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的清晨,我如約去了與莊子先生相見的那座橋上。” 張良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便停下了話語,盤坐了下來,閉目養神。 劉家小院內,劉長生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張良要搞什麼幺蛾子,穿著深藍色裙衫的鯤,托著下巴站在原地,不以為然,麵帶笑意地看著張良,她當然知道張良要做什麼。 隻待不久時,一股似裊裊青煙般的白色仙氣自張良的腦袋頂上緩緩升起,那股白色的仙氣,在張良的頭頂上凝結成了一副長長寬寬的長方形的白色巨幕。 除了鯤與劉長生以外,在座的人皆發出了驚訝地叫聲。 鯤見狀,急忙施法將劉家小院的上方用深藍色的仙氣所遮住,這也使得劉家小院的光線有些偏暗。 ‘嘩!’ 隻見那巨幕之中,出現了一座充滿古老氣息的橋,橋下,溪水緩緩流淌著。 眾人又是一片嘩然! 巨幕之中,一個老者坐在了石橋之上,不過卻不似劉長生那日在山洞裡所見莊子先生的模樣,其形態倒是仍如莊子那日在山洞裡的坐姿一般,閉目養神。 劉長生當然知道巨幕中的老先生是誰,這就是傳他法術的莊子先生。這不禁讓劉長生想起到一個東西,眼前的張良,是不是也不是他原來的那個模樣,畢竟他方才說過他的長相被當時的韓國人所誇贊:如同女人一般的漂亮。 可眼前的張良,看起來哪裡是像一個小女人,這模樣看起來分明就像是一個六根清凈的小道士。 此時的太陽已經懸掛在了半空之中,石橋的不遠處,張良正邁著腳步,氣喘籲籲,不停地往這邊行走著。 張良原本想著眼前這位老先生是大秦王朝派來前往追捕自己的官員,但在過去這五日自己的思考下,最終一口否定了關於老先生的這個猜想。想必眼前的這個老先生,也是一個刺殺秦始皇的俠義之士,隻不過自己年暮久矣,要尋一個可以接班的年輕人。 正當張良滿腦子開始意淫時,他已行至到了那座石橋前,也就在這時,一句吼聲傳進了張良的耳朵裡,震得張良身軀都有些發顫:“你與我的約定,為什麼要來到我後頭?” 學過禮的張良自然知道自己錯了,行至莊子的身前,‘噗通’一聲,對著莊子跪了下來,低下了頭,沉默不語。因為在他看來,解釋就是在為自己開脫責任,倒不如不解釋,聽候莊子發落。 “這樣吧,再給你一次機會,五天後,你再來這裡見我。” 說完,莊子也不待張良答復,轉身便離去。跪在地上的張良,倒也沒有什麼怨言,反倒臉‘唰’的一紅,感到有些慚愧。望著漸漸要消失在自己視野中的莊子,張良鼓起勇氣,開口問道:“敢問老先生尊姓大名?” “你暫時無權知道。”莊子話裡的語氣有些冷冰冰,帶著對張良的不滿。 張良的性格也算得上比較溫和,且學過禮,因此待莊子消失之後,自己才起身離去。 ‘唰’的一下,張良頭頂上的巨幕變得一片空白,接著,又顯示出了五天後的場景。 莊子依舊如五天前一般坐在那石橋的橋墩子上,與之不同的是,此時的天並未亮,太陽也未出現,月亮也還穩穩地掛在半空之中。 張良依舊如那日一般,氣籲籲地朝著莊子行來。五日前,張良回去之後,深刻地反思到了自己的不足,自己晚去了那麼久,想必那老先生也在那石橋墩上等了個把時辰,於是心中暗自決定,五天後,也就是今天,再去的早一些。 他並未注意莊子已經坐在了石橋墩上。他趕路趕得很急,此時天未亮,天色又暗,自己的視線隻能是看自己身前的附近,注意自己的腳下,以防止摔倒。況且就算注意到了石橋上,那也是迷迷糊糊,看不清的。 “如此晦暗的清晨,想必老先生不會這麼早來吧!或許自己還能坐在這裡等上老先生一會。”張良心中如此想到:“如此做法,必得老先生誇獎!” “為什麼要晚來?”也就在張良感到興奮的同時,前方的石橋墩上,莊子那嚴厲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張良的臉頓時變得慘白,他有些害怕這位老先生就此拂袖而去,心中很是希望老先生可以給自己一個機會。於是張良硬著頭皮朝莊子走去。 莊子的聲音依舊帶著嚴厲,卻不如張良心中所想那般,斷送了張良的機會:“這樣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再給你一次機會,還是五天的期限,五天之後,還是在這裡相見。” 說完,莊子又如五天前一般離開了去,隻剩下劉長生孤零零的一人。不過張良的心情倒是跟上次的不同,他現在的心情就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的甜,至少這位老先生又給自己一次機會了。 這也間接的說明,這個老先生是有點東西的。 於是又到了五天之後,準確的來說是四天後的一個夜晚,在小鎮裡的眾人都選擇安安靜靜地沉睡歇息時,張良卻是勤奮地洗了一下身子,換了一套白天到街上采購的新衣裳,走到了石橋上麵,頂著從北方呼嘯而來的寒風,縮著身子骨,坐了下來。 早知道就帶些酒來了。 半個多月的折騰,讓張良心知,這個老先生必定會在晚上就過來,不過此時不見老先生的人影,或許他在路上,或許他正躲在某個地方偷偷地打量著自己。 果然,正如張良心中所想,大概過了一會,那老先生從橋的另一麵走了過來,他看到張良蜷縮著身子,坐在那石橋上,心中一陣欣喜,喃喃自語道:“孺子可教也!” 這不得不說,莊子收徒的考核方式真的很特殊。 莊子趕緊走了上去,將張良扶了起來,望著他,欣喜地贊道:“孺子可教也!” 張良一聽,本是剛剛瞧見莊子的身影心情就是非常的喜悅,如今心中更是樂開了花,不過卻是被這寒風凍的瑟瑟發抖:說話都變得有些口齒不清:“老......先生,我......我這回......沒......沒讓你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