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北方小城(1 / 1)

傲世行者 無謂的雪茄 3350 字 8個月前

夕陽西下,初冬的傍晚,太陽有氣無力的發散著它那昏黃的餘光。   這裡是地處華國北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個縣城,人口不多也不少,城區不大也不小,所以它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若要硬說點特異之處,那也就隻能是距離華國的京都比較近,開車隻需兩個小時左右,不到150公裡吧。所以這樣一個普通的地方,便是我們的故事開始的地方。   不得不承認北方的冬天還是很冷的,雖不至於把人凍成什麼樣子,可街道上還是鮮少有人,不過有一個地方此刻卻是熱鬧非凡,沒錯,那便是菜市場了,而且還是整個縣城唯一的菜市場,人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來到了這裡準備晚上的食材,畢竟民以食為天,沒有什麼勞累與不快是一頓飯不能解決的。   此時,一個身穿警服胡子拉碴約35歲左右的中年大叔,正悠閑地走在滿是爛菜葉的道路上,左手提著一捆破邊爛葉的菠菜,右手拇指與食指夾著一隻即將要燒到手的煙蒂,不時的還與周圍的攤販與行人打個招呼打招呼,“張嬸天快黑了還不收攤,王哥今天的魚賣得怎麼樣?”盡管打著招呼,周圍確是沒有一個人理他。不光如此眾人還一般無二的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但警服中年人確是不以為意,繼續向前走著,並打著招呼,雖然還是沒有一個人理他。忽然警服中年人看向右側,隻見他那原本平淡無奇的雙眼突然一亮,接著徑直走向了一個賣豬肉的攤位,那攤主五大三粗麵目敦厚一看就是個老實人,“喲,這不是三哥嗎?今天生意怎麼樣啊?我瞧瞧,呀……”隻聽警服中年人用極為怪異的腔調叫了一聲,而後義正辭嚴地道:“這豬肝怎麼發黑了,三哥你該不會是殺了個病豬吧?”麵目敦厚的豬肉攤主,聞聽此言,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可又在極力忍耐著,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哼哼一聲道:“您是我哥好不好,以後別叫我三哥行不行!這兩個豬肝你拿去下酒成不成?”警服中年人一聽,原本的表情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則是滿麵春風,可謂變臉比翻書還快。“哎既然三哥有意讓小弟試試這豬有病沒病,那我也隻好勉為其難了,誰叫咱關係好呢,我說三......”不等那警服中年人說完,敦厚攤主就把兩個豬乾放進袋子裡,像是趕蒼蠅一般,道:“別廢話了趕緊走吧。”警服中年人聞聽此言,臉色再度一變哈哈一笑的接過袋子說道:“唉,不和三哥開玩笑了,改天請你喝酒啊。”說完,便徑直地朝市場出口走去。直至看不見那人的影子,市場中的眾多攤販才七嘴八舌地說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唉……原來多好的一個人啊,怎麼就變成這樣子了!”“還不是那事刺激的”“噓......別說了,萬一讓他聽到不是刺激的更厲害嗎”   此時,警服中年人從菜市場出來後,往街對麵的一片平房走去,那裡一看就是四、五十年代的老房子,與當今的建築截然不同處處彰顯著他的年代感,有些甚至已經可以稱之為危房了,而警服中年人卻是朝其一個相對還算可以的院落走去,隻見他彎下腰去在門口的一個大石縫隙中摸索了一陣,一把鑰匙赫然出現在手中,單手朝著破舊的大門上一把生銹的大鎖開去。“砰”鎖開,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座不足15平米的小院子,院中堆滿了空酒瓶之類的各種生活垃圾,僅有一條通往正房的通道,房子不多隻有三間,隨手關閉院門徑直朝屋子走去,輕輕推開快要散架的屋門,著眼看去更是狼藉不堪,而且還透著一股黴味,把手中拎著的菜隨手放在左手邊的鍋臺上。就向裡屋走去,一個不足七平米的臥室擺著一張單人床,還是那種老式的鋼管床,邊上一個單人沙發。還是少皮沒毛的那種,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木質小茶幾,便是這屋中所有的陳設了。   此時的警服中年人,哪還有在菜市場廠時的奸猾貪婪,滿臉的麻木,眼中還充滿了疲憊,仿佛隻有回到這個家,才是他卸下偽裝的時候,隻有在這裡才他才可以全身心的放鬆。