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是第一生產力,既然成為了部落的一員,成凡自然不想讓族人永遠停留在原始人的階段,茹毛飲血。 不過他的現代知識,掌握的大都是大而化之的理論,研究了許久,也就實現了鉆木取火。 所以成凡就為族長表演了一手鉆木取火。 看著火焰從木頭裡升起,散發出熱量,蒸騰起寥寥青煙,雲被嚇了一跳。 他眼睛圓睜,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如果說最開始他還隻是覺得這小孩聰明的話,此刻他簡直把對方當做神明,看著對方竟然有敬畏,恐懼! 成凡沒管他,他隻是收集柴火,將切割開的肉架在火焰上,開始烘烤。 族裡的人見到這一幕,紛紛圍了過來,但他們跟雲一樣,有些畏懼,隻敢站在遠處。 “散開,都散開。”看著族人圍上來,雲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對著族人吆喝道。 族長的話還是挺有威信的,聽到他的話,族人不敢再靠近,但散去卻又不甘,於是走遠了些,目光卻仍舊望在這裡。 自身的威嚴讓雲拾起了幾分自信,加之眼前火焰除了靜靜燃燒外,並沒有其它異常,雲終於鼓起勇氣湊到了火焰麵前。 “火焰烘乾肉的水分,製成肉乾,有利於肉的長期保存。”成凡道,盡管他想盡量嚴肅些,聲音依舊稚聲稚氣。 但雲完全沒有聽成凡說什麼,他目光全落在火焰上,這火焰似乎也如神獸的幼兒般,同樣弱小,沒有威脅。 “這玩意也需要長大?”雲想著。 他蒲扇般大的巴掌直接按下。 成凡都看呆了,這老頭竟然用手直接將火焰按進了土裡,他不痛麼。 “不能碰這個!”雲語氣嚴肅的道。 成凡怒目圓睜,一張小臉氣得通紅,捏著拳頭就向老頭錘去。 卻被老頭單手拎住腦袋,丟給了他父親。 開啟文明火種的計劃就此失敗,對方完全不可理喻。 成凡父親看著不開心的兒子,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是其他老爹,這時候不管其它的,先給兒子一通啪啪亂揍再說;但他兒子從小就懂事,他從沒揍過,此時也沒往揍人方麵想。 “族長,我兒子沒犯什麼錯吧?”他緊張的問道。 “沒事!”雲雖然覺得火焰危險,不準小孩接觸,但也全然沒有怪罪的心思,反而還對成凡高看一眼,覺得這小孩不一般。 他目光望向成凡,成凡同樣反瞪著他,成凡這人認死理,覺得對方愚昧就是愚昧,但這番大眼瞪小眼並未持續多久,他便被父親抱走了。 “族長,那沒事我們先走了。”成凡父親可不像成凡這般英勇,直接就溜了。 看著兩人離開,雲將目光重新落向正在封堵的洞口,結合著自身經驗,他是相信成凡的。 “留兩個洞口,一個大的,一個小的,放在左右兩邊。”雲向負責此事的昆道。 “好!”昆答應了下來,他隱隱不安,但並未往隱藏是沒用的方向去想,這是他不敢麵對的問題,因為如果不躲起來,而是選擇遷徙,必然會死很多人! 遷徙是件麻煩的事情! 洞口封起來的第二天,森林裡開始了下雨,森林裡雨量充沛,下雨算不得稀奇,但以前尚有充足的通風還好,如今潮濕的水氣和悶熱的空氣混雜,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不過雲卻挺高興這場雨的,因為這能完全遮掩住他們的氣味,更加安全。 幸福或許需要時間慢慢積累,災難的來臨,卻是轉瞬及至。 雨下得第三日,成凡靠在洞口邊上,以呼吸到新鮮空氣,洞內的味道實在太難聞。 他是不希望危險發生的,但同時也有著一絲好奇,危險會是什麼的。 雨幕下的森林沒什麼好看的,因為能見度很低,甚至連近處的樹都看不清楚,隻能隱約看到點綠色。 偶有的雷霆,震得整片天地似都在顫動。 成凡再次尋找那抹綠色,奇怪的是,透過熟悉的洞口,他卻並沒有看到那抹綠色。 成凡習慣性的換了幾個小孔,入目皆是似泥土般的灰褐色。 成凡目光一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卻沒有高喊,而是拉著姐姐小心向洞窟角落靠去。 此時他才發覺,在雨幕和雷聲的掩蓋下,還有著連續的,不斷靠近的細微震動。 人都是怕死的,成凡也不例外,他的心臟如同被人攥住了一般,激發不了力量,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他很想高喊附近玩鬧的小孩不要再鬧騰,但嘴張開,發出的卻是細不可聞的聲音。 “哐!”砌起的石墻壁輕易被撞塌,發出不斷碰撞的哐當聲。 