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金雷劈下,將張角腦袋頂上的棚子掀得四分五裂,直落張角的百會穴。 令人驚訝的是,那金雷卻像是劈在一塊鋼板上,不僅沒有將張角劈得四分五裂,反倒被張角的百會穴將自己打散的四分五裂。 遠處的劉長生見後山林裡起火,麵露凝重之色。他趕緊將桃木劍放置一旁,提起放在角落裡的方天畫戟便是向後山林張角的地方沖了過去。 定是大哥修行的《太平要術》引來了天劫! 劉長生心中如此想道。 當然這隻是劉長生心中的猜測,因為兒時讀過的修仙紙造書上,就是這麼寫的。 凡人成仙,必遭雷劫! 本是坐在一家屋簷前嘮嗑的三個農夫,在送走了柯氏三兄弟之後,心裡不知有多高興。 若是能免下一些賦稅,腦袋裡的心頭肉也不會變得如今的這般大了。 不過很快,他們便也如同劉長生一般見到了後山林裡的這一幕,驚訝地張開了嘴。 “那埋著寶藏的山裡怎麼烏雲匯頂?” “肯定是有什麼探寶者在裡麵挖到了什麼禁忌!” “看,一道金雷!” 那三個農夫手中的碗齊刷刷地掉落在了地上,在雷聲的渲染下,也聽不見摔落在地上的聲音。 接著,見第一道雷聲對張角絲毫未傷。張角的腦袋頂上,又是金光一閃。本是想著去救回張角的張梁跟張寶,此刻正躲在遠處的一顆樹下觀望著,麵色慘白,心中甚是急切。 “二哥不是也會法術麼?快去請他來!” ‘唰呲,嚓!’ 不待二人將話說完,那憤怒的賊老天又是一道金雷劈在了張角的腦袋頂上。 轟下這道雷比上一道雷不知強上了多少倍! 剛飛奔出劉家大院的劉長生,還來不及喘氣,又是提起手中的方天畫戟開始了一陣沖鋒。 望著後山院林裡又是一道雷聲落下,其聲對比上一道更加猛烈,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恐慌! “這賊老天怎麼會如此的憤怒?” “希望大哥別出什麼事!” 劉長生拖著地上的方天畫戟,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大雜村裡本是在屋子裡打著鼾的街坊鄰居們,聽著屋外的雷聲,紛紛好奇地走了出來。 大雜村村口的人源源不斷地多了起來。 “這後山林,這五百年來還頭一回聽說天降金雷。”人群中,一個活了一百多歲的長壽黃眉老人喃喃自語道。 一對穿著麻布衣裳的夫婦相畏在一起,一個五六歲紮著丸子頭的小女娃娃騎在那男丁的脖子上,伸手指著張角所在的那片林子,饞了饞口水,道:“娘,那是什麼好吃的金色大麵桿子麼?” 一旁的婦人趕緊輕輕拍打了一下小女娃娃的屁股,微微嗔怒道:“別瞎說,那是老天爺發怒了。” “欸,小孩子隨便說說這有什麼。” 那舉著女娃娃的男丁看向一旁的婦人,用肘子蹭了蹭她。 不過他的麵色也是非常凝重。 老天爺發怒,那可是預示著天災人禍將要降臨啊! 大雜村外的豪華宅院,劉誌平正滿頭大汗地抽著眼前委屈巴巴的黑毛怪物,耳邊猛地傳來的一道雷聲,他直接嚇得趴在了地上,捂住了頭。 與那黑毛怪物是一模一樣的姿勢。 黑毛怪物見劉誌平在模仿著自己,那厚紅的大嘴唇對著劉誌平邪魅一笑。 劉誌平那雙已經黑了一隻眼框的眼,正好瞪著眼前的黑毛怪物,如此性感的動作,他差點沒忍住將手中的皮鞭抽了上去。 “公子呢,怎麼不見了他的身影?” 劉家大院的娥媚三女被第二道驚雷所驚醒,紛紛走出了自己的閨房,見劉長生又不見了蹤影,三女的臉色尤為凝重。 本是寡言少語的鴛鴦用手托著香腮,開了玉口:“媚姐姐,我記得公子曾說他在山林裡結拜了三個兄弟,他們在山林中分別之時,那三兄弟便留在了那片林子裡,說是修煉什麼絕世醫術。” “莫非……”娥媚雙眉皺起,麵露凝重之色:“他已經去了山裡!” 娥媚說出來的話像是觸動了鴛鴦心中的那根脆弱的弦,其身形不由得往後踉蹌了幾步,麵露難色,微怒道:“他怎麼老是喜歡乾這種危險的事!” 方才他們四人上了馬車之後,劉長生在車中將那幾天發生過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她們三個。 三人聽後,各自有著不同的看法:鴛鴦覺得這樣的經歷太危險了,讓他以後不要乾這樣的事;娥媚倒也沒說什麼,隻是妖媚的笑著說讓劉長生日後小心;冬兒則是嘟著嘴,坐在車裡生著悶氣。 “原來公子這麼勇敢。”冬兒劃弄著玉手,低著頭,低聲嘟囔著。 看著四方桌上還未刻完的桃木劍,心中對這院裡主人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幾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或許,隻有鳳鳴院的那些壞蛋們才是這世上最不正常的男人。 眼見著那第二道雷聲已然落下,將張角四周掀起了幾丈灰土。 待塵埃散去,張角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那裡毫發無損。這四周離他較近的一些樹木,卻是遭了殃,被這金雷劈得生了火。 “看,有人過去了!” “看那身影,像是劉長生的!” “他膽子怎麼會這麼大!” “真是膽大包天!” 匯聚在大雜村村口的居民本有幾個想沖上前去將他拉住,可劉長生的步伐似天上的沖刺的雄鷹一般,隻可遠觀而不可近身焉。 況且那烏雲卻是越聚越多,金雷愈發愈猛烈。 還是給他準備一口好的棺材吧,也不負他祖父為村裡行的好事! 緊接著,又是第三道,第四道…… 村門口匯聚在一起的村民們看著眼前的金雷一道比一道強烈,皆身軀一顫,跪拜了下去,將頭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為何……要修煉……禁忌……之術!” 從那烏雲密布之中,傳來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質問著盤坐在蒲團上的張角。 張角嘴角微微一仰,在此時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已不是常人黑眼珠,是一雙充滿著威嚴的金瞳。 “賊老天,眼睜睜地瞧著民間疾苦,你卻無所作為,竟也狠得下心?” 張角緩緩起身,一揮自己的粗布衣袍,望著頭頂上的那片天空,邪魅一笑。 “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