頭,色澤均勻,大小規整,看上去就極為美觀。
十七弟子褐拿著兩塊紅磚,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相互撞擊了一下。
聲音清脆悅耳——
禽不由眼睛一亮!
“好磚!”
以他的經驗,自然聽得出,這磚已經有些瓷化,硬度已經足夠,雖然跟青磚相比,恐怕要稍微差一些,但問題是便宜啊!
最重要的是,幾乎是隨處都取!
而青磚不同,青磚的燒製,對土質的要求很高,一般的黃土根本燒不出來,而皇長孫研製出來的紅磚,對土質幾乎沒有要求。
身為墨家矩子,他自然比其他人更能明白,這種磚到底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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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