“嘎吱”一頭倒在床上,可憐的鋼管床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啪”隨手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吐出,而他也仿佛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   他名叫吳翔,是當地犯監所的一名普通看管,原本也是一個年輕有為心懷正義有理想有抱負的大好青年。八年前,那時還在大隊工作的吳翔就已經被破格提拔為大隊大隊長,可謂是意氣風發。有一位漂亮能乾,同為戶籍管理員的媳婦兒和剛剛出生不久的女兒,平時夫妻倆上班,孩子就老爸老媽看護,妥妥的人生贏家。夫妻恩愛,上有父母下有可愛的小棉襖可天不從人願,在一次緝毒任務中吳翔帶隊沖進了毒窩,人贓俱獲之下,他對吳翔懷恨在心,於是,就用TNT炸藥炸毀了吳翔家所在的整棟樓,從而引發了,當時震驚一時的爆炸案,這一案件毫無疑問的震驚了全國。當時正是晚上,由於吳翔那天正好在單位值班,所以才幸免於難,可是他的家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確認死亡的人中,有他的父母、愛人、女兒,而吳翔也在聽聞噩耗後,由於急火攻心暈倒被送進了醫院,雖然事後犯罪分子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對於吳翔來說,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對他的打擊可謂是致命的,有些人活著卻和死了沒有什麼分別,就這樣,他渾渾噩噩了幾年,整日醉酒度日,無時無刻都要承受對家人的自責以及思念。單位領導也是三番五次的找他談話,可是也沒什麼效果,沒辦法,官是不能當了,隻能一降再降最後就到了都不願去的犯監所,這還是他曾經立功無數領導又同情其遭遇,否則早就被開除了。時過境遷幾年後的吳翔似乎從悲痛中走了出來就是現在的樣子了,有點猥瑣,還有點小精明,愛占小便宜,但任誰都看的出,他那隱藏在心底的悲傷與淒涼。這便是吳翔了,一個可憐的人。   “丁零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本來床上快要睡著的吳翔猛地一鬥,慢慢地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不出意外,手機來電顯示的姓名為“哥”,隻見吳翔的嘴角微微上揚,一種發自內心的溫暖與不出所料的笑容,在其臉上緩緩浮現,仔細一看,這時候還有一點儒雅的帥氣。“喂,哥”“乾嘛呢兄弟?”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出來吧兄弟有幾天沒喝了,咱去小酌一杯。”“別了,哥,花那冤枉錢乾嘛,來我這兒,我給你做溜肝尖,再帶點花生米就行。”“那行吧,我一會兒就到。”“還有,哥,別忘了買啤酒大綠棒子就行。”“好哩,知道了。”   電話掛斷,吳翔的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了些許溫柔的表情打電話的叫董海是吳想在這世上唯一的朋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可以說是唯一的親人了,董海也在國家單位上班,現在是半退休狀態。今年55歲比吳翔大了近20歲,但兩人就這麼成了相交莫逆的朋友,人的緣分,有時真說不清楚,感覺來了沒辦法,相識10多年兄弟感情卻是越來越深。這幾年因為吳翔家出事,董海這做哥的可沒少給他操心。看著自家兄弟這幾年頹廢下去,他也是心中悲痛,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不一會兒吳翔收拾心情,便開始做菜,嫻熟的刀工,以及利索的手法,無一不證明他一定是一個好廚子,不是有句話嗎,不想當廚師的警察一定不是好宅男,咳咳,扯遠了。正在炒菜,快要出鍋的時候,院門被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人推開,接著便聽那人說道:“真香啊,我兄弟的手藝沒得說。”說著便進了家門,隨手把手中提著的花生米和半拉豬頭肉放到了案板上,隨後又出去抱了一箱啤酒進來,正在裝盤的吳翔眼中侵著笑意說到:“哥,去洗手咱今兒好好喝點。”十幾分鐘後,四樣小菜,擺在了家中唯一的木質茶幾上,一盤花生米,一盤菠菜拌花生米,美其名曰果仁菠菜,一盤豬頭肉,一盤溜肝尖,雖然不是很豐盛,但足已下酒。董海也是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家中唯一的沙發上,肥胖的身體微微後仰表情含笑。吳翔則是從床下拿了個小馬紮,一邊座好一邊拿起一瓶啤酒遞給了董海。“嗯不錯,色香味俱全啊。”董海接過啤酒看著茶幾上的四盤菜誇獎道。“唉,哥,都是下酒菜湊合著吃吧。”“好,溜肝尖、豬頭肉、花生米,還有解膩的菠菜配上小啤酒,簡直是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