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鴛鴦殉情,劉長生歸來(1 / 1)

“你們怎麼就是不信我呢!”娥媚的膝蓋微微彎曲,甩了一下手中的手絹。   她神色緊張,臉龐憋的通紅,不過卻很是堅強,沒有崩潰,也沒有哭。   這個做姐姐的必須堅強起來,不然屋裡鴛鴦,可就又造了秧。   若是劉長生真有什麼不測,她跟著去了倒也沒什麼,畢竟自己的身子早就不乾凈了,不像鴛鴦,還是處子之身,還有機會做一個良家少婦,還有機會嫁人。   為了防止鴛鴦受到外麵的影響,再次殉情。況且娥媚知道現在辯解已沒有什麼大用,於是二話不說,一不做二不休,便將門掩了上去。   若他還活著,那就快些回來吧。娥媚如此想到。   在一個男權盛行的時代,家裡的人隻能指望自己的男丁,當然也不乏有女英雄打破常規,為自己的家裡撐起了一片天。   劉長生此時正走在一處雜草眾生的路上,這路不似大路般的平躺,反倒磕磕絆絆,崎嶇不平,除了尖銳的石子,還有殘碎的瓦礫。   他的樣子甚為狼狽,像是從暗無天日的監獄裡奔逃出來的囚犯。   他已行至到巨鹿郡附近。   望著離自己前方不剩兩三裡路的村莊,劉長生深嘆一口氣,拂著自己那殘破不堪的袖子,擦了擦自己額頭上如噴泉般湧現的汗珠。   這其中既有冷汗也有熱汗。   他此時的樣子活生生地像一個乞丐。   “呼,呼,希望她們沒事。”劉長生累得不行,停在蹲在原地狠狠地喘了一口氣。   過去幾日不如往常那般有酒有肉,如今的他空腹奔跑,那自然是承受不住。   走到自家院的外墻時,本想透過外墻翻進去的他,側身注意到院子的大門口圍著黑壓壓的一片人,為首的兩位婦人,正對著門口的娥媚步步緊逼。   這不正是西北風的頭把手和二把手?   “這兩混蛋,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不說,趁我不在,還要打到她們身上?”劉長生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嘴裡發出嘎嘣響的聲音。   人群中的外圍,有幾人注意到了劉長生,但也隻是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並未過於關注,畢竟劉長生的樣子真的很像乞丐!   為了防止被認出來,他隻好走到了與大門相對的位置,準備翻過去。   大門當然可以走,但是現在自己的這副摸樣,要麼就會被人誤認為是犯了事的囚犯,要麼就會被人誣陷成是披著劉長生的人皮,實則是窮要飯的。   那西北風幾個人,可是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特別是逼人就範的方法,可謂是典中之典。   你若是武力逼迫,給她的臉上掌摑一兩個嘴巴子,她直接原地一坐,雙腿叉成一個人字,一蹬一蹬的,如同街上一個碰瓷的老賴,逼你就範。   劉家小院的外墻,約莫一丈高,且正門的對麵墻體比正門的墻體要矮上些許,上中至最下方都是墻體,在最上方蓋了一層厚瓦。   他飛身一躍,手便摸到外墻,一個引體向上,整個上半身便輕易地越過了外墻。   這動作一套下來如行雲流水,畢竟以前爺爺在世時他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可沒少乾,不過一般都是深夜裡出去,一大清早就要回來。   若是被發現了,定要少不了挨板子。   不過還不待劉長生越過墻中,便看到了鴛鴦手握剪刀,對著自己的香頸將要做出自殺的一幕。   院子外的人鬧得沸沸揚揚,劉長生的聲音在此時顯得微不足道,他嚇得趕緊脫去腳上的鞋子便對著屋裡射去。   “長生,我,我便隨你去罷!”鴛鴦的右手緊緊地攥著剪刀,一咬牙,狠狠地對著自己的脖子就要刺下去。   一隻突如其來的鞋子映入鴛鴦的眼簾,還未等鴛鴦反應過來,便被砸暈了過去。不過那剪刀還是劃到了鴛鴦的香頸,好在傷口不深。   “我的力道何時變得這麼大了?”劉長生感到驚訝,平時在鎮上與兄弟們去河邊打水漂都沒這麼大的力度。   這《逍遙遊》真是非同一般!   來不及多想,劉長生一躍而下,跳入院子裡,不過他的雙腿卻是一軟,差點跪在了地上。   進入自己的臥室,看著倒在床上的鴛鴦,劉長生伸手擦了擦鴛鴦那哭得紅透了的雙眼,額頭上的鞋印,以及香頸上留下的血痕。   鴛鴦年十五有餘,其家世除了鴛鴦本人便再已無人知曉。   娥媚打小便隨著母親居住在青樓裡,算是祖傳的職業。樓內傳言,是娥媚的父親為了還賭債,將其母女二人賣身此處。   “這丫頭,你說你殉情乾啥。”劉長生哭笑不得,快速地把鴛鴦衣服鞋子都脫了,隻剩下一套內衣還留在身上。   他將她挪到床上,替她蓋上被褥,害怕她身子骨著涼。   望著她那有些清秀且疲憊的臉龐,劉長生一個沒忍住,在她那輕薄柔嫩的紅唇上輕輕地貼上一吻。   這可比親吻娥媚刺激多了!   劉長生脫去身上這套破爛衣裳,快速更換了套新衣,順帶抓起盤中的青提,塞進嘴中,咽了下去。   他走到娥媚經常用來化妝的鏡前,拿起娥媚木桌上的香粉便往自己臉上塗去,並將娥媚的香料也往自己身上撒了些許,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顯得那麼的狼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簡單地整理一番後,便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   “你這狐貍精,將門掩上作甚!”那王婆婆見娥媚將門掩了上去,雙手做出一推的動作,接著就是一跺腳,指著娥媚罵道,“難不成你們還藏了男人?”   “那另一個淫婦肯定在裡麵與那男人偷情!”   “天吶,我那可憐的長生啊,我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著他長大的啊!”不待娥媚接話,王婆婆裝作要暈倒的樣子,一陣哭腔走起。   離他近的幾個壯漢見狀,趕緊將她扶住。   “嗚嗚,可不是嗎?”李婆婆也跟著裝腔作勢。   西北風幾人早已從人群中走路出來,皆學著王婆婆,李婆婆的模樣,遮掩而泣。   可誰又知道她們到底是哭還是笑?這年頭黃鼠狼給雞拜年的事情沒少乾。   可眾人平日裡見劉長生對西北風像是對待家中的父母一般對待,便以為劉長生跟她們關係真的不錯,同時也真的以為劉長生已經遭遇不測,紛紛義憤填膺,為西北風打抱不平。   再加上劉長生的祖父在此地是德隆望尊之人,出了名的賢士,為四周的村民解決了不少問題,豈能有不怒之理?   娥媚想死的心都有,但她知道自己現在連想死的資格都沒有了。   “是哪些個死鬼在我家門前嚷嚷?”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娥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驚喜地轉頭往身後看去。   隻見劉家的大門,緩緩打開,這可將鬧事的西北風眾人給嚇了一跳!他們既感到驚恐,又感到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