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想辦法,其實成凡能做的事情不多,剛出生三天的他,連爬都不會爬。 他能想到提高自己生存率的辦法,隻有哭,他收起了自己那沒必要的羞恥心,變成尿了就哭,餓了就哭,受涼了也哭。 這種哭的方式雖然簡單,卻極為有效,被吸引來的母親,大部分情況下,都能解決他的麻煩。 當然,危險並不全部來自於外界,有時候會來自父母,他那個名義上的原始人父親,竟然給他幾天大的孩子喂肉,虧得他大哭引來了母親製止,不然他覺得他最少肚子也會難受幾天。 才出生的嬰兒,是沒有消化肉的能力的。 危險無處不在,這也讓成凡明白,他得趁早掌握基本的活動能力! 要想早點有行動能力,能想到的辦法隻有多吃,所以他從最開始的抗拒吃奶,變得熱衷起來。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比同齡嬰兒要強壯出一截,更快學會了爬,有了躲避蟲子和被其他小孩騎臉的能力。 五個月一晃而過,通過五個月的觀察,成凡發現,部落是不如何缺食物的,因為每天那些外出的族人,都收獲頗豐,有肉有果子,這說明森林裡的物產很豐富;但因為沒有什麼保鮮措施,食物很快就會腐壞,所以必須頻繁外出。 相比於爬,語言要難些。 不過憑借著不錯的記憶力,成凡現在已經能夠聽懂大多數的對話。 ... “父親,叫父親。”原始人逗弄著他,想讓他叫人。 但成凡聽得懂,叫卻是叫不出來,因為聲帶還未完全發育,隻能回給他一個天真的微笑。 森林下了大雨,這天他父親沒有外出打獵,難得有空逗弄他。 ... 9個月的時候,成凡學會了基本的說話。 像其他大些的小孩般,他嘗試著開始吃蟲子,以提前適應部落的生活,但最終以失敗告終,極苦澀,他根本做不到像其他孩子的一口吞,還連累得自己肚子痛。 ... 做為一位幼兒,唯一的消遣方式,便是到處爬了,他最遠一次,爬到了距離嬰兒放置點百餘米的洞口,第一次看到了那浩瀚的洞外世界。 層層疊疊的綠色蔓延到視線盡頭,巨大的,十餘人抱不下的大樹,比比皆是,密布在整個森林,一副斑斕燦爛的世界! 想到自己將成為一個原始人,呼嘯在山林間,成凡竟有點期待。 很快,成凡出生一年了,365天,他記得清清楚楚。 按理說今天該是他生日,但連生存都困難的原始人,自然不會有生日的概念。 今天部落並不平靜,因為死了人,外出捕獵被野獸殺死的,成凡看到了他身體上被血染黑的獸衣,盡管這已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死人,他仍舊感覺到心驚膽戰! 其他族人一如既往的冷漠,部落每隔大半個月左右就有人死亡,或是被野獸咬死,或是被蟲子毒死,或是死於病痛。 在這其中,他父親所在的狩獵隊,傷亡率又是最高的! 他很擔心他的父親,並不是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因為,如果他死了,他母親會帶著他嫁給另一個族人,這是部落規矩。 而想讓一個成年人養一個不是自己的孩子,想想他就會不好過。 但他什麼也做不了,他太弱小了! 成凡出生後的第627天,部落又死人了,死的是父親的朋友,他父親很傷心,不顧母親的反對,接回了死者的妻女。 他第一次看到生氣的母親,他們吵鬧了很久。 這件事後,兩人不再說話,父親每日都帶回比平常更多的獵物,但肉眼可見的疲憊,母親也變得回來的很晚,會帶更多的果子,兩人都變得忙碌,成凡大部分時間被丟在托兒所裡。 兩歲,成凡身體已經很結實了,他多了一項活動,打架。 小孩子打架,沒有什麼技巧,純取決於力量,戰鬥的方式,就是摔跤,以一方哭或者摔在地上宣布結束,勝者自然是得意洋洋,還有哭聲做為背景音樂。 力量主要是和年齡及身體發育程度有關,成凡的身體發育在同年齡是極好的,所以在兩歲段的小孩中,他打遍無敵手,甚至三歲的孩子,也不是不能碰一碰。 以一個成年人的思維,天天和小孩打架,遇到大些的小孩,還得跑是種什麼體驗? 成凡隻能說,既然逃避不了,那就去享受它。 至少,打架總比待著無聊好吧,而且,打架並不是一種惡劣行徑,相反它有著莫大好處,無論是對勝利者還是失敗者,他會磨煉人的勇氣,能讓小孩在麵對危險的時候,保持冷靜,也能鍛煉身體。 而對家裡的情況,成凡也很憂心,畢竟不管他認不認,他們都是他實際上的父母,他承了他們的恩情,他們為他付出了很多。 但他還是做不了什麼,想到這個,成凡就頭痛:“所以,還是先挑個對手打一架吧!” 成凡瞇著眼睛,在三歲左右的孩子,挑選著一個合格的對手,三歲的孩子,能打過他的不多了。 他目光落在了一個正在抓蟲的小孩,這個小孩白白胖胖,還隱隱透露出幾分肌肉線條,是三歲段少有的高手,成凡見過他不少次出手。 “我力量差些,但以我豐富的摔跤經驗,未必不是對手。”成凡暗道。 雖然小孩子也是每天都打架,但肯定是比不過將此當做鍛煉方式的成凡,他每天少則打四五場,多則六七場。 成凡來到這家夥麵前,意思不言而喻,我要跟你打架,但這家夥理也不理,相反還給成凡讓了讓位置,以示友好;他自顧自地抓著一隻蟲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將其丟出了眾小孩活動的‘托兒所’。 成凡微微有些意外,不過這並不影響什麼,對方不先動手,他就自己來。 他上前抱住了對方,直接就使出了全部力氣,將對方向地上摔去。 但對方隻是稍微晃了晃,對方的力氣比他想象中還要大。 “我不打架。”小孩低頭看著成凡道,眼神中帶著幾分輕視。 被小孩瞧不起了,有些丟人但成凡還是隻能悻悻的鬆開手,從對方的力量預估,他會的那點技巧,無法抵消這力量差距。 “絕對有四歲小孩的力氣了!”成凡感慨,沒想到這小小部落新生兒裡,還有如此強者。 “看來我稱霸幼兒園之路,任重而道遠!” 今天第一次挑對手失敗,沒有影響到成凡,他仍舊像往日一般,挑了五個幸運兒,完成了對自己身體的鍛煉。 鍛煉完,一天也差不多過去了,洞口傳來的光線已經很弱,盡管運動不少,但成凡仍舊能感覺到自己體內充足的精力,充足的鍛煉加上豐富的食物,讓他變得很強壯。 不時有其他族人來托兒所接自己家孩子,看著這些成年族人身上虯紮的肌肉,成凡仍舊忍不住感嘆一句:“非人哉。” 小孩在漸漸減少,成凡目光再次落到今天遇到的第一個對手身上,他雖然仍在搬運蟲子,但成凡能感覺到,他的精神變得低落了。 不過對此,成凡並不關心,他從不會思考一個小屁孩身上的事情。 “母親來得越來越晚了!”看著愈加黯淡的光線,成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