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傑克,你們在野狼酒吧嗎?上一單的委托人想和我們見個麵。 正好,我有想法了,我們在那見麵。” 傑克:“我家就在這,你說呢,兄弟。” V:“我就在傑克家,終於有活了,看到你一整天都在家裡,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你應該多出來跑跑步什麼的,姐帶你。” 裡爾:“在夜之城夜跑?嫌自己子彈太多,頭皮太硬了?我在家裡租了鍛煉用的東西。” V:“我就看不慣伱這什麼都想到的樣子,遲早收拾你。” 裡爾一邊洗澡一邊回憶起了某部動畫裡的場景,忽然一愣。 是啊,為什麼大衛和露西要在晚上去夜跑? 可能是因為窮吧。 ...... 野狼酒吧,傑克老媽,也就是威爾斯太太開的。 一定程度上,野狼相當於是海伍德的來生夜總會--這片地方傭兵、中間人和幫派小子都喜歡的聚會地點。 不過要更放鬆一些,不少人來這裡隻是喝杯酒。 對於瓦倫蒂諾幫的小子來說,這裡也許算是他們的一個家。 往日的熱情滿滿的西班牙音樂現在變成了無聲的音樂,小小的圓桌圓椅上,帶風扇咿呀作響。 裡爾剛走過去就看到傑克站在小巷口,雖然沒直說,但看得出來傑克是擔心裡爾又被小混混搶了。 “Hermanos(兄弟),昨晚睡得怎麼樣?” “還行,練了練技術,以後你們要是裝義體了...算了,我可不想搶老維的生意。” “哈哈,老維是城裡最好的義體醫生,你想要超過他可得多努力一些。” 兩人走了幾步,就看到V正站在街道口,就那樣靜靜的站著,看著前方。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正好能看到一個老婦人對著墻邊冒著火焰的鐵桶喃喃自語。 裡爾拍了拍V:“怎麼,在想什麼?” V看著老婦人的背影,喃喃說道: “我就是覺得...她的女兒和她都很慘。 女兒死於街頭流彈,葬禮沒人記得她,隻留下她媽媽一個人站在墻角獨自哀悼--等到這位媽媽也死了,也就沒人記得她了。 兩個消逝在時光中無人銘記的小角色。” 火焰夾雜著金屬的腥氣,這就是送別女兒的焚香。 這位老婦人似乎流浪了有兩天了--看起來湊夠酬金已經花光了她的所有積蓄。 看起來她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了。 “走吧,聽聽這位母親想說什麼--請她喝一杯吧,我想,她可能都沒享受過什麼東西。” ...... 被六街幫打死的女孩叫做阿米娜,今年剛滿22,即將畢業,已經拿到了在荒阪公司實習的機會。 雖然崗位不那麼好,是位於軌道城上的裝配工,一年可能也隻能回家幾天。 但起碼也是公司的工作,而且軌道城勝在安全。 為了這份工作,梅麗莎借了很多貸款,省吃儉用供了阿米娜足足14年,女兒也很爭氣,最少找了份工作。 說實話,人生的後半段,裡爾都能想象得到。 14年苦讀,40年苦還貸款,總而言之就是一輩子了。 一年360天14小時的裝配作業,幾十年生命也可能攢不下來10萬歐。 枯燥又壓抑的生活--但總是有人能因為前麵那14年的美好時光而支撐下去。 又一個卑微的孩子--可是也許她沒有要燒掉這座城市的夢想,但她也有她愛的家人,和愛她的家人。 也許以後,她還會有她愛和愛她的家庭,不那麼耀眼,但足夠溫暖。 這樣的人生,因為一發2歐元的子彈畫上終點。 梅麗莎紅著眼睛講完了女兒的故事,是一個如此簡短的故事,隻需要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 但梅麗莎卻記得每一個細節,孩子第一次笑,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喊媽媽,第一次賭氣,第一次擁抱她... 也許對於社會來說,孩子隻是社會的邊角料,但對母親來說卻是光彩奪目的珍寶。 “...謝謝你們,聽我說完這些。” 裡爾舉起酒杯:“敬...阿米娜,努力的好女孩。” “敬阿米娜。” 三人把酒一飲而盡。 梅麗莎疲倦地擠出了笑容,朝著裡爾遞出一塊手表:“我該走了,我知道你們也很忙,隻是...保護好自己。 這是阿米娜送我的第一件禮物,一塊她自己修好的老式手表,我用不上這東西了,雖然...” 裡爾搖了搖頭接過手表:“我們會記得阿米娜的。” 老婦人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離開了野狼酒吧。 這是一塊來自舊時代的老古董,也不是什麼名貴表,就是一塊普通的機械手表。 就像它的主人一樣普通,按部就班地轉動著。 不遠處的威爾斯太太悄悄抹了抹眼淚,這一幕被傑克看在眼裡。 “人們常說,夜之城燃盡人的夢想,但實際上被燃盡更多的,是這種平凡的願望,丟進火堆裡甚至沒多少火星。” 裡爾說著把手表收了起來,對傑克說到:“傑克,我們可以一會兒在談乾活的事情。” “謝了兄弟,誰看到這一幕都不會好受。” ...... V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忽然覺得乾掉那家夥是個不錯的活,雖然錢少了一點--告訴我你回去之後都乾了什麼?” “試了幾個魔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拆了他的義體--拆了又裝,裝了又拆,練練手。” “你沒給他上麻藥吧?” “廢話,我看上去像傻逼嗎?我們先對對資金,我這還剩4萬歐,你那還有多少?” 交了學費,買了義體,裡爾這邊就隻剩這點錢了。 不過他早有預料,錢來的快花的也快,尤其是對他這種快死的人來說。 “我這?還有40萬,還了老維的錢,付了房租,然後我打算給自己換個新手臂,貨還沒到,但我已經在老維那預定了。” “手臂?螳螂刀?” “你怎麼知道?”V一臉詫異,“我還打算以後悄悄拿出來驚艷全場呢,說到這個,你覺得我該裝一套斯安威斯坦嗎?” 植入義體有可能導致賽博精神病,斯安威斯坦更是臭名昭著的瘋子必備。 和克倫奇科夫這種被動擊發義體不同,斯安威斯坦導致賽博精神病的概率,要遠遠高出常規義體。 裡爾想了想說道:“如果你有這種顧慮,就別裝。” 現實不是遊戲,裡爾不覺得這會兒的V真有那種裝什麼義體都無所謂的條件。 再說了,V這會兒也不是單打獨鬥。 “所以說說活,我們...” 砰! 外麵傳來了槍響和尖叫,兩人瞬間神經緊繃-- “瓦倫蒂諾的腦殘,都去死吧!” 清脆的響聲響起,幾發子彈打在V的背上被彈飛-- “是六街幫!草!”
第四十七章 鐵銹味的焚香(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