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因為,韓信在河東的差事,辦得乾凈利索,讓始皇帝大為滿意,如今河東郡尉的位置還沒坐幾天,就又要流調去做漁陽郡尉。
這要是轉一圈回來。
如今的滿朝老臣,誰還敢在人家麵前,談什麼資歷不足?
到時候,就快直接比肩王賁、蒙恬之流了啊!
再加上他的年齡——前途肉眼可見。未來,哪怕繼承大秦那個位置的不是皇長孫殿下,隻要不是傻子,也不會影響這位的前途。
人才難得!
真要是到了那一步,自家孫女還有希望嗎?
搞不好,到時候人家直接公主起步了……
而且,自家孫女也等不起啊。
都十五六了,再等,就人老珠黃了!
“行——要不這樣,反正韓信那邊家裡也沒什麼太過親近的族人,我這邊呢,就代表家長,先替他走完所有的程序,到時候,我們再派人護送令孫女前往漁陽與他舉行婚禮……”
趙郢琢磨了一下,提了一個建議。
“如此,就這麼說定了——多謝殿下成全!”
馮去疾微一沉吟,便點頭答應了下來,雖然需要把孫女送到漁陽郡成親,但有皇長孫殿下親自上門替他求親,也算是給足了麵子。
其實,倒不是他非要上趕著攀這門親事,而是賢婿難得啊。
錯過了這個村,那就沒有這個店了。
以皇長孫對這位韓信的重視,隻要韓信不腦袋犯渾做大死,未來必然位極人臣,可以保家族百年的興旺。
所以,他也不矯情。
當場答應,樂樂嗬嗬地回去了。
這門婚事,原本就給韓信提過,而且也得到了韓信的首肯,不過趙郢還是讓張良給他寫了一封信,畢竟是婚姻大事,自己按照情理,怎麼也得知會一聲本人。
老村長送媳婦之前,還知道問一句:老許,你要老婆不要呢。
不能好心辦了壞事。
看著張良把書信寫好,晾乾,又仔細地塞到信封裡,趙郢這才笑著問。
“我們府上招賢納士的事情準備的怎麼了?”
雖然如今雲集鹹陽的人才,被朝廷的科舉已經割了一波,剩下的也沒什麼特別出眾的人才了,但趙郢不在乎啊。
他缺可用之人啊。
急缺!
而且,相比較於這個時代的大部分人來講,哪怕是剩下的,也算得上是這個時代的精英了。
來都來了,哪有再放他們回去的道理!
大開府門,他準備狠狠地割一波韭菜。這次考試,他準備放開界限,隻要是《鑄軍魂》考合格的,他都準備留下。
大秦百廢待興,且不說關中亦或者是山東六國故地,就單說大草原,大西北,亦或者是嶺南,都大有可為。
急需這些讀過書,遊過學的年輕人去建功立業。
“回殿下,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開始……”
趙郢滿意地點了點頭,有這個張良在,真是節省了自己大量的心思,一句話,事情就能給你辦得妥妥當當。
“嗯,通知下去吧,三日之後,舉行考試——”
說到這裡,趙郢沉吟了一下。
“到時候,你負責組織人手,批閱試卷,記住,不要太苛刻,隻要能粗通政務,能讀書寫字的,都可收下……”
張良:……
目瞪口呆。
這算哪門子的招賢納士,你這是摟到碗裡就是菜啊。
見張良神情錯愕,趙郢笑了笑,沒有解釋。
“不過,也要分出檔次,確有才乾者,為上,有一技之長又或者是熟悉律法政務者,為中,餘者為下,到時候把名單送過來,我有大用……”
若不是怕壞了府上招賢納士的名聲,他都想把那些不通政務的人也都給留下了。好歹能寫會算,簡單地培訓一下,扔到基層去摔打幾年,那也能用。
還能比現在的那些鄉老亭長之流的差到哪裡去?
而且相比於秀才科那些人才,這些資質平庸的,更懂得惜福,也更加聽話,隻要給一個官方的名頭,再給一份吃飯的俸祿,就算是放在基層,他們也能任勞任怨。
咳——
當然,某位後來一路混到皇帝的亭長,不在其列,那狗東西,不屬於常規賽道。
“諾——”
張良從來沒聽說過這麼招賢納士的,但皇長孫心思如海,他也不敢妄加揣測,當即準備下去安排宣傳和考試事宜。
就在這時,外麵的下人忽然來報。
“啟稟殿下,江山社稷司左尚書淳於越先生,攜新科探花卓易來訪……”
趙郢不由眉梢微挑,沖著外麵微微點了點頭。
“請他們書房會話吧……”
然後,看向已經準備退下的張良,笑著道。
“若是沒有什麼急事,就先留下,跟我去見見這位淳於越先生……”
畢竟是儒家如今的精神領袖,當朝博士,江山社稷的左尚書,該有的尊敬得有,趙郢帶著張良親自出迎。
“不知道老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趙郢大笑著上前,離著老遠,就拱手為禮,淳於越見趙郢和張良兩人親自出迎,急忙躬身回禮。
“老臣見過殿下,冒昧來訪,還請恕罪……”
卓易也一絲不茍地上前給趙郢和張良見禮,趙郢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卓探花,我見過你的文章,想不到你不僅劍術高明,還胸有溝壑,一肚子的錦繡文章……”
一向沉穩淡定的卓易,被趙郢誇得都快不好意思了。
“殿下謬贊了——”
趙郢聞言,不由哈哈大笑。
“不用謙虛,我就喜歡你這樣的青年才俊……”
說話間,幾個人已經走到趙郢的書房。
“兩位請坐——”
趙郢笑著客套了一句,然後就轉過身,準備親自泡茶。他雖然自己喝不慣這種加料的茶,但書房裡卻也備著一些,專門用來待客用的。
“我平日裡不怎麼喝茶,但這茶葉卻是宮裡專用的,外麵很少能見得到,兩位不妨嘗嘗,若是覺得合口,走的時候,不妨帶上一些……”
趙郢一邊熟練地往茶壺裡添加著各種配料,一邊笑嗬嗬地隨口說著。
畢竟,要白嫖人家老先生的名頭,請人家當自間學堂山長的,給點小禮物,顯得有誠意。
然而,話說完了,卻沒有聽到什麼回應,有些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就發現須發花白,身材瘦削的淳於越老先生,正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書房裡麵掛著的那些字畫,目光呆滯,如同木偶。
見趙郢看過來,這才指著書房四麵墻壁上懸掛著的字幅,聲音艱澀地問道。
“請問殿下,這些幅字,是出自何人之手……”
雖然是在問,但語氣裡卻沒有多少詢問的意思,反而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情緒,好似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