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興奮地站了起來,說道:“我見過!” “喂,大哥,不是見過,是聽過。”一旁的荊鎮趕緊用肘子碰了碰荊柯,提醒道。 “對,是聽過。” 荊氏三兄弟現在特別想巴結討好劉長生和李常倫二人,劉長生是神仙,可以施法拯救他的眼睛;李常倫是清官,趁著自己還未徹底老去,可以借助一下李常倫這個清官的手,去乾一些為民的大事。 眼前兩人對於他們來說,可謂都是求之不得的人才。 “那......荊柯大哥說來聽聽?”不待李常倫說話,劉長生對著荊柯說道。 荊柯清了清嗓子,說道:“那日,我們三兄弟正準備從劉誌平家裡麵出來......” 話還沒說多少,荊柯便又止住了聲音,一臉尬笑地對著劉長生與李常倫二人,隻因為桌子底下,荊鎮伸腳踩了荊柯一下,提醒他說錯話了。 “荊柯大哥......怎麼突然打住了,是有什麼事情不好意思當著我們二人的麵說出來嗎?”劉長生滿懷深意地看著荊柯,道。 劉長生的這一幕表情也恰好被坐在一旁的李常倫看在了眼裡。幾人坐在院子裡看似和諧,卻各自心懷鬼胎。劉長生不想讓自己那日升天的事情暴露,這其中也包括自己的那位結拜兄弟張角。那日張角升天,他自己在劉家小院裡都看到了,更何況距離那裡較近的村莊角落。 也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那幾日張良師兄有沒有將那些村民的記憶給施法斬去。至於能否告訴李常倫,那自然是不能告訴他的。 荊氏三兄弟一直想尋求神仙治好自己的眼睛,劉長生是神仙,那他必然也與那日神仙打架的事情有所關聯。既然神仙在此,那麼他也會正如那日張良對他們的招呼:不要將神仙這件事給傳出去。 李常倫從洛陽到此地,一路上也聽到了不少關於大雜村後山林裡神仙說法的傳聞,隻不過在所有的傳聞之中,他都沒有人看清那神仙的麵孔。 這些傳聞要是照這樣傳下去,很快便會傳到洛陽,要是到時候自己處理不好這件事情,那麼後麵就沒他李常倫什麼事了,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他是非常知道自己義父的那個暴脾氣。 瞧著方才荊氏三兄弟那驚慌的麵孔,以及一番語言的表達,隻要是提到‘劉長生’三字的,沒有一個人不是露著驚慌的麵孔,似乎很害怕劉長生一般。再聯想到那日在廮陶縣的大街上劉長生可以遊刃有餘的對付漠河五煞,那其中的一煞自己就對付的夠嗆,就算劉長生會些武功,也不至於與武功高強的漠河五煞打成平手。 且看荊氏三兄弟後續會怎麼說。 “茶......茶太燙了,讓我先緩緩。”荊柯裝模做樣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喉嚨,實則內心在思考著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說。 劉長生看著荊柯的模樣,也裝作信以為真,嚇得趕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對著荊柯忙道:“荊柯大哥......莫要太緊張。” 李常倫對劉長生的表現露出了幾分贊許之色,跟著忙道:“是啊,大哥,慢著點來,我讓長生兄給你重新泡一壺冷一些的。” 說完,將桌子上荊柯的茶杯遞給了劉長生,讓他去重新弄一壺冷一些的。 劉長生心中極其不情願,但,一旦不情願,也就意味著自己將要暴露,或是被眼前的這位兄弟盯上。李常倫身在朝廷多年為官,心中難免會變得有些渾濁,瞧著之前李常倫的那副模樣,他便知道。因為以前的李常倫從來都不是這樣的。 劉長生提起手中的燒水壺便往臥房裡行去,準備參活一些之前燒好過的冷水。 將劉長生支開了之後,李常倫將聲音放低了幾分,趕緊對著大瞎子荊柯說道:“大哥,你與我說說,那日你究竟聽到了什麼。” “長生也不知道,等他過來再一塊說吧,省得我等會還要再說一遍。”荊柯生怕臥房裡的劉長生聽不見他的聲音,比起李常倫的聲音,他將自己的聲音刻意拉高了幾分。 李常倫點了點頭,不過心中也很容易的判斷了出來:荊柯與劉長生並沒有什麼交集,可能是因為劉長生他祖父曾經接濟過這三人,才會有今天的這般場景。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院內的四人紛紛陷入了沉思。 站在屋內正在倒水的劉長生聽見了荊柯的這番話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對荊柯露出了幾分贊許之色,喃喃自語道:“這老瞎子先生,倒也識趣。” 荊氏三兄弟武功高強,聽力尤為驚人,當聽到劉長生的這番話語時,心中像吃了蜜糖一般。 劉長生情不自禁地將眼神看向了平躺在自己床上的鴛鴦,觀其神色,倒還算正常,不過還是對著一旁正在為鴛鴦護法的鯤問道:“鯤師姐,鴛鴦......她如今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這丫頭......唉,說來話長,你還是先去應付一下院內的那幾位吧。”鯤師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對著劉長生說道。 劉長生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那個裝著冷水的水壺,臉上露出了笑意,對著鯤師姐說道:“那就有勞鯤師姐了。” “無礙無礙。”對於這樣的事情,鯤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誰讓張良那個混蛋之前這樣對著自己。 劉長生提著水壺從臥房內走了出來,瞧著沉默的四人,打趣道:“常倫兄,荊氏三位大哥,這我不在了,你們怎麼不聊了!” “這院內的一家之主都不在,我等怎敢開口。”荊柯客氣地對著劉長生笑道:“是吧,常倫老弟。” 他現在已經清楚了這是個什麼樣的局麵,李常倫懷疑劉長生是神仙,而劉長生不想讓李常陸知道他是神仙。 總算是‘看’對一回了! “對對對,確實是如此。”李常倫一臉笑意,隨身附和道。 他隻祈禱方才在臥房內的劉長生沒有聽到荊柯的那句話語,至於自己的那句話,聲音已經壓得如此低沉,想必劉長生也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