一道巨大的身影躍入眼簾,十米高的體型幾乎接近洞窟頂部,它低頭,隻嘴一掃,便將數名小孩掃入了嘴中,隨著咀嚼,血液不斷灑落。 “啊!”驚叫聲四起,幾欲震碎耳膜。 憤怒的族人拿起長矛,奮力的沖向巨獸,但並沒有任何反應,巨獸懶得搭理他們,隻是自顧的吃著人;他們的攻擊沒有絲毫作用。 成凡將和姐姐藏在洞窟陰影處,他死死捂住了對方的嘴,不讓對方發出聲音,以免引起那隻恐怖巨獸的注意。 “逃!”雲竭力高喊,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為什麼就失敗了;但知道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成凡父親避過了神獸的攻擊,但成凡姐姐的母親沒有,她被巨獸吞入了肚子,幾滴鮮血灑在成凡父親臉上。 成凡父親怒發沖冠,提起長矛,嘶吼著就要沖向巨獸,但當他看到慌張的成凡母親時,他冷靜了下來。。 等到巨獸進入洞窟深處,成凡帶著姐姐跟著人群逃出了洞窟,冰冷的雨水很涼,也很有力道,甚至將恐懼壓製主了。 洞窟裡不斷發出慘叫,也不斷地有人逃出。 雲也逃出來了,人群自發地向他聚集。 “我們走,離開這裡!”雲高聲喊道,他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他計劃失敗了,很多人因此身死;他現在其實什麼都不想做,但他必須做,他得帶領族人活下去,也隻有他能帶族人活下去。 成凡找到了父親,他抱著他娘沖了出來。 他姐姐也看到了自己的新父親,卻沒看到她親娘。 “爹,我娘呢?”她跑到父親身邊問道。 成凡父親看著這張被雨水打濕的小臉,一時間心緒翻湧,不敢麵對對方。 “爹,我娘呢?”她再次問道,她很著急! “你抱她,我來抱兒子。”雨幕中,成凡母親喊道。 雲盡力的想收攏部落的人,但顯然有些徒勞,不少人已經被嚇得失了理智,逃出洞窟後,很快在雨幕中不見了蹤影。 而他也不敢在此地多停留,多停留一分鐘,便多一分危險。 所以他隻能將逃出的人帶走,人很少,不足三百人。 “我娘呢?”姐姐再次問著父親。 “你娘她先離開了,等我們安全後,再去找她好不好。”成凡母親撒了慌,代父親說了話。 女孩望著這個一直不喜歡她的大娘,她很擔心對方在說謊,但她又真的希望對方說的是真的,她沒再問了! 成凡從父親的表情裡得到了答案,腦海裡回想起那個有些潑辣的女人,但她的潑辣,全都是為了女孩,他不敢將真像告訴女孩。 他很希望母親的謊言能騙過他名義上的姐姐,這樣,她至少會好受些,但母親顯然不擅長撒謊,不僅說話不連續,連目光也不敢看小女孩一眼。 “穿越而來又怎麼樣?麵對這等巨獸,我和普通族人一樣,能做的隻是逃跑。”成凡想道,有些心灰意冷,世界並沒有因為他是穿越者而對他有所不同。 他回想起那隻巨獸,它太強大了,超過血肉之軀的概念,它身軀明明比洞口小,卻僅一頭就撞碎堅硬的墻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撞進了洞窟,力量和防禦力都匪夷所思;而且它的肌肉並不僵硬,而是像貓科動物一般靈活,這說明它的敏捷度也非常出色。 “炮彈或許都殺不死它!”成凡有感覺。 雲帶著隊走了一個時辰才停了下來,他不能就這樣帶著這些族人離開,他必須繼續收攏族人,人口向來是部落存續的關鍵,不到三百人,他真的不知道部落還能不能延續下去。 “昆,你看著人,我去找其他人。”雲對昆道,說完就離開了。 樹下的雨會小很多,於樹外的世界像是兩個世界,嘩嘩的雨聲不斷灌入耳中,極致的喧囂中,又似透著一抹寧靜,更多的卻是瘋狂。 獸皮還是有著好處,僅是抖了幾抖,就將絕大部分的水氣甩出。 女孩不再講話,隻是靜靜地待著。 “姐姐。”成凡輕聲喚道,不想讓她沉浸在傷感中。 女孩沒有回話,她的眼淚和雨水混跡在一起,讓成凡沒有發現。 隊伍等到晚上,雲才帶著人回來,成凡估算了下人數,應該有著兩百人,也就是說,一千餘人的部落,到現在,主體就隻剩下了他們五百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被吃了,有多少人是失蹤! 夜晚的雨仍舊沒停,森林的雨就是這般,往往會連續下著幾天,不過這對族人並未構成多少影響,強大的體質和向來艱苦的生活條件,讓他們在濕漉漉的地麵也能睡得著。 成凡也不例外。 夜已經很深了,森林裡隻剩下嘩啦的雨聲,而本已經熟睡的女孩,卻在黑夜中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