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嘆送走了胡家父子,返回家裡,經過一樓時,見到小英子正在給榴榴擦手和擤鼻涕。
堅強的小石榴笑嘻嘻的,滿不在乎的樣子,說她吃鼻涕了,旋即被小英子訓了幾句,還打了手心!
榴榴都懵了,張張嘴,估計想說它鴨的你敢打我,除了小白誰打我我都不服!哼!
但見小英子兇巴巴的樣子,沒敢說出口,癟癟嘴,嘀嘀咕咕,但是沒敢亂動,乖乖地任由小英子給她擦臉和手手。
張嘆上樓,身後傳來小小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是一張燦爛的笑臉。
“張老板~~~給你吃。”
是小白。她捧著一張紙巾,紙巾上放了幾粒紅黑相間的桑葚,正是剛剛小白從桑樹上摘下來的。
“謝謝你,快來,到我家裡坐坐。”
小白歡快地爬上樓梯,緊跟著張嘆回到家裡,巴拉巴拉跟他說話,聊家常呢。
張嘆本來想完善《沉默的真相》劇本的,但這不是要陪小朋友擺龍門陣嘛,便索性放下這件事,不急在一個晚上。
他打開電視,想給小白找個動畫片看,但是調了好幾個頻道都沒有。當調到北平電視臺時,正在播出的是一個綜藝節目,張嘆對綜藝不感興趣,正要切換,忽然咦了一聲,停了下來。
他看了會兒,對這個節目有了一點了解,這是一個導演選角的綜藝節目,上節目的都是演員,名氣大的小的都有,通過表演,讓導演們點評,優勝的一方進組拍戲。
坐在導師席上的四位導演張嘆都聽說過,都有有名的,最讓張嘆感興趣的,是畫麵中這位剛被導演們點評沒有精氣神的男演員。
這人看起來27、8歲的樣子,劉海到了眉頭,胡子沒有刮乾凈,看起來確實有些頹廢,但是有一種頹廢的魅力,沒辦法,長的帥。
張嘆認識他,這人叫張堎嚴,是北平電影學院表演係的,比張嘆要大兩屆。
當年張嘆讀大學時,張堎嚴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大三的時候就進組拍戲,看來前途無量。
張嘆當時沒有怎麼關係,隻記得學校裡好多女生喜歡他,至於後來他混的怎麼樣,不知道,新聞上出現的也少。
剛剛看到電視,張嘆才猛然想起這號人物。
電視裡的他比以前的陽光帥氣相差甚遠,要不是字幕上有名字,他要懷疑是不是認錯了。
張堎嚴剛剛表演完,被四位導演不留情麵地批了一頓,輸給了另一組的年輕小鮮肉。
張嘆沒看到他的表演,不知道具體表演的怎麼樣,看起來,他很沮喪,無力反駁,鏡頭很快切換走,等了會兒,再沒看到他。
張嘆拿出手機,搜了張堎嚴的名字,查看他的履歷,這些年他一直在走下坡路啊,拍的幾部電視劇都是張嘆沒聽過名字的,反而是大學沒畢業之前參演的兩部電視劇知名度比較高。
他點開剛剛播出的這檔綜藝節目,找到前一期,快進到張堎嚴的片段,從頭到尾看他的表演。
屏幕上不斷彈出彈幕,但大部分是關於其他演員的,十條裡麵偶爾有一條是張堎嚴的,內容基本是詢問這是誰,或者感嘆張堎嚴怎麼變成這樣了,或者詢問他這幾年乾嘛去了等等。
從這些,大致可以對張堎嚴的經歷窺見一斑。
身邊忽然想起腳步聲,張嘆抬頭看到小白爬下了沙發,要走呢。
“怎麼要走了嗎?才剛坐下,再坐會兒吧。”張嘆說道。
小白搖搖頭,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回頭說:“我要走嘮,大叔你好忙呢,你看手機叭。”
張嘆笑道,收起手機:“對不起啊,我不看手機啦,你就再坐坐唄。”
“不坐嘮不坐嘮,我有好多小盆友玩,我找小盆友去嘮,不找你玩嘮。”
小白同學已經到了門口,把自己的小鞋子從鞋架上拿下來,準備換鞋子出門。
張嘆起身過去,繼續說:“那把你的小朋友也都叫來吧,一起到我家坐坐,風車車和假老練你不想看了?”
“教室裡有電視噻。”小白已經在穿小鞋子了。
“但是教室裡的小朋友多,他們都要看電視,你搶不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