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瑞哥兒這首詩排第1(1 / 1)

林黛玉解讀這首詩,想起自己的身世,和這海棠姑娘何其相似,悲悲戚戚解讀詩歌,情到深處的時候也難免哽咽。   這哪裡是詩歌,分明句句都是自己血淚般的人生。   隻是!   哪怕自己動筆,無論如何也寫不出這種明媚憂傷的詩歌出來。   她哽咽一會,眼睛瞟了一眼寶玉,滿臉纏綿哀怨,用袖子悄悄揩拭了下眼睛,接著給姐妹們解讀賈瑞的這首詩歌。   “姑娘在雨中哀怨、惆悵又憂傷的走近,兩個孤獨且真誠的靈魂終於相遇,然後,風刀霜劍嚴相逼的環境裡,容不下兩顆孤獨且憂傷的靈魂。   她終於失望,投出嘆息一般的眼光從身邊飄過,   無論是詩中的姑娘,還是男子,兩人相互慰藉,成為靈魂上的伴侶,卻又不得已不分開。   最後在痛苦哀怨,煎熬抑鬱中分手,空留下癡情眷念的男子在街巷中獨自彷徨。   一切都是寂靜的,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瑞哥兒這首詩,這種哀婉惆悵、抑鬱苦悶、求而不得的痛苦徘徊,讀來讓人肝腸寸斷、潸然淚下。”   經過黛玉這一番解讀,更是把每個字散發的憂傷淋漓盡致的得以展現出來。   在座的都是青春期的少女們,一個個淚光點點,明媚憂傷,俏臉上都染上了哀愁。   尤其是寶玉,聽黛玉如此解讀,這哪裡是詩歌,簡直就是他和黛玉兩人情感的真實寫照,那麼憂傷、那麼彷徨、那麼無助。   寶玉抓過黛玉的手帕,在一邊抹著眼淚,哭得都快上不來氣。   李紈反復咀嚼品味這首詩,想到了自己早死的丈夫賈珠,一瞬間思念如潮水般湧了上來,向來心房深鎖,沉默麵對別人,以為自己這顆心早死了。   沒想到隻是把思念深鎖在心裡,從沒有一絲一毫忘卻,這一瞬間的悲哀如天崩地裂砸了下來!   李紈也抓過手帕,趴在桌子生哽咽哭泣,哭的淚水橫流。   在座的姑娘們誰都無暇安慰別人,每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難以自拔,隻是,她們那傷感幽怨的眼神,偶爾瞥向賈瑞的時候,目光裡都是敬畏和崇拜。   還是寶釵勉強笑著安慰大家。   “姐妹們,大家別隻顧著憂傷,也得評一評今日詩會,誰的詩歌排第一才是。”   黛玉睜開紅腫的眼睛,用纖纖手指點著賈瑞。   “除了瑞哥兒這首詩,再沒有別人,和他這首詩比起來,我們這些詩簡直沒法看。”   寶玉、迎春、惜春等紛紛點頭附和。   還是李紈從抽噎中勉強抑製住悲傷,哽咽著擺了擺手。   “姐妹們,這首詩好是好,隻是太明媚憂傷了,隻是這首詩被評為第一,不符合主流價值觀,無論是老祖母,還是老爺太太那邊都不好交代。   讓我帶著你們作詩,一來是為打發時間,但更要用美好的詩詞陶冶情操。   培養氣質、涵養靈魂,使得大家閨秀的氣質越發的燦爛奪目,我們把這樣憂傷、彷徨、且纏綿悱惻的詩歌排位第一。   與咱們這詩社的嚴肅性、文學性、趣味性、育人性宗旨不符合。”   眾姐妹聽了,豁然開悟,隻是委屈了賈瑞,這麼明媚憂傷的詩歌,這麼好的文采,這麼炸裂的才學,不能彰顯自己價值,隻能姑娘私下裡拿來賞讀。   李紈見其她姐妹已經補好了妝容,自己隨便抓過迎春的補妝鏡往臉上撲了幾下,順便把迎春的補妝鏡揣到了自己兜裡。   迎春對她這個事情已經見怪不怪,見大嫂子喜歡,又把自己的胭脂遞了過去,李紈微微一笑,接過胭脂毫不猶豫揣了起來,才一臉正經,端正的坐著評價道:   “瑞哥兒這首詩,無論文采還是立意,甚至是朦朧象征的情感都是第一,但隻是不符合主流價值觀。   所以,隻能委屈瑞哥兒。今天其它的詩歌,論風流別致,是瀟湘妃子。   但是要論含蓄渾厚,自然是蘅蕪君。   第三名,毫無懸念,就是海綿寶寶的這首。   至於究竟是瀟湘妃子第一,還是蘅蕪君第一,   我覺得咱們姑娘家作詩,也得要大氣磅礴,三觀要正,主旋律要突出,   價值觀要明確,所以,我宣布,第一名是蘅蕪君,大家鼓掌通過。”   寶玉首先站出來為黛玉鳴不平。   “不公平,我覺得不合理,咱這是詩社,要的就是抒發真性靈,釋放情感,大膽想象和聯想,要是一味迎合主流價值觀,我們還不如背弟子規,烈女傳、二十四孝好了。   天天被拘束著,管來管去的,如果詩歌都不能暢快抒發情感,   那生活實在也太無味了吧。   瑞哥兒的詩歌我不爭,但林妹妹的必須得第一吧!”   寶玉話剛說出來,其它姐妹就開始嘲笑。   “寶哥哥,你想讓林姑娘得第一,你就直接說嘛,非要長篇大論講這些大道理,   既然讓大嫂子來掌管詩社,我們都要聽她的,要給你掌管詩社,你每次都捧林姑娘的臭腳,次次都是她第一,那有什麼意思嘛。”   寶玉漲紅了臉,急著反駁道:   “瞎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林妹妹的腳一點都不臭,而且還有一些異香,沁人心脾,好像是天然的一股體香。”   林黛玉瞬間紅了臉,狠狠掐了寶玉一下,窘迫不已。   “該死的,你又胡說八道了。   讓寶姐姐得第一吧!什麼主旋律的我不在意,瑞哥兒的那首海棠花都不能得第一,我不像別人功利性那麼強,什麼事情都要爭上一爭。   對這些金呀玉呀,名次呀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特別上心,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讓我得第一我會羞愧的睡不著覺的。”   寶玉卻一臉陶醉、滿臉驚喜。   “林妹妹,你伸手剛剛掐我的時候,那股幽香令人陶醉,你就是一朵行走的花精,就是行走的仙境奇花異草,太好聞了。”   黛玉見他胡說八道,羞紅了臉,上來就要手撕賈寶玉。   賈瑞在這幽幽抿了口茶,輕輕一笑。   “喜歡格局高的詩歌,我也有呀,境界宏偉、意境豁達,這有何難?”   這話一出,姑娘們瞬間瞪大雙眼,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望著賈瑞。   “之前還覺得賈瑞在吹牛,可他剛才這首海棠花一作出來,她們全都被震驚了。   這樣的詩歌橫空出世,一瞬間把在座所有姑娘的詩詞,瞬間秒成了渣渣灰,這已經是寫作海棠花的頂級詩歌了,還能如何再作?”   林黛玉卻首先搖了搖手,   “瑞哥兒,有好的詩歌等下次詩社再說,今天這一首詩歌,我已經極為震撼,心裡遭受萬點暴擊了。   要再來一首,我的眼淚就哭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