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麼小二郎,吼!” “背著書包來食堂,哈!” …… 山間小道,蕭鄴健步如飛奔走其中,沿途留下自己美妙的歌聲!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孫汐,還是因為趙彥庭,在他離開那棵是非之樹不久,孫雪彤就找到了他。 然後滿滿當當的給了他大包銀子,整整一千兩! 眉宇間,充滿了自信,言之鑿鑿要突破上境,努力晉級,蕭鄴也不知道,誰突然給了她勇氣。 但這都跟他沒關係,一千兩,他可以抽取百分之十,上下打點一下,怎麼也會有個七八十兩入賬。 這樣,他可以過一個肥年,未來半年內,都不用為了修煉資源東奔西走,可以從容一點麵對。 現在蕭鄴很開心,開心的就快要升天了,比他當時感受到靈力,可以修行時,還要開心!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有了錢,蕭大爺就打算去奢侈一把,他都已經想好了,四個菜一壺酒,醉生夢死溫柔鄉。 “蕭師兄!” “哎!出去玩啊!” “蕭師兄好!” “蕭師兄!” …… 快到家門口,蕭鄴停住腳步,人越來越多,問候他的人,也越來越多,再笨的蕭鄴,也覺察出了不對勁。 他一個外門弟子,靠著賄賂從雜役晉升來的,妥妥的底層大眾,哪可能那麼多人認得他,更不可能讓這麼多人叫他師兄! “嘿,這不是蕭老弟嗎?” “可讓我好找,走走,我請客,今晚醉春樓,不醉不歸!” 蕭鄴正打算腳底抹油,伺機瞧瞧什麼情況的時候,好壞事也得清楚了因為什麼,別被人趁機下了套,那可是欲哭無淚。 不過還是遠遠的被人叫住,而那人,眨眼間就到了他麵前,正是他這段時間的新領導,大上司薛武宣。 外門靈藥司的管事,一雙眼睛長頭頂,拿鼻孔看人的家夥。 要麼跪著諂媚,要麼低頭收好處。 蕭鄴走後門,也是賄賂的他。 剛剛收到的孫雪彤一千兩的名額,也是薛武宣來運作,平白無故叫他老弟,那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出大事! “哈,哈,藥司大人好。” 蕭鄴尷尬的一笑,飯堂歌聲的笑容剛下去,這又要工具人上線,直接給臉僵成一朵菊花,滿臉褶子。 “叫什麼藥司,見外了不是!” “以後咱們是兄弟,老哥年長幾歲,拖個大,叫薛哥就行,兄弟將來發達了,可不要忘記兄弟們啊!” 薛武宣摟著蕭鄴往回走,大手親切的拍打著肩膀,常年享福養出來的大肚子,走起路來一甩一甩的,連帶著蕭鄴直晃蕩。 “哈,薛哥。” “這才對嘛,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去去,別圍著,去醉春樓,最好的雅間,讓他們給我兄弟留著!趕緊的!” “這麼久,都沒給我蕭兄弟接風洗塵,看我忙的暈頭轉向,你們也不提醒提醒一下我,一群廢物!” 一群屬下被薛武宣大罵一通,留下幾個頭頭跟他一起,拉攏蕭鄴。 八道會武,外門雜役最忙,薛武宣也是被內門弟子指使的團團轉,剛回來自己地盤,還沒來得及鬆快鬆快,泄泄火氣,就聽說了日間蕭鄴跟大師兄趙彥庭的接觸過的事。 各種版本都有,沒人敢偷聽他們談話,總之趙彥庭大笑著離去,其他人當軼事傳,薛武宣卻不敢大意。 甚至有點竊喜! 多年待在靈藥園區這個大肥差上,斂財能力不差,心思也是相當縝密。 每一個起於微末的人才,但凡有點苗頭,他都會拉攏一下。 能投資就投資,實在不成的,大不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當下,薛武宣安排下去,這才有了一路上蕭鄴被叫師兄的事。 甭管事成不成,高帽子先戴上再說! “兄弟家裡幾口人?” “可有婚配?” “……” 蕭鄴才來沒多久,一時半會的,也調查不出來背景資料,薛武宣聊著家常,跟蕭鄴套近乎,旁敲側擊的打聽跟趙彥庭的關係。 自覺沒有的罪過蕭鄴,這讓薛武宣很是開心,能搭上趙彥庭這條線,是他這輩子都不敢想的事。 未來的宗主繼承人之一,趙家家主繼承人之一,隨便開開尊口,他薛武宣這輩子,榮享一生,幾代子孫榮華富貴! “上坐,上坐!” “咱們兄弟客氣啥!” 