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過了多久。 劇痛夾雜著冷凍襲身使得鐵無為意識再度恢復。 痛!好痛! 冷!好冷! 不是背後著地麼,怎會頭更加疼? 不是背後被血浸濕麼,怎會感覺全身濕漉漉的? 鐵無為眼皮微動,艱難地睜開雙眼,耳邊立即傳來了聲音。 “醒了!醒了!” “總算是醒過來了!少主真是命大!” “這都沒死,快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就他一人回來?” 鐵無為視線內幾十雙目光像透明的鐳射燈灑在自己身上。這些人七嘴八舌,言語裡盡在議論自己。 “楊紫萱呢?”鐵無為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但看到圍著自己的人群時,鐵無為蒙了!這些人穿著怎麼是古代服裝?這是橫店影視城嗎? 我不是和楊紫萱墜樓了嗎?楊紫萱呢? 一連串的疑問讓鐵無為找不著北。 “什麼楊紫萱?鐵無為,你父親鐵峰呢?還有鐵瑩、鐵頭他們呢?”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傳入鐵無為耳內,鐵無為詫異的目光尋聲望去。 說話之人是個青年,大約二十出頭,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嘴唇上的兩撇不算成熟的八字胡須,像是被鬥的地主。 父親?鐵峰?鐵瑩?這都是些什麼人?鐵無為愣了! 但嘴裡卻脫口而出:“父親、鐵頭被你們謀害了!鐵瑩與我一起跳海不知去向!鐵桑,我···我要殺了你!” 這一刻,鐵無為直接懵圈了!自己的嘴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而且方才自己的情緒似乎也是對那八字胡青年不共戴天一般。 鐵無為迅速在腦內搜尋說出這句話的因由,卻無蹤可循,就像這句話本身就是自己要表達的意思。 鐵無為很清楚,說出那句話的一瞬,這身體的意識仿佛不受自己控製,那一刻自己仿佛要爬起來轟打那位八字胡青年。 “喂!你腦子被撞傻了?胡說八道!看來三房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了!”八字胡青年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 鐵無為忽然感覺到什麼,虛弱地撇過頭。視線裡,一位乾瘦的身影在人群後旁若無人地捋著雪白胡須,露出滿意的笑容點點頭,然後豁然轉身走開。 鐵無為也未在意,視線在周圍人身上轉了數圈,這些人看自己的目光大多戲娛、不善,隻有極少數幾道關心擔怯的目光。這些都是源自內心流露的信息,身為高中生的鐵無為已經能夠清晰分辨善惡。 至此,鐵無為確定了一件事,這不是在演戲,自己穿越了! 多麼震驚的消息,從三樓墜下來竟然穿越了。鐵無為不自覺地微張著嘴巴,空白的大腦開始消化這一幕。 “鐵桑少爺,可能是少主昏迷這麼久突然醒來還未適應,還請諸位讓少主回屋敷藥,待養養精神或許就記起發生什麼了,您看如何?”一位長相清秀,年紀與鐵無為相差無幾的少女,以及其卑微地口吻說道。 八字胡青年看了看周圍,又鄙了一眼鐵無為頭上的傷、以及有些空洞的眼神,麵無表情地不再說話,算是默許。 見八字胡青年沒有反對,少女招了招手,鐵無為被幾人抬回鐵氏三房大院。 生硬的木床上,鐵無為躺屍一般的神情,眼神迷離,內心卻豐富了起來。 這是穿越到哪兒了?楊紫萱呢? 不,我不要穿越! 我的人生才開始,我有幸福的家庭,愛我的媽媽,開礦的老爸,我是散打冠軍,我有喜歡的楊紫萱,她也喜歡我··· 我不要穿越! 環顧四周,泛著黃光的油燈、隻糊了一層油紙的木格門窗,睡在硬邦邦的木床,這一切讓鐵無為感到陌生和不安。 不!我要回去,我要亮如白晝的照明燈,我要睡高級彈簧大軟床,我要我的散打手套,我要···楊紫萱。 我是如何穿越的?