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滔天的魔氣,而非方才的那般正義的紫金雷之氣。 “你!” 五爪金龍看到張角全身散發著一團黑霧,感到異常的驚訝。 這魔氣,他從何而來? 想當初他們仙界可是將那罪惡滔天的魔界給覆滅了,怎麼還存在著? 張角此時的狀態很不穩定,神智沒有方才那般清醒,像是被什麼東西附上了身。 他的頭上生出了一對似牛一般的角,他的手也變成了龍爪,一條長長的尾巴從他的身後長了出來。 那本是布滿著紫金雷的方天畫戟在此時被魔氣所覆蓋,變成了黑色。 “好啊,膽勾結魔界!” 五爪金龍看著張角如今的麵目,對著他咆哮著,臉上雖掛滿了憤怒嚴肅之意,但是心中的興奮卻是無以言表。 在此之前,它還想著上麵會怎麼降罪於自己,畢竟私自下界屠殺凡人,擾亂世間輪回道,此乃罪不可恕。 可如今卻是不一樣了,張角勾結魔界。它不僅不會被降罪,而且此番下界算得上是為仙界立了一波大功。 “哈哈哈哈哈!” 五爪金龍站在原地看著氣勢愈發淩厲的張角,它的表情也隨之越來越猙獰,陷入瘋狂。 “剛剛是就是你想結果本座?” 張角的眼神不再混沌,變得很清澈,但他的行為舉止,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望著前方斷了角的五爪金龍,張角的麵龐變得扭曲,嘴角微微上揚。 他已經有很久沒有喝過龍血了。 五爪金龍對著張角揮舞著自己的龍爪:“張角,勾結魔界餘孽,此乃罪不可恕!” 張角淡淡一笑:“恕?你是說我附身的這個凡人嗎?” “放心,等本座喝了你的血,自會將其帶到安全之地。” 言畢,張角虛空一抓,將懸浮在一旁的方天畫戟緊緊抓握在手中。 張角朝著五爪金龍冰冷一笑,繼而立馬消失在原地,不見了蹤影。 “嗷!” 五爪金龍見張角不見了蹤影,心裡開始慌亂起來。 劉家院中,一張四方桌置於院中,娥媚躺在劉長生的那張竹椅上,看著遠方的烏雲不停地變換著方位。鴛鴦和冬兒一人給娥媚喂青提,一人給娥媚捶腿。 “公子.......他會不會出事?”鴛鴦的臉色有些焦急,這神仙神仙鬥法,常人避都避之不及,劉長生卻反其道行之。 “哎呀,這有什麼?”娥媚挺了挺懶腰,指了指遠方變換著方位的烏雲群,笑道:“這雷為何遲遲不劈將下來。” “或許是不想波及到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吧。”鴛鴦心不在焉,擔心著劉長生。 “方才的那般畫麵還真是令人陶醉。”娥媚喃喃道。 劉長生此時還在夢中做著夢,但是夢裡的場景,卻是身處地獄,而非宮殿。 他站在一塊空曠的紅巖上,紅巖之外,便是一片滾燙的火紅巖漿。 劉長生的頭頂則是深不見底的天,頭頂上方時不時有幾個人落了下來,掉入滾燙的巖漿裡,發出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繼而沉入巖漿之中,不見了身影。 劉長生像是二和尚摸不著腦袋,難道說,自己已經死了? 但是自己在世時貌似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反倒還做了不少好事,怎麼會下地獄了? 正當劉長生思考時,一個儒裝打扮的老翁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朝自己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閣下可是劉長生?”那老者走到劉長生跟前,望著眼前的少年,臉上的笑容更加地濃烈。 “劉長生見過先生。”劉長生以為他是莊子先生的老朋友,便對著他恭敬地行了一禮。 那老翁笑了笑,扶起了劉長生,道:“你與那張角一般,都是懂禮節的人。” “謝先生誇獎,先生還認識我大哥?”劉長生見眼前這老翁提起了張角,心中好生快活。 怕不是自己的大哥懇求眼前這位老翁收自己為徒。 既然不是下了地獄,也就不必如此害怕了。 也不知道現實中大哥,三弟四弟現在怎麼樣了。 那老翁捋了捋那白花花的長胡子,道:“他剛走。” “剛走?” 劉長生心中感到好奇,方才黃金宮殿的夢境到如今的地獄場景,也不過短短兩個時辰,而張角在自己昏迷的最後一刻飛上了天,與賊老天叫板,難不成自己在現實中已經昏迷很多天了麼? 也不知道大哥渡劫成功沒有。 那老翁親切地點了點頭:“嗯。” “敢問先生找我何事?”劉長生再次鞠躬,恭敬地說道。 “想必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老翁並沒有馬上回答劉長生的問題,而是領著劉長生往前行走著。 一路上,不斷有人從天上掉落下來,但卻並未掉落在巖石上,而是精準地掉在了那滾燙的巖漿之中。 “不知,還請先生告知。”劉長生緊跟著老翁,眼前的一切,看起來極為恐怖。 劉長生平生第一次遇見這番場景,當然除去現實,他在書裡見過。 “我姓惠,名施。”那老者倒也不含糊,直接回答了劉長生。 “惠施?”劉長生的腦袋微微低沉,陷入了沉思。但腳下的功夫卻是加快了些許速度。 他努力翻動著自己的記憶,惠施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哪本書上見過,或是自己的爺爺講過,但由於這個人在歷史上並不是很出名,這才導致他現在還在不斷地回憶。 “嗯?”見劉長生不答,那老者的臉上變得有些溫怒。 歷史上出名的人物,一般的人隻要見到了第一反應就是驚訝,其次就是彎腰行禮。可眼前的這個少年咋會陷入了沉思? 想方才張角得知自己是惠施時,欣喜的不得了,差點就跪了下去。 或許是記不起來了?不不不,不可能記不起來,隻要有莊子的地方就必有他惠施。 “不好意思先生,我這個人很少摸書,就算書上出現過你的名字,但我實在是記不起來了,還請先生勿怪。” 劉長生望著惠施的後腦勺,他的臉不禁變得紅潤了幾分,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無礙,那莊周,你總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