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王婆婆抖著手，顫顫巍巍道。 　　王婆婆額頭上冒著冷汗，全身上下無一不在打著哆嗦。 　　“嗯！”坐在上座的劉長生露出幾分贊許的神色，點了點頭。 　　他右手拿著驚堂木，左手在自己的唇旁來回把玩。 　　跪在地上的王婆婆頓了頓，接著托起雙手，激動地對著劉長生抓狂道：“是我乾的……都是我乾的！” 　　劉長生佯怒，吹了吹嘴邊的兩撇胡子，瞪著自己的大眼，舉起手中的驚堂木便拍了下去：“我知道是你乾的！” 　　一旁的張寶覺得非常有意思，伸手摘下了嘴中的‘紅舌頭’，學著冤鬼說話的模樣，顫抖著聲音，故意將一字一句拖的特別地長，道：“你……敢……侮辱……閻……王……爺的威嚴？”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手中的雞毛毯子往王婆婆的脖子上落下，抬起，落下，抬起……雖是聲音充滿威嚴，但張寶的臉上卻是布滿了孩童般的笑容。 　　王婆婆聽聞，將身軀彎了下去，也顧不得地上的一灘尿液，頭不停地撞擊著地上的板磚，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王婆婆帶著求饒之意，大聲哭訴道：“閻王爺饒命啊！” 　　劉長生覺得特別好笑，將右手的驚堂木又是輕輕地舉起，在空中稍停，再急落而下！ 　　“啪！” 　　王婆婆的心臟又是咯噔一聲，牽連著全身，又是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劉長生趁王婆婆伴著粗獷的聲音，怒道：“饒命？你若不如實招來，將你拖入十八層地獄，讓你永世不得超生都不為過！” 　　本是不說話的張梁在此時扯下了手中的紅布條，學著張寶的動作，用尖銳顫抖的嗓音說道：“你……是……有……多……喜歡……跟……咱……大人……玩……拉扯。” 　　“不，我沒有，我沒有！” 　　王婆婆狼狽地抬起頭，眼中充滿著恐懼，她乞求地望著上座的劉長生，雙手做著揖。那帶著騷味的汁黃液從那起皺的額頭順著枯黃的臉頰緩緩流下。 　　張梁張寶二人緊扣著王婆婆的肩膀，不讓她爬到劉長生的旁邊。 　　架在王婆婆肩上的兩根雞毛毯子各自被張梁張寶托舉在空中。 　　“全聽那劉誌平滿口胡言，說要奪什麼劉長生家的院，要落葉歸根！”王婆婆的聲音很是急促，宛如一個精神錯亂的人。 　　話音還未落下，王婆婆又慌慌張張地補上了一句：“對，要落葉歸根！” 　　“落葉歸根？”劉長生充滿威嚴的聲音在客堂之中悠揚婉轉，久久不去。 　　他向王婆婆身旁的張梁張寶望去，詢問道：“黑白無常，你們可知此事？” 　　二人心中自然會意劉長生之意，均道：“我們並不知曉此事，定是這王婆婆瞎編胡造。” 　　手中的雞毛毯子重重地落了下去，再次搭在了王婆婆的脖子上。 　　王婆婆早就被嚇破了膽，身體已經失去了知覺，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她抓了狂，聽著張梁張寶的話語，哭笑不得，又將頭貼在了地上，‘吧唧吧唧’地磕了起來，激動道：“閻王爺饒命，小民真的沒有胡編亂造，還請閻王爺明鑒！” 　　劉長生見王婆婆被嚇成這樣，心想：王婆婆啊王婆婆，真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不過很快，劉長生調轉了情緒，依舊用那粗獷的聲音對著底下的王婆婆說道：“嗯！此事關重大，劉長生的爺爺已經列入仙班，他的事，我自會親自調查。” 　　“你姑且繼續往下說。” 　　見閻王爺消氣了幾分，王婆婆方才勇敢地抬起了頭，看著劉長生，帶著俱意，繼續說道：“話說咱家長生那日進了山中之後，我便跑去稟報了劉誌平。劉誌平這人倒也畜生，自己的小侄子都舍得下得了手。” 　　說到這裡，王婆婆聲淚俱下，麵露痛苦，盡是展現出作為一個長者對晚輩的關心之意。 　　誰讓人家是閻王爺，誰讓人家的爺爺入了仙班？ 　　“聽聞咱家長生進了山中，劉誌平立馬去了附近的土匪窩，收買了一窩土匪，讓他們在咱家長生回來的路上潛伏著。” 　　“可好巧不巧，咱家長生在回來的那日並未經過那條路，經劉誌平的內部會議討論，認定了咱家長生是從小道中回去的。隻是至於出於什麼原因，我們還並未商討出一個結果出來。” 　　劉長生心想：怪不得，怪不得那天你怎麼是一副驚訝的表情，怪不得你敢煽動村民前來鬧事。 　　劉長生快速地將手中的驚堂木舉到空中，又是狠狠往下一砸，怒道：“放肆！” 　　王婆婆並未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找書苑 ｗww．zhaoshuyuan.com 忙向劉長生解釋道：“我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對，都是真的。” 　　她恨不得跪在劉長生的腳邊，拖著他的褲腿求饒。 　　劉長生感到有些失態，快速將情緒調整了過來，道：“我亦不知你說的是真是假，不過這些事情我等會會讓黑白無常去核實一下。” 　　“記著，若你說的有半句假話，包括接下來也是。” 　　“劉長生的爺爺發起火來，我也保不住你！” 　　聽著眼前的閻王爺有要保自己的意思，磕頭謝罪道：“謝謝閻王爺抬舉，謝謝閻王爺抬舉。” 　　劉長生拍了一下手中的驚堂木，道：“你姑且接續往下說。” 　　“後來咱家長生駕著馬車去廮陶縣時，我又去找了劉誌平，跟他說咱家長生去了廮陶縣，劉誌平喜笑顏開，當即雇了東北鼎鼎有名的殺手——漠河五煞，前去刺殺劉長生。” 　　劉長生在此時插了一嘴，問道：“可是那五個長滿了胡須的大漢？” 　　跪在地下的王婆婆點了點頭，道：“正是。可咱家長生的武功實在太高，那漠河五煞在他手中吃了癟。” 　　“漠河五煞的老五，聽說在打鬥的過程中被咱家長生當成了大家閨秀，將他的衣裳撕扯的破破爛爛，對他又親又吻。” 　　劉長生的嘴角抽了抽，看來自己的這份經歷已經成為了自己這輩子洗將不去的人生汙點了。不過既然這麼有名的殺手都被自己打退了，那麼這幾天自己那叔父劉誌平也不會停歇下來，肯定也派了新一波的殺手在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