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侯爺來了! ”闌 抱琴見到賈琙先是一愣,然後小臉上就掛上了驚喜,她的印象裡,賈琙好像好長時間都沒有來了。 鳳藻宮,元春聽到抱琴的話,也趕緊站了起來,臉上的驚喜之色不言而喻。 雖然時間沒過幾日,但是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賈琙又沒在京城,她隻能老老實實地待在鳳藻宮,那裡也不敢去。 之前自己的母親還來了一趟,說了惜春和黛玉入宮的事兒,又打聽了林如海的事兒,一件件事兒接踵而至,讓這短短幾日的光景,好似度日如年一般。 她剛從裡間走出來,就見到了一襲緋袍少年走了進來,模樣沒有變,還是那個人。 元春笑著將人拉了過去,先讓賈琙坐了下來,然後又讓抱琴去沏茶。 “琙弟,江南的事兒......”闌 看著元春眼裡的惶恐,賈琙笑著搖了搖頭。 “沒事了! ” ...... 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賈琙離開了鳳藻宮。 路上他也不再耽擱,直接打道回府,早朝之上的遭遇讓他頭一次感覺這座京城似乎是變了。 變得讓他都有些不了解了。 此時,冠軍侯府的書房之內,早就有人在此等候。若是有上過早朝的官員在此,必定能認得出,眼前之人就是在朝堂上彈劾五門都督府的禦史關澤海。闌 “見過侯爺! ” 關澤海見到賈琙推門而入,趕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彎腰抱拳行禮。 賈琙揮了揮手,示意對方無須多禮。 他走到官帽椅上坐下,而後才出聲道:“令嬡的病現在怎麼樣了??昨天我從江南回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庫房裡還有兩根長白山的野參,一會兒你走的時候帶著!” 關澤海聞言,搖了搖頭,“多謝侯爺,還是那副老樣子,如今用參吊著一口氣罷了!” 賈琙聽到這話,也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和關澤海相識就是因為對方的獨女,那個姑娘之前被人調戲,寧死不從,最後失足從一座香花樓上跌落,以致摔斷了脊柱,成了一個植物人。闌 後來因為五臟六腑衰竭,關澤海急需大量的珍惜藥物給女兒續命,機緣巧合之下,賈琙認識了這位禦史大人,賈琙見對方愛女心切,也沒有吝嗇,送了對方兩盒。 後來因為所需甚大,關澤海的俸祿根本無力支撐,最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投到了賈琙門下,他幫賈琙做事,賈琙給他提供那些珍惜的藥物。 賈琙看著對方,輕聲道:“如今曾家已經滅門,小姐的仇也算是報了! ” 關澤海聞言鄭重地點了點頭,當日禍及自家女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曾家的嫡係後代,也就是隨林如海一道下江南的那一位。 本來對於報仇這件事兒,他是一點都沒有希望的,因為對方是一位內閣大臣,並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禦史能耗的動的。 禦史在朝堂之內雖然有彈劾之權,但是彈劾之事,要有確切的證據,否則查證起來,根本通過不了。 自家閨女的事兒,順天府的人根本就不敢管,而曾家也見人還沒有死,就草草賠了一點錢了事兒。闌 那些事兒還是他頭一次見到朝廷的黑暗呢! “侯爺大恩,下官九死難報!” 賈琙聽到這話,揮了揮手,“關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本侯幫你可不是讓你去死的! ” 關澤海聞言,沒有說話,保持著沉默。 賈琙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關大人,說說早朝的事兒,有話直說,那件事兒是你自己的主意??” 關澤海似乎早有預料,聽到賈琙的問話,也沒有再大腹稿,直接開口道:“此事,的確是下官自己的主意,明明那五門都督府本身就存在問題,若非官匪勾結,焉能到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 以致於將手都伸到了侯爺和溧陽縣主身上,侯爺對下官有再造之恩,這樣的小事兒,下官自當竭盡全力!” 聽到對方這一通話,賈琙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關大人,你知道外麵的人是怎麼說你的嗎?”闌 關澤海愣了一下,似乎是沒聽明白賈琙的意思。 “經過上一次的事兒,京城裡的官員們其實都已經猜到了你和我是有聯係的! 