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過了多久,江玉龍隻覺得雙膝發麻,三元頓滯,蜃龍聖域之中的天道壓力是那明龍之中的幾倍,這跪姿正是因為阻礙經絡,曲折肉身、魂魄,頓滯三元的大姿勢!蜃龍以此定位人之大禮,實則是體現出修行之人無有反抗之心的含義!其中一切,不必細說,如貓狗仰身打滾示好一般! 葉鈴玄並不知曉江玉龍的苦處,饒是那紅衣漸漸看的江玉龍的氣息停滯,十分疲憊,便以三元玄契提醒葉鈴玄。葉鈴玄心中也是嘀咕:“這蜃龍的威嚴有這麼大麼?我的江玉龍兄弟,你跪的疼了倒是說話啊!好家夥,你不說,我不說,難道是要本尊親自請你起來?不行不行,這『蜃龍』身份十分方便,斷不能露餡!”葉鈴玄忽是想起些什麼,隻說:“江玉龍,你這裡可有食物、丹藥?”江玉龍一聽,心裡謝天謝地,直呼:“這祖宗終於開口了,若是再不開口,我這一身清境修為恐怕要廢了!” 也不等葉鈴玄多說,江玉龍急忙答道:“昔日蜃龍大人令我等鎮守此地,留下諸多金銀妙寶、靈丹玄丸,至於吃食,便是紅龍大人定期派人送來,當下是有不少,小人一並取來!”江玉龍言罷,急忙起身,幾欲奔走,卻突然滯住,似覺有什麼不對,便回身雙手作揖,背如平地,齊齊地鞠了一躬,道:“還請蜃龍大人同聖主在此耐心等候,此中有迷陣機關,若是誤觸,小人罪該萬死!”隨即看了看葉鈴玄和紅衣,江玉龍便一溜煙跑了! 葉鈴玄哪裡知道江玉龍的心思?他隻是心中美美的,感覺:“這蜃龍的名號比他那個離天聖域小天才的名號強了不知多少倍。這可是貨真價實,真金白銀的名號。要人、要錢、要物唾手可得。從未想到。冥龍介域一向以實力為尊,整天打打殺殺,沒想到在這蜃龍界域之中一個名號竟如此管用,饒是世界都是如此,恐怕證道修仙不如搞生產!”葉鈴玄當下驚醒隻覺得為何自己會產生這種想法,隻嘆:“這青龍的考驗確實深刻,竟然在不知不覺間令我失了道心!一味沉迷進虛假的現實之中,葉鈴玄你醒醒,你可不是什麼蜃龍大人,江玉龍認錯了,你就假戲真做,可不要當真了!”葉鈴玄忽的給了自己兩個耳光,扇的啪啪作響,自己也就人境修為,手上力氣不大,倒也沒發生什麼的驚天動地,力摧山河的大事!葉鈴玄自覺沒事,旁邊的紅衣卻是看蒙了,急忙喊到:“夫君你這是乾嘛啊?為什麼扇自己的光!”雪白的小臉上全是驚恐,細長的鳳目睜大以後幾欲成為一雙杏眼!彎彎的月眉也是變了形,直似山巒起伏,皺成了幾節! 葉鈴玄當下反應過來,隻說:“紅衣,本來我是不想告訴你的,但有三元玄契我瞞也瞞不住你,我隻覺得此間種種皆是假象,你看江玉龍對我如此恭敬,可我確確實實是明龍界域之中一個宗族天才而已!怎麼可能是他們口口聲聲的蜃龍大人?!被他們這樣奉承對待之後,我竟然也有些飄飄然,隻覺得自己仿佛就是蜃龍大人了!如果拋開眾人的反應,真實地看自己,隻是一個人境修為的無名小卒,自己卻因為種種需要和環境追捧,搖身一變成為蜃龍大人,這是極其危險的,說不定是青龍在考驗我的道心,就在江玉龍去拿東西之時,我甚至腦海中想著可以從此靠一個蜃龍的名頭不勞而獲!證道之事,直叫我拋出腦後!於此,這是多麼恐怖啊!修煉了五千多年,我葉鈴玄未嘗敗績,然而此時卻經不住幾句尊稱和跪拜,連修道之心都喪失殆盡,此間考驗實在恐怖!神兵利器不可怕,唯有糖衣炮彈最為致命!”言罷,神色一凜,卻是沉默嚴肅起來! 紅衣聽得是頻頻點頭,雪白的臉上也是恢復了一些蘋果色和酒窩,隻道:“夫君說的對,我和夫君帶了八年,頭一次覺得夫君是如此明智之人,真是讓我開心!”她笑了笑,隨即又說道:“不知道夫君尚且有什麼想法?我們可斷然不能上這種吹捧的當了!”言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紅衣小嘴一撅,似是對葉鈴玄受騙的事情表示不滿!隨即伸了個懶腰,那爪子般的指甲根根晶瑩剔透,在空中舒展,璀璨奪目! 葉鈴玄當下卻是忐忑起來,隻待等會江玉龍回來,他便要快快做個決定,是回明龍還是去那安排好的『金玉學府』?一時間隻感覺左右為難!“要是回了明龍,看似安全,實則兇險,我現在隻有人境修為,昔日的天驕臭脾氣實際上也是得罪了不少人,雖然不是自己故意惹禍,但現在他如此勢弱,隻恐曾經那些看自己不順眼的都要借機踩上自己一腳!明龍如今混亂不堪,唯有淩雲聖域的赤陽州頗有些和平,奈何自己破禁入蜃,恐怕蜃樓之外有人等著抓我。” 此時,在遙遠的星天外,淩雲聖域之中,蜃樓之外,有兩人正在吃肉喝酒,聽曲下棋,忽然其中一人打了一個噴嚏,另一個對弈之人看起來十分與之相像,正要大笑對方狼狽模樣,卻自己也打了個噴嚏,兩人對視一笑,正是意春意然二聖:“二十多年了還沒出來,估計都死絕了!”意春侃侃而談,意然卻顯謹慎,隻說:“不管死沒死,淩雲聖主要咱倆在此看守,不得再讓人進去,這事情一定不可大意!”意春隻懶懶地點了點頭,也沒當回事,意然見兄長懶散,心下還是擔憂,便補了句:“兄長不要大意,前些日子,那蜃樓仿佛開了蓮花!”意春卻說:“坊間傳聞,你也相信?蜃樓這些年,一有點動靜,便謠言四起!”兩人終是懶得再說蜃樓,隻是繼續對弈,殊不知,那深紫色氣息之中,卻隱約有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