薛武宣儀態擺的很低,話裡話外的,流露著隻有麵對內門弟子才有的客套。 “薛哥,那我就不客氣了!” 蕭鄴客氣一下,大大咧咧的坐在主位,往日裡肆意妄為,頤指氣使的頭頭們,老老實實的陪在下首,低眉順眼的跟受氣小媳婦一樣。 “上酒,上菜!” “歌舞!奏樂!” 隨著薛武宣指示,酒菜歌舞盡起,平時隻有薛武宣才能欣賞的美人,一個個媚眼如絲,攝人心魄。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薛武宣刻意引導下,蕭鄴左擁右抱,玩的不亦樂乎。 “老哥,你放心!” 蕭鄴排著胸脯說道! “以後,這裡就是咱們兄弟的天下!” …… “趙師兄啊?” “哦,我們認識不長!” “昨天才,呸,今天才見第一麵!” 蕭鄴努力保持清醒,每次碰杯,也僅僅小抿一口,架不住人多,喝著喝著,還是喝多了,開始吹牛模式!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那都是騙人的,沒喝酒我是孤獨的,喝了酒,天下盡在我手! “嗯?” 薛武宣臉色一變,心裡頓時大怒,頓時覺得自己被耍了! 今天才見! 見過趙彥庭的多了! 這算哪門子關係! 氣急的薛武宣,加上白天受的窩囊氣,大怒之下就要動手,右手負於身後,紅芒大起,就要把蕭鄴斃於掌下,以泄他心頭怒氣! 渾然不知的蕭鄴,伸手在自己懷裡抓了抓,喝多了穩不住身形,總向桌子上趴,胸口的東西硌的生疼。 狗賊,敢騙你爺爺我頭上,下輩子投胎去吧! “大哥!” 薛武宣一巴掌就要打下去,千鈞一發,被人攔住了手臂。 “你作甚!” 薛武宣瞥眼,見是自己家老二薛武仁,此時正滿頭大汗的盯著蕭鄴。 “什麼事,急得滿頭大汗,喝杯酒壓壓驚!” “待我解決了這騙人的小子,咱們兄弟再敘話!” 說罷,薛武宣舉起手就要再打,薛武仁終於是看清了蕭鄴手中的東西。 “大哥,你先看看他手裡的東西!” 薛武宣掌管一處藥園,薛家兄弟也是雞犬同天,剛從外忙回來的薛武仁,就看到自家大哥要動手殺人。 正要看看誰不長眼,惹得大哥生氣,這一看不要緊,蕭鄴正從懷裡拿出來一個荷包,荷包上一個大大的風字徽記,嚇得薛武仁是一腦門大漢,後脊背發涼! “什麼看不看得!” 薛武宣很不爽,這要不是他親弟弟,他連薛武仁一起結決了! 不耐煩的他一回頭,先看到的是趴了一圈的手下小弟,然後是撐不住的蕭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反倒是幾個勸酒的舞娘還清醒著,隻不過被他們嚇得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那兒!” 見大哥沒看到,薛武仁隻能指了指蕭鄴手下壓著的東西,雖然被遮住了部分,但還是很明顯分辨的出來! 而且,風字之外,還有一個字! 這些徽記,都是記錄在他們骨子裡的東西,招惹一個都是萬劫不復,薛武仁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老娘啊!” 薛武宣一個趔趄差點站不穩,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蕭鄴,要不是薛武仁扶著,他隻怕會直接倒在地上,此時的他酒也醒了,氣也沒了,脾氣也不敢發了。 “應該是真的!” “都抬出去!” 薛武仁知道大哥嚇得不輕,連他都三魂出了兩魂,要不是他來的及時,他們薛家,怕是要徹底沒了! 打發手下把所有人都抬出去,薛武仁扶著大哥坐下。 “會不會是偷的?” 薛武宣嘴上戰戰兢兢的說道,心裡是不信的,那上麵多的那個字,連他都不敢讀出來! 這種東西敢偷,要麼絕世高手,天下無敵,要麼死的渣都不剩! “還好,還好,老弟你來的可真及時!” 不等二弟說話,薛武宣自己反駁掉了自己的猜測。 再看向蕭鄴的時候,目光多了許多東西,羨慕,嫉妒,興奮,畏懼,說不清,道不明。 更多的,還是後怕。 “來人!” “算了,還是我親自去。” 拿起蕭鄴得衣袖,小心的把荷包塞了回去,整個過程,薛武宣是一點不敢去碰,這種東西上禁製太多,一不留神小命當場報廢。 把蕭鄴送到客房,薛武宣才算長舒一口氣。 