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白巧(1 / 1)

木車搖搖晃晃,梁灶金坐在木車上,順便將【除魔刀法】也修煉到了大成。   “不錯,居然隻花費了一斤功德。”   梁灶金看著係統麵板,露出笑容,一斤差不多就是一百六十年的時間,看來洞元境的術法和開陽境的差距還是不小。   【當前術法】   除魔刀法-洞元:大成   流雲借風身法-開陽:大成   九雷熔光訣(秘術)   【當前功德:五斤】   剩餘這五斤,梁灶金不打算急於一時,畢竟要是再突破,東百創怕是要對自己拔劍相向了。   梁灶金看看天空,現在已經快要到下午,天空已經開始昏暗了,還能依稀看見一點雪花飄落下來。   “諸位,前麵有一個村莊,我們今晚就在那裡歇腳吧。”   東百創的話傳到眾人的耳朵裡,大家都不禁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休息了。   不過梁灶金卻是提高了警惕,畢竟前麵兩個村莊都不太平,一個村莊有人鼠,一個村莊直接被屠村了。   於是在東百創的帶領下,眾人進入了一個小村莊,這個小村莊沒有任何異常,這讓梁灶金不禁鬆了一口氣。   這個村莊的人不多,大多數都是些婦女小孩,還有老人,青壯年少見。   村莊是沒有客棧的,隻有借住在農戶的家裡,於是東百創找到一個庭院較大的住戶,打算詢問是否能在此借宿一晚。   從矮小的土胚房中出現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人,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孩。   老人看見梁灶金帶領的天殘地缺先是一愣,似乎有點害怕,但又看見東百創華貴的衣著,才壯起膽子問到:   “這位少俠有何貴乾?”   東百創看見了老人臉上的表情,對著他拱手笑道:   “老伯莫怕,我身後這些人都是一些苦命人,我們在此路過,想在您這裡借宿一宿,您看...”   老人渾濁的眼珠子轉了一個圈,沒有說話,似乎在猶豫不定,思索片刻,還是搖搖頭:   “抱歉了少俠,漏舍寒酸,您還是另尋他處吧。”   老人正打算轉身回到土胚房內,聽見身後的東百創笑道:“老伯,我等不會白吃白住,您看一兩銀子夠嗎?”   老人猛地一轉身,渾濁的眼珠似乎都清明了不少,嘴唇有點顫抖:“多少??”   “一兩。”   老人臉上露出笑容,嘴巴一咧,露出滿口的老黃牙,拚命點頭:“嘿嘿,那肯定成,肯定成!”   一兩銀子,可是夠這一老一少生活幾個月了,而且這些人還隻是住一晚,這個買賣劃算的嘞。   於是眾人跟著東百創一起進入了老人的土胚房。   土胚房中很簡陋,隻有一些很簡單的家具,灶頭旁邊堆滿了塵放許久的木柴。   老人和小孩在灶頭弄著簡單的吃食,就是一些糟糠的窩頭和水煮的野菜,端上桌,梁灶金等人開始吃起來。   講道理,梁灶金是真的吃不習慣這些東西,穿越之前能吃的花樣多,一下子來到了古代,落差感很大。   東百創原本想多花些銀子買點雞鴨,但是這個村子裡的雞鴨大家不願意賣,也隻好作罷。   於是梁灶金和東百創還有小六子隻能坐在位置上,看著白巧吃糠咽菜。   小六子看著白巧等人,臉上有一點嫌棄和不解:“這些你們怎麼吃得下的,吃得我刮嗓子。”   白巧停下筷子,臉上有一點尷尬,抿了抿嘴唇。   刮嗓子能怎麼樣,還不是要吃,要知道,像他們這樣的天殘地缺能吃糠咽菜,能不被餓死,就算是一種幸運了。   像白巧這樣長相怪異的人,在別人眼裡就是異類,是不祥,是災禍。   白巧還記得她小時候很多時候是吃不到窩窩頭的,隻能自己一個人跑到山上去挖野菜。   她小小的身子,穿著單薄破爛的衣服,獨自一人行走在陡峭的山路之間,為了活命,為了不被餓死。   挖到的野菜白巧也不一定能吃到,因為要先給他躺在病床上的父親先吃,父親吃剩下的,才是她的。   然而,在某天她挖完野菜回來,她看見她最在意的父親,病死在了床上。   想到這裡,白巧心中一股心酸湧上來,她嘴裡嚼著的窩窩頭略微有點發酸。   她低著眉頭,輕輕咬著嘴唇,沒有繼續說話。   “哎喲!少爺!”   小六子一聲驚呼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隻見小六子直接被東百創踢翻在地上。   東百創眼神冰冷,盯著坐在地上的小六子,英俊的臉上似乎覆蓋起來一層薄薄的冰霜:   “我是不是平時對你太好了,你最近越來越沒規矩了。”   “梁兄是我朋友,梁兄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給白姑娘道歉!”   小六子翻過身,滿臉通紅,耷拉著腦袋,雖然他剛剛說的話沒有其他意思,但似乎確實有點過分了。   “抱歉,白姑娘,我,我錯了。”   白巧搖搖頭,放下碗筷,笑了笑:“沒事沒事,我習慣了,公子,道長,您們慢慢吃,我吃飽了。”   於是在眾人的目光中,白巧獨自一人走到門外,她的背影略微有點寂寥。   ....   白巧來到門外,看著漆黑的天空,天空中還飄動著雪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雖然穿著棉襖,但是還是感覺有點冷,她聳了聳肩膀,將身上的棉襖裹緊了一點點。   屋子裡昏暗發黃的燭光從鋪蓋在她的身後,她的麵前陰暗無光。   光暗交錯之處像是一道分割線,將她瘦弱的身軀劈成兩半,身後是溫暖的燭光,身前是悲涼的黑。   白巧伸出手,對著自己滿是老繭的手哈了口氣。   冷。   她不知道小六子平時吃穿是什麼樣子的,但似乎還不錯,即使小六子隻是仆人,也比他們這些不詳好得多。   其實她是羨慕的,就算小六子是下九流,但,起碼不會被餓死,起碼不會為了幾顆野菜打架。   而她,什麼都沒有,連最愛自己的父親也沒有了。   白巧坐在地上,雙臂抱緊自己,想爭取一點溫度,但在嚴冬下,那點點僅存的餘溫也迅速溜走。   冷。   “別著涼了。”   梁灶金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白巧突然感覺一陣溫暖包裹自己。   回頭一看,原來是梁灶金將自己的道袍脫下來披在了自己身上。   白巧還能聞到道袍上的血腥味,還有一絲絲獨屬於梁灶金的氣味。   她並不排斥這些味道。   梁灶金坐下來,坐在了白巧旁邊,從手中拿出一個窩窩頭:“我知道你沒吃飽,給你留一個。”   白巧看著梁灶金,梁灶金臉龐的輪廓被溫柔的燭光勾勒分明,他的嘴角帶著一絲笑容。   白巧接過窩窩頭,一絲溫熱傳遞到手心,讓她心頭一暖。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