所以你這一次出聲,那些人必定是認為你說那些話是本侯授意的! 而實際山呢!這一次,本侯並沒有讓你去彈劾五門都督府!” “難道侯爺不想討回一個公道嗎??” 關澤海有些怪異地說道。 這是人之常情,畢竟這樣的事兒放到朝廷的那些官員身上,隻要自己的地位夠高,都不會忍氣吞聲的。 賈琙站了起來,忽然說道:“你覺得本侯是吃虧的主嗎??” 這下關澤海更加好奇了。闌 “侯爺的意思是??” 賈琙看向窗外,語氣有些低沉。 “你覺得與那些拐子勾結的人就是駱金甫??” 關澤海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他與賈琙打過交道多次,賈琙眼下說出了這句話,那就意味著,與拐子勾結的人絕對不是駱金甫,而是另有他人,否則賈琙絕對不會這麼說。 “知道感恩,這很好,但是很多時候,往往好心辦壞事,這件事兒本侯已經詳查過了,真正與拐子勾結的並不是駱金甫,而是五門都督府的一位副總兵,這個人頗有來歷,早年曾在宣府鎮擔任過總兵,身後的關係網十分的復雜,駱金甫大概是怕惹麻煩,所以才對這件事兒束之高閣,他實際上了解的不多!” 聽到這話,關澤海眼睛頓時瞇了起來,或許他是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賈琙就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查了出來。 “那位副總兵是誰??”闌 賈琙幽幽一嘆,“已經死了!就在太上皇下旨調動了京郊大營軍隊攻打五門都督府的時候,被亂軍砍死了!” “這件事兒說起來可笑,他一個副總兵,居然會被亂軍砍死,那些老家夥,遇到事兒隻會躲到後麵,要是前麵的軍隊不打光了,一般來說,他們是不會死的,眼下這次襲擊,五門都督府實際折損的兵力一半都不到,他卻死了......” 關澤海聽到這話,眼裡閃過一絲異色。 “侯爺是說這件事兒的背後還有人??” 賈琙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他才繼續說道:“或許吧! ” ...... “彩鸞,派個人盯著這位關大人! ”闌 嗅著鼻尖那熟悉的香味,賈琙並沒有睜眼,便知道到底是誰過來了,隨及他出聲說道。 “怎麼,這位關大人有問題??” 彩鸞從賈琙身後環住了他,在他的耳邊說道。 “不確定,不過這個人給我的感覺非常的奇怪,但願是我多慮了吧!” 彩鸞聞言目光閃爍了兩下,賈琙既然如此說,多半是已經發現了不對,隻不過現在沒有證據罷了。 “不能吧!如今關小姐可是還需要那些山參吊命呢!再說我們侯府對他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 賈琙閉目沉思了片刻,語氣也有些古怪地說道:“所以說我才感覺有些奇怪!關銀瓶的情況,你我也都看過了,就算是我出手也沒有用,能活到現在全靠那些天材地寶拖著。”闌 彩鸞聽到這話,也不再多言,既然賈琙已經考慮到了這一步,那就不用自己再提醒了,她輕輕嗯了一聲。 “這京城倒是越發的亂起來了,就像今日的早朝,甚至還有人要算計我這個侯爺! ” 彩鸞眼底厲色一閃而過。 “小混蛋,你沒上鉤吧??” “怎麼可能!爺是那種有勇無謀的人嗎??不過我有一種感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早朝上算計我的那一夥人與在京外襲擊吐魯番藩王的應該是同一波人!” 彩鸞聽到這話,莞爾一笑,“到時候有意思,就是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什麼阿貓阿狗,狗膽包天,竟然敢算計我們! ” “對了,妙玉妹妹昨晚可是等你等到很晚呢! ”闌 “她和你說的??” “對啊! ” “她還好意思說,昨天竟然連我都算計了!” “怪不得今天早上她過來找我的時候,還說要我多幫她說兩句好話呢! 這個小妮子倒是膽大,不過我可是聽說某個人在紫幽閣抱著人家小姑娘睡了一晚呢! ” 聽到這酸溜溜的話,賈琙不由睜開了眼,瞥了彩鸞一眼。 “少來,說的昨天你就好像沒偷吃一樣,本侯還不是喂飽了你才去的! ” 彩鸞聞言登時羞的滿臉通紅,“你還好意思說那裡就在書房裡胡鬧! 昨天我回去的時候,香菱那個小妮子都看出異樣了! ”闌 “口是心非” “呸” “算了,我去妙玉那兒坐坐,這件事兒挨個去查太麻煩了,還是讓她幫幫忙吧!” “對了,會不會是她已經算到了這一步,昨個兒才敢算計我的! ” 彩鸞偷偷抿嘴一笑,敢如此對付賈琙的也就隻有那個姑娘了。 “那還不是稱了你的意,妙玉妹妹縱然心裡有一萬個打算,那也沒有一個是為了自己的,你別不知好歹! ” “其實我倒是希望她能為自己打算打算這個傻姑娘啊”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