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公子！” 　　賈瑞難以置信，拿過書本隨便指著裡麵的語句測試， 　　“寬而栗？” 　　“寬而栗，柔而立，願而恭，亂而敬，擾而毅，直而溫，簡而廉，剛而塞，強而義……”鏡子咯咯笑著，脆生生回答。 　　賈瑞驚的目瞪口呆，又隨便翻了幾頁，隨口念道： 　　“不作無益害……” 　　“不作無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貴異物賤用物，民乃足……”鏡子自信滿滿，傲嬌的立刻把後麵內容背了出來。 　　見賈瑞還要翻書頁，她笑著打斷。 　　“公子，不用這麼麻煩，我乾脆把這一本書都給你背出來如何？”也不等賈瑞答應，鏡子軟語溫存，聲音清脆悅耳直接背了起來。 　　“昔在帝堯，聰明文思，光宅天下。將遜於位，讓於虞舜，作《堯典》……” 　　賈瑞一把抓過鏡子，喜不自勝，撫摸幾下激動鼓勵道： 　　“不錯、不錯，不用試了，小鏡鏡呀，寶寶鏡，以後咱倆就同呼吸，共命運，我富貴了，你也跟著沾光。” 　　鏡子有些委屈。 　　“需要的時候叫人家小鏡鏡，寶寶鏡，不需要的時候，喊我大胖鏡子，昨天我好好的趴在你胸口睡覺，你一會喊著壓你胸口了，一會喊著咯你肚子了，一會又嚷嚷滑到你脖子上了。 　　你是我主人，我又不舍得壓著你胸口，是你自己睡覺的時候到處翻滾好不好，把我顛的都快暈船了，人家啥都沒說，你可嘮叨一宿，我傷心的都失眠了。” 　　賈瑞揉了揉鏡子安慰。 　　“那是咱倆第一次同床共枕，不得磨合磨合，有點不習慣，以後就好了，以後我倆是一體的，你喜歡趴在胸口睡、咱就趴在胸口睡， 　　喜歡躺在屁股上睡、那就躺在屁股上睡，都可以！” 　　鏡子突然變得有些泛紅。 　　“討厭！誰跟你同床共枕。” 　　對賈瑞嬌笑著，還不把我放到那些書本上好好消化。 　　…… 　　賈瑞坐在書桌邊安安靜靜陪著鏡子看書，陽光傾瀉灑滿在房間內，爺爺喜歡竹子，窗外綠竹森森，斑駁竹影從窗外投射過來，搖曳在桌麵上，更給讀書的生活增添了幾分情趣。 　　奶奶舍不得孫子，提著茶水，又帶了點零食過來看望賈瑞，見他在用功讀書，不忍心打擾，悄悄把飯菜放在門口，叮囑瑞兒一定要好生吃完飯以後再看書。 　　望著坐在窗前用功讀書的孫子，奶奶心中一陣酸澀，要不是兒子敗家，把大好的家業折騰精光，這唯一的孫子何苦要到今天這個境地。 　　讀書苦，可隻有窮人的孩子讀書才苦。 　　聽說寶玉讀書的時候，有丫頭研墨，有姑娘擦汗，有的姑娘坐在旁邊斟茶遞水，還有的姑娘在後麵輕輕搖著扇子，哪怕就是這樣，這寶玉還不能好好讀書。 　　自己這孫子讀書，關在房間裡孤寂清冷一讀就是一整天，孫子沒生病前，自己這家裡好歹還有個粗使丫頭，可惜，後來日子越來越艱難，丫鬟養不起，賣了又不忍心，讓她自己出去找人嫁了。 　　不然，今天瑞兒懂事的時候，讓這丫頭陪著，也能減少點牽掛。 　　爺爺代儒傍晚在私塾那邊吃完飯才回來，回到家就想看看孫子賈瑞，見他房間點著兩根蠟燭，瑞兒全神貫注坐在桌前認真讀書，看了兩眼，眼睛有些濕潤，默默拉著老伴離開。 　　“瑞兒終於懂事了，這要是真的院試能考中，我和你也少些牽掛，就是走了也沒有遺憾，下去跟瑞兒的娘也好交代。” 　　…… 　　賈瑞從早上辰時開始讀書，一直讀到亥時，坐在房間內讀書的時間超過了12個小時，他抬起酸澀的肩膀，見鏡子有些黯淡，忙抱起鏡子看了看，鏡子原本色彩鮮艷，看了一天書以後通身絢爛的色彩消散了不少。 　　他揉著鏡子有些心疼。 　　“你這是太累了，早點休息，明天再說。” 　　鏡子嬌嗔的嗯了一聲，又有些委屈。 　　“這吸收消化一天的書，上百萬字，太過耗費精力，雖說我是寶鏡，可這樣消耗也是過於耗費精力，等考完試以後，我要好好休息。 　　嗯，或者，得吸收點精血才能更好提升我的能力。” 　　“經血？”賈瑞驚的目瞪口呆。 　　“你這鏡子口味很重呀，那玩意吸收？不埋汰？女人經期躲都來不及，你還要去吸收？” 　　鏡子有些嬌嗔的抱怨。 　　“不是經血，是精血，公子，你這天天想的是啥？人家是風月寶鑒，高貴的很，怎麼會……” 　　別說了，現在就有。 　　賈瑞說著，就要咬破自己的手指。鏡子心疼的喊了一聲。 　　“不是你的，要……要當年太虛幻境裡的姐妹的，隻有她們的精血才有用。 　　每多收集一分，我就能讓公子你驚喜一分，到時可以輔佐公子做更大的事，甚至……” 　　賈瑞好奇的看著鏡子，見它吞吞吐吐不再說話，好奇追問。 　　“甚至什麼？” 　　鏡子卻嬌聲遲疑道： 　　“這就是天機，找書苑 ｗww.zhaｏshuyuan.com 再泄露就不能了，後麵要靠公子有心去收集才行，這瘸腿道人當時把我從太虛幻境裡盜竊了去，也是為著打聽這個秘密，然後好實現他的夙願。 　　我自然不可能幫著那老道實現他的理想，可……我願意付出一切來成就公子。” 　　賈瑞見鏡子麵容有些蒼白，知道這是耗損精力太多的緣故，拿過絹帕給它仔細擦拭，放入懷裡，自己簡單吃了飯收拾一下，躺到床上吹滅燭火，沉沉睡去。 　　…… 　　晨曦微露，房間內光線柔和暗淡，鏡子在胸口柔聲叫喚。 　　“公子，該起床了，時間不多，起床努力讀書了。” 　　賈瑞揉了揉眼睛，從懷裡摸出鏡子，見它色彩依舊，渾身熠熠生輝，知道昨晚恢復不錯，準備下床才發覺渾身有些虛弱。 　　鏡子有些赧然。 　　“昨天實在太疲乏了，想著今天還有不少書要消化，公子你這幾天反正也沒啥事，就吸了你一點精氣，我這還是第一次吸取精氣，沒想到一點點就讓我元氣滿滿。 　　可這辦法不是長久之計，等以後你幫我升級，我就能幫助公子做更多事了。” 　　賈瑞點了點頭，揉了揉鏡子，腳步漂浮著走到桌子前，把鏡子輕輕放下，讓它在房間裡先看會書，自己要到廚房去找點食物吃吃補充元氣。 　　賈瑞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邁步往廚房走來。 　　其實，這個院落很大，爺爺代儒畢竟是榮國公賈源一脈，盡管是庶子，但當時的賈家權勢熏天，分家的時候除了這條寧榮街背後的大院子，還有很多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