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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洗好了自己的小衣裳,自己晾曬在院子裡,院子裡還有奶奶給她拉起來的晾衣繩。
“廚房裡不用你們幫忙,你們就在院子裡嗑瓜子喝牛奶擺龍門陣吧。”張嘆說完,繼續回到廚房做飯。
他一走,沒多久,墩子媽站在自家院子裡朝這邊大喊,問墩子東西送到了沒,送到了就快點回家。
墩子和小白坐在小板凳上嗑瓜子聊天,把他媽媽的話當成耳旁風,仿佛沒聽到。
小白更不在意,巴拉巴拉和墩子說外麵的世界。
墩子媽喊了一陣,嗓子都快喊啞了,那瓜娃子沒有半點回應。
“恁個瓜娃子,氣的老子鬼火冒。”墩子媽回家喝了杯水,潤潤嗓子,才大步朝這邊走來,還沒靠近呢,就開始大聲喊話:“墩子你耳朵聾了嗎?我喊你半天啦,你聽到沒有???”
院子裡有種植的胡枝子,長的很茂盛,小白和墩子就是坐在胡枝子後,人又小,所以外麵的人比較難看到,墩子媽一直沒看到人。
喊話越來越近,墩子終於有反應了,對小白說:“我媽媽來找我了。”
他想起身去呼應媽媽。
小白小手一揮,讓他安心坐著吧,“有我小白咧,怕啥子,莫怕。”
“我媽媽會拎我的耳朵。”
“莫怕莫怕,小朋友的耳朵有兩隻噻。”
墩子眨眨眼睛,感覺這句話有點問題,但他找不出來。
“墩子你在不在?我要發火啦!”田埂上傳來墩子媽媽的吼聲。
小白慌慌地瞅了幾眼,對墩子說:“你媽媽要吃了你哎,好嚇人,我們快去找張老板。”
說著,屁屁兒下裝了火箭推進裝置似的,咻的一下,動若脫兔,火速奔向廚房,找張老板庇護。
墩子見狀,看看兇巴巴趕來的媽媽,看看說要保護他卻率先跑了的小白,想了想,感覺自己要是留在這裡,可能小耳朵不保,哪怕有兩隻也不夠拎的,於是腳步匆匆追著小白鉆進屋裡。
當墩子媽趕到時,張嘆帶著兩個小朋友剛好出來,笑道:“墩子媽媽,中秋節安康。”
墩子媽呆呆的,怔了怔,旋即驚訝道:“張嘆?你,你怎麼來了?小白也回來了?你們什麼時候的?中午我都沒看到你們。”
小白站在張嘆腳邊搶答:“我們下午才回來的。”
墩子媽兩聲說好,又問:“薑老師知道嗎?”
小白又搶答:“奶奶都不在家呢,她是不是去玩了?”
墩子媽說:“她在村裡的根子家,還不知道你們回來了,你們在家呆著,我去喊她,嗬嗬額”
說著她就匆匆去找薑老師了,忘了此行是來找墩子的,墩子就站在小白身邊,她看都沒看一眼。
白家村,根子家。
薑老師和他們一家子坐在一起,她正在說話,其他人都在聽。
根子是個年輕人,20來歲,還沒到30,前些年結婚了,老婆是鎮上的開飯館子的。結婚後,兩個年輕人吵吵鬧鬧,是非不斷,但再怎麼吵,第二天就和好了,甜甜蜜蜜地出現在村裡人眼前。
但這次他們似乎來真的,吵著要鬧離婚了,根子的爸媽勸不住,就請來了薑老師。
薑老師是村子裡有文化、明事理的老者,村裡很多人都曾經是她的學生,威望很高,誰家有什麼難解決的糾紛,往往習慣於請她。
今天下午,薑老師正要去地裡摘一些豌豆,被根子媽找上門來,請去幫忙勸勸根子和他老婆,所以薑老師一直在那邊待到現在。
在她的分析下,這對年輕的小夫妻已經消氣了,隻是還有些難為情,才沒有當麵和好。
根子爸媽看在眼裡,一切都明白,這事過去了,便沒再說什麼了,而是挽留薑老師到家吃晚飯,一起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