打發走門口原本安排的侍寢女人,薛武宣關上房門,輕手輕腳的離開。 現在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給蕭鄴安排女人。 “那幾個些人,全部,嗯!” 薛武宣一抹脖子,對二弟下發命令,今晚來的人,除了他們兄弟兩個,全部解決,一個不留! “明白!” 薛武仁點頭表示認可,這種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說不定此時他的身後,就有人等著殺戮命令! 轉過走廊,薛武仁感覺身後有些異樣,一回頭,除了他大哥,什麼都沒有,隻有若有若無的香味飄過。 搖搖頭,薛武仁自覺自己精神太緊張了,醉春樓這胭脂水粉的地方,有點香味很正常。 房門口,震驚之後的那股精氣神一過,薛武宣頓覺有些困倦,揉揉有些瘙癢的鼻子,薛武宣搖頭晃腦的哼著曲,去了他的固定包房。 “小妹妹,哥哥來疼你們了!” “浪裡個浪,抹這麼多胭脂,老女人!” 走廊裡,香氣撲鼻,薛武宣笑罵一句醉春樓的女人們奢侈,晃晃悠悠的扶墻走了。 角落裡,一抹粉紅色絲巾飄落,不知誰打開了窗戶,一陣風飄過,絲巾消失不見。 “宗主,此事您覺得,有幾分把握?” 極星殿,摘星樓議事廳! 十數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圍坐。 他們每個人的麵前,都擺著一份文卷,有的憂慮,有的興奮,麵容各不相同。 “嗯。” 李銀河手捋胡須,點頭一二沉思不語。 擺在他們麵前的,是一份契約,更準確的說,是一份賭約! 這次八道會武,與往常一樣,妖族,魔道,人道具在,而特別一些的,就是妖族的領袖宗派,妖聖皇族今年派了皇族前來。 所為的,就是他們麵前的這一份賭約。 三脈各出五人,輪次展開車輪戰,最後的贏家通吃。 而這賭注,就有意思了。 妖族是開放皇族秘境,限時一年。 天下間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的宗門弟子歷練之地,這其中,以妖族的皇族秘境為最,寶藥無數,高階妖獸遍地。 其中,大多妖獸具有靈智,人族的歷練之地,多是抓獲的低階妖獸,或者長期豢養的。 品階,層次都有所不如,妖族寶物妖丹,更是匱乏。 所以,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開放皇族秘境,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同時,也可能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有沒有把握,已不是當下要考慮的,五人人選的抉擇,才是最重要的!” 二殿殿主李昇勛開口,手指敲得桌子邦邦響,大家都是千年的妖精,誰也別想騙誰! 直接開啟真正的目的,比較實在! “李兄所言極是!” “不錯,不錯!” …… 李昇勛五指握拳,緊皺眉頭想打人,要不是李銀河盯著他,他可要掀桌子了! 這他娘的,磨磨唧唧,耽誤他時間! “嗯,大家有什麼人選,不妨推薦一下,畢竟是宗門大師,集思廣益才好!” 李銀河繼續捋他的胡須,淡定自若,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要是集會之前,他可能還要糾結一下,妖族聖地,處處是寶,一年的修煉,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就連他,都沒機會去看過一眼! 而他主殿宗主一脈,怎麼說也會分到一個名額,門下數個弟子,都有資格一戰, 大弟子趙彥庭,還是當仁不讓的年輕一輩第一人! 由趙彥庭率領眾弟子出戰,更加合適,且實至名歸! 雖有風險,也是擔任宗主之路的應有之義。 李銀河自己也心屬趙彥庭,宗主爭奪,並不是他一句話那麼穩固,主殿之爭,還是要經過一場腥風血雨的爭奪。 會議開啟前,他已經做好了舌戰群雄的準備,而就在這關鍵節點,趙彥庭竟然放棄了! 他棄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