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生已經喝了不下十杯。他每喝一杯,惠施的表情便會變得陰險幾分。 酒有問題。 不過有問題歸有問題,這酒的味道也確實不錯。 劉長生端起手中盛滿的紅玉瓊,又是一飲而盡。 “師侄好酒量!” 惠施表麵上誇著劉長生好酒量,實際上心中異常的驚訝。就在前半個時辰,張角隻是喝了五杯,就開始承受不住,全身開始有魔化的跡象。 而眼前的劉長生,飲酒如飲水,如今飲了十幾杯,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就奇怪了! 殊不知劉長生有《逍遙遊》護體,這酒在他喝下去的那一刻,《逍遙遊》便在體內情不自禁地運轉起來。 就目前而言,《逍遙遊》這門功法有四個作用:可自成一方世界,逆轉時空;可纏繞敵人;可以化去酒勁;可以夢遊。 劉長生隻知前二,後兩點他絲毫不知。 “來,再來!” 劉長生又朝惠施比劃著手中已經空乏的酒杯,示意著他,想要再來一杯。 “阿秀,再給師侄來一杯,哦不,來一壇酒!” 惠施也是性情中人,見劉長生絲毫未醉,乾脆給他上了一大壇酒。 劉長生接過惠施的壇子,掀開上麵的紅布便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待吃飽喝足之後,劉長生方才看向自己的惠施,問道:“所以,師叔帶我來到此處,有何貴乾?” 惠施一聽,立馬來了興致,道:“唉,當今天下不太平,四處民不聊生。” “但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劉長生將手中的空壇子一甩,無意之中砸在了椅子背後的那條黑龍腦袋上。 惠施並未注意到那空壇破碎的聲音,他望著劉長生,道:“你難道不想跟你大哥一樣,平定天下?” “我大哥何時要去平定天下了?” 劉長生心生困惑,語氣顯得有些急促。 自己的大哥張角難道不是去拯救黎民於水火之中,怎麼可能去造反? 造反跟拯救黎民於水火之中是兩回事。 惠施並未因劉長生的情緒激動而激動,他轉移到了另一個話題:“與你大哥對戰的那條金龍,它的來歷你可知曉?” “不知曉。”劉長生搖了搖頭,心中有一絲不快:“有些神仙,就是看不慣別人修煉成仙。” “你在為你大哥打抱不平?”惠施關心地問道。 “是啊,打抱不平。”劉長生長嘆一口氣。 “那你可願與我修行法術,去幫你大哥出一口惡氣?”惠施道。 殊不知,張角如今著想入魔,皆與眼前的這個老頭脫不了關係。 “抱歉師叔,我已經拜入莊子先生的門下了,要修行師叔的法術,我得與莊子先生請示。” 劉長生拒絕了惠施的好意。 而方才的張角,在蒲團上打坐之中,接受了惠施的傳道。隻因為方才那幾杯的紅玉瓊,亂了張角的心性。 惠施的眼神變得有些陰霾,死死盯著眼前的劉長生。反觀劉長生,低著頭,陷入了沉思。 約莫沉寂了一會,劉長生麵露喜色,望向惠施,道:“要不師叔你現在帶我去莊子先生?” “我們跟他商量一下,看他同不同意。” 敢情剛剛那紅玉瓊沒將你灌醉?惠施本以為那一壇紅玉瓊可以影響到劉長生的心性,而然事實上並沒有,劉長生現在清醒得很。 “商量?”一聽此‘二字’,惠施的眼神更加地陰霾,心中亦是火冒三丈。 劉長生見惠施現在的表情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一般,慌道:“師叔你別誤會,我不是瞧不起師叔,我隻是想尊敬莊子先生他老人家。” 惠施卻像沒聽到一般,本是陰霾的臉龐變得喜笑顏開:“師侄要不再來一壇紅玉瓊?” “欸嘿嘿......”劉長生確實感到些許口渴,又或許是想再嘗嘗這美味的紅玉瓊,尷尬地笑道:“我確實有些口渴了。” “如果師叔覺得......”劉長生趕緊說道,卻又被惠施給打斷了:“賢侄大可不必在意此事,我這裡,紅玉瓊管飽!” 喝,喝不死你,等把你的欲望無限激發出來,這法術你想拒絕都拒絕不了。 “長生在此謝過師叔了。” 劉長生聽聞,就要從黑龍椅上站起來對師叔抱拳行禮。 “欸,在我這裡,你大可不必像在你師父那裡那樣拘謹。” 惠施趕緊將劉長生摁住,不讓他站起來。 ‘咕嚕,咕嚕......’ 接下來的劉長生接二連三的,一壇接一壇的紅玉瓊下肚。 “爽!” 劉長生捂了捂撐飽的胃,他感到有些困了,想找個地方睡覺。 “那個賢侄,你看這法......”惠施見劉長生隱隱約約有些醉意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趕緊把自己想辦的正事提了出來。 劉長生卻是道:“師叔,我想睡覺了。” 惠施此時嘴裡的牙磕碰地叮當響,本是舒張的手在此時緊握起來,指尖的骨頭也是磕碰的叮當響。 “你給好好在這裡修煉法術!” “什麼法術,《逍遙遊》嗎?”劉長生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絲毫沒有注意到惠施的表情:“唉,師叔你是不知道,我那先生,雖然把這法術的口訣傳給我了,但是他不告訴我具體怎麼修煉。” “你說這氣人不氣人。” 惠施一聽,冷靜下來,陷入了沉思。 想不到莊周你也有自私的一天,隻傳人家口訣,卻不傳人家修煉的具體法則。 惠施道:“修煉法術,最需要的一個步驟就是打坐,師侄可願學?” “願學願學!”劉長生的頭似撥浪鼓般點頭,眼神中盡是乞求。 “那為何我傳你法術你不學!”惠施有些憤怒。 劉長生見狀,連忙解釋道:“不不不,這不一樣師叔。” “打坐是修煉法術的基礎功法,隻要是學法術的人就必須經歷這個階段。” “而功法,它包含了一個人一輩子的心血,可不是說想學就能學的。” “師叔你雖然同意要傳我功法,但我畢竟是莊子先生的弟子,作為我的第一個師傅,我想應該給予他應有的尊重。” 惠施卻是聽著有些不耐煩,他那氣惱的臉上變得猙獰起來,他的頭在他的憤怒下竟生出了一對與張角一模一樣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