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張嘆把買雨衣的提議跟小白一說,小白積極踴躍,舉手要求參加,而且自告奮勇要負責小孩子的雨衣,然後買回來的小孩子雨衣五顏六色,各種圖案,花裡胡哨,可可愛愛,她喜歡的不得了,給自己也挑了一件,同時給張嘆挑了一件,是父女裝呢。
她興奮地給黃姨展示她采購的小雨衣,一件件,嘰嘰喳喳,像隻小喜鵲,樹上的鸚鵡在高唱贊歌。
黃姨誇了她,幫忙把雨衣搬到儲物間裡,小白也跑上跑下,張嘆讓她去玩,她不肯,像隻忙碌的小蜜蜂。
三個人隻跑了一趟就全部搬完了,黃姨隨即回到辦公室處理事情,張嘆和小白在院子裡休息,坐在院子前的臺階上,吹著風,喝著小熊飲料。
現在是上午九點多,溫度還沒有升起來,坐在臺階上,樹影灑下,十分涼爽。
小白吸了幾口小熊,美滋滋的,忽然轉身跑回教室裡,沒一會兒抱著她的那間小雨衣出來了,重新坐回臺階上,指著雨衣上的圖案問張嘆:“老漢,我媽媽呢?”
張嘆以為她要乾嘛呢,忽然聽到這麼一句,頓時愣在原地,看著她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兩人大眼瞪小眼,小白希冀的目光漸漸暗淡,最後目光低垂,抱著小雨衣,雙手托腮,憂愁地嘆了口氣。
張嘆見狀,正要說點什麼安慰的話,忽然聽小白仿佛自語道:“我媽媽死了。”
張嘆見到,小白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低沉,小臉看著自己的腳麵,雙手托腮,滿是憂愁,這讓他原本想說的話一下說不出口,覺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小白沉默片刻後,又唉的嘆氣一聲,和之前的不同,這回仿佛是人生閱歷豐富的人想通了看透了之後的嘆氣。
“我都不曉得啷個嗦。”小白自言自語道。
張嘆伸手,輕輕摩挲她的小腦袋,坐近一些,緊挨著她,摟著她的小肩膀,緩緩地把她摟在懷裡,說:“想媽媽了嗎?”
小白抬頭看了他一眼,歪著小腦袋枕在他的胳膊上,輕輕嗯了一聲,說榴榴嘟嘟和程程都有媽媽,就她和喜娃娃、小米沒有。
“但是你有爸爸了呀。”張嘆說道。
小白沉默了一會兒說:“以前小白沒有老漢,現在小白沒有媽媽,別人有老漢又有媽媽。”
她堅強的沒有哭,眼睛都沒有濕潤,仿佛說的不是自己,但張嘆心疼的不行。
他和小白坐在院子前的臺階上,聊了許久,直到樹影漸漸消失,太陽照在了頭上,氣溫升高了,熱了起來,他們才起身離開。
回到家裡,兩人收拾一下,穿上了防曬衣,張嘆給小白準備好水壺,帶她出去,出門前臨時拿了一臺相機。
院子裡的樹影下,老李出現,正在納涼喝茶,見他們出現,懶洋洋地打了聲招呼,繼續閉目養神。
張嘆和小白出了門右轉,拐進了黃家村,走了沒一會兒,進入石子路鋪就的巷子裡,一隻貓叫出現在耳畔,兩人轉頭看到誰家的院墻上,走出來一隻懶洋洋的大橘貓。
大橘貓一點也不怕生,見到他們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繼續在圍墻上走著貓步,張嘆拿起相機給它來了一張照片,大橘貓仿佛受驚了,弓腰炸毛,彈簧似的原地彈了起來,從圍墻上跳下,吧嗒一下跳到了小白頭上,把小白嚇一大跳。
“喵~~~”
大橘貓從小白頭上跳下來,一溜煙跑了,它似乎把小白的腦袋當成了跳板。
“鏟鏟~~~”小白抱著西瓜頭頭不滿。
“貓已經走了。”張嘆說道,把她把西瓜頭頭整理好。
小白氣的鬼火冒,嚷嚷要找大橘貓算賬,往前跑,轉過轉角,也沒有看到那隻蔫壞的大橘貓,氣呼呼地回來。
張嘆笑著安慰她,不要和一隻貓生氣嘛,小白哼了一聲,撇開腦袋,不搭理他,當先往巷子深處走,來到一棟三層高的小樓,站在巷子裡,仰頭往三樓的窗戶大喊:“喜娃娃——喜娃娃你在嗎??”
嚷嚷了一陣子,沒有喜兒的回應,估摸是出門了。
“我去看看喜娃娃。”小白穿過狹窄的小巷子,爬樓梯,來到了三樓,敲門,喜兒家沒有人回應,都出門了。
“她和錦兒姐姐都不在呢。”小白對趕上來的張嘆說,既然喜兒不在家,那麼他們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