若是弄清楚原因,是不是就可以穿越回去呢? 鐵無為回想著穿越前的一幕。 自己昏迷前耳邊一聲炸響,閉眼之前是楊紫萱悲泣的容顏,想到這幕鐵無為感覺到一陣揪心的疼痛,這是無能與不舍的表現,至少鐵無為覺得是這樣。 片刻後收拾情緒繼續回想,再往前推進是黑墨玉石發熱,內部隱約透光而出,楊紫萱將黑墨玉石放在自己手心。 對!黑墨玉石! 鐵無為抬起有些麻木的手,發現手掌緊握,掌心有熟悉的感覺傳來。內心一喜,那感覺陪伴他一年了,不用看也知道掌心握著的是黑墨玉石。 攤開手掌,鐵無為借助熒弱的燭光仔細端詳著黑墨玉石。 嗯? 黑墨玉石有一截怎麼退色了?一條明顯的分界線將黑墨玉石分成兩段色。平分為三份的話,有三分之一的黑墨玉石已經褪色,如同麻黃的鵝卵石一般,表麵的氣孔坑窪不平,與另部分的圓潤的黑墨玉石形成強烈的反差。 此刻鐵無為內心已經明了,就是因為這塊石頭,自己穿越了! 自己把玩了這麼久也沒見有怪異發生,難道自己墜樓會讓黑墨玉石變異?不,這裡麵一定還有其他條件。 血液? 很快鐵無為想到了關鍵之處,因為浸泡了自己血液,黑墨玉石產生變異導致自己穿越! 跟自己親密接觸的楊紫萱是否也穿越了? 或是因為自己墜樓不治身亡才能穿越? 一係列謎題開始困擾鐵無為,這比演練創新格鬥套路還要難解,但至少讓鐵無為找到線索和希望。 忽然,門外的喧鬧和腳步聲驚擾了鐵無為的深思。 嘭! 門被撞開,先進來兩個壯漢,隨後那位八字胡青年背著雙手踏坎而入。 長相清秀卻顯卑微的少女緊跟進來滿臉歉意對鐵無為說道:“三少主,我攔不住···” “鐵無為,沒死就別裝死,趕緊給我起來!”八字胡地主盯著鐵無為目光不善,斥責般問道。 見來者不善,鐵無為趕緊將手掌收攏。少女很是機靈地走到床前,吃力地扶起鐵無為。 “你手裡藏著什麼?”八字胡青年目光移向了鐵無為緊握的拳頭。 “為何要告訴你?你未經我同意入我房間做什麼?”鐵無為注視著八字胡青年,雙腳蹲起,以防對方隨時發起攻擊。 “當然是殺你!你不是說我謀害了你父親嗎?現在就送你與他團聚啊!”話畢兩位壯漢舉刀殺向床頭。 早有防備的鐵無為彈跳而起,實戰經驗豐富的他在躲開刀鋒的同時,一個發力迅猛的側後踢落在其中一個壯漢的側腰。 借助彈力鐵無為跳到了廂房一角。他轉身後目光立刻聚焦被踢中的壯漢,他想看看這一腳在這古時空會有什麼不同? 很幸運,鐵無為想要的結果出現了。與自己曾經打比賽一樣,壯漢不受控製地後退幾步,跌倒在地。 另一壯漢見同伴被踢倒並不畏懼,從床上躍下直撲鐵無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壯漢速度並不慢,鐵無為沒有思考的時間,習慣性地右閃,抵擋、出拳同時進行。 一記狠狠的重勾拳擊中壯漢的脖頸動脈,清脆的骨折聲隨後響起。 鐵無為很清楚,這不是擂臺比賽,眼前的壯漢就是來殺自己的。若是按照以往對戰,這一拳隻能擊中臉腮,並不能造成多大傷害,就如同之前踢那壯漢的一腳,雖然倒地並無殺傷力。 在看著壯漢扭曲著表情倒地的同時,手背的痛楚也通過神經傳來。無鐵為還是錯估了一件事,對方用的是刀,而並非拳頭。 盡管他意識後急忙縮手,手背上依舊被劃了個傷口,深可見骨。鮮血瞬間冒了出來,沿著握拳的縫隙流入掌心。 是那隻握著黑墨玉石的手。 來不及停歇,另一壯漢早已起身持刀劈來,吃一塹長一智,鐵無為不再用手直接擋刀,腦內算計著壯漢劈刀的方向以及弧度。在刀鋒即將貼身的前一刻,鐵無為華麗轉身的同時一個橫踢腿將劈空的壯漢絆倒。 緊接著鐵無為欺身而上,對著壯漢眼睛、脖頸各一記重拳。這一次壯漢失去戰鬥力,翻躺在地不斷叫喊。 “步入煉體了?”八字胡青年疑惑地看著鐵無為,又搖搖頭說道,“你這哪學來的功法?未步入煉體竟然有如此戰鬥力?” 鐵無為前後叉腿做出散打格鬥姿勢,目光緊緊注視著八字胡青年,內心緊張得要命,但心理素質極好的他表麵依舊平靜,隻感覺握在手心的黑墨玉石又開始發熱了。 這是要穿越回去了嗎?血液果然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