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凡不知道師傅與祖龍間發生了什麼，師傅也並未跟他說什麼，不過能確定這是洪荒世界了。 　　因為師傅能感知到思維波動，他不敢過多思考。 　　思考也沒什麼用，那個層麵的一切，不是現在的他能觸動半分的，不過從祖龍尚且活得自在可以推測出，距離師傅隕落還遠 　　他師傅身隕，得是巫妖量劫之後，與龍漢初劫中間不知道隔著多少億億年。 　　時間還很充足！ 　　“其實大概率是活都活不到那個時候！”想到還擔心自己，成凡覺得可笑；普通人的壽命不過百多年，他就算天賦異稟，能在修行上有不錯的建樹，了不起活個萬年，但這對於億億年的時間跨度，實在微不足道。 　　明知道師傅能感知到思維，他有時候仍舊控製不住的會去想這些東西。 　　“實在不行，就坦白，師傅若是知道自己的結局，必然不會重蹈覆轍！”想著自己若是在修行路上走不到最後，成凡決定在死之前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他。 　　紅雲並未時刻感知成凡的思維，實際上他大半時間都不會關注，他一向是尊重人隱私的。 　　“祖龍退了，基本就默認這島是我的了，倒比我想象的容易？”紅雲想著。 　　山峰上，一大一小的身影站立，一時間竟然誰也沒有講話。 　　“剛才我講的，都聽懂了？”紅雲先打破了沉默。 　　成凡點了點頭。 　　“好，修行的本質是通過吸收靈氣增強自身你已經明白，接下來，師傅帶你認識認識什麼叫靈氣。”紅雲道。 　　隨著話說完，成凡感覺到自己的視界一變，本來是兩米多高的他，看什麼幾乎都得仰視，突然卻變得無窮大，能清晰地俯瞰著這座島嶼。 　　“這是海，這是島嶼，這是風，這是雲...，它們都是組成這世界的一部分。”紅雲介紹著所見的東西。 　　這算不得什麼新奇的東西，雖然更浩瀚，但不過是天地間的景象之一，成凡不明白這跟修行有什麼關係，卻不想下一刻，視界急劇縮小。 　　他們到了一處沙灘，入眼所見是無盡的沙礫，間或夾雜著小蟲，但平日細小無比的東西，此時他們於他而言都算龐大無比。 　　“這是沙礫和一些蟲。”紅雲介紹道。 　　成凡點了點頭，不知道師傅肚子裡賣的什麼藥。 　　視界再次一變，沙礫變得如同一顆星球一般，小蟲更是比星球還大，也出現了許多古怪的生物。 　　奇形怪狀，再對比大小，應該是微生物一類的東西。 　　“這是微生物，它們生活在世界的每個角落！”紅雲介紹著。 　　看到成凡出乎意料的平靜，這不由得讓他感到驚奇，僅這份靜氣，就適合修行。 　　他並不知，沒吃過豬肉，聽過豬跑的成凡，穿越前對這些東西早有認識。 　　“世界的基礎結構倒相差不大！”成凡不由思考道。 　　“分子。” 　　“原子。” 　　“質子。” 　　“電子。” 　　“芥子。” 　　紅雲帶著成凡一路觀看，雖然名字叫法不同，但其實前麵四個，成凡在現代科學體係都能找到他們對應稱呼，但這芥子，是現代科學沒有的，因為現代科學認為，電子已經是最基本的粒子之一，是世界最底層，最根本的東西。 　　不過洪荒世界本就更強，他師傅做為最頂尖的強者，對微觀世界比地球科學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也能夠理解。 　　還未等他多想，視界便繼續變小了，很快，芥子在視界裡就已經變得碩大無比了，一副斑斕的視界又迎麵而來，而其中最多的是一種不斷閃爍的‘波’，他一會存在，一會則又完全消失。 　　“這就是靈氣，也是能讓我們一直變強的基礎。” 　　“挺神奇的。”成凡想，除此之外，似乎也沒什麼感觸了。 　　“師傅，還有比靈氣更小的物質麼？” 　　修行也從研究世界的基礎構成開始，倒是印證了成凡修行和科學殊途同歸的猜測，不過就隻高兩個層麵麼？ 　　“意識波動應該還更小些，不過那種層麵我也探查不到。” 　　意識波動？成凡本想師傅你不是經常感受我意識波動麼，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師傅指的是組成意識波動的物質。 　　“靈氣天然能強化各種物質，更擁有巨大能量。”紅雲說著的同時，帶成凡到了分子視界，意念一動，無數的波就依附於分子之上，將各個組成分子的原子緊緊束縛在一起。 　　“這般強化麼！”看著挺樸實無華的，跟栓繩子差不多，成凡感嘆。 　　“當控製的靈氣變為完全隱形，便能釋放出能量。”紅雲繼續說著，沒理成凡的情緒，祂引爆了一片靈氣。 　　大片不斷閃爍的波完全消失，整片微觀視界發生著劇烈波動，嚇得成凡想掉頭就跑。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這些波動傷不了自己。 　　“世界便是由這些基礎物質構成，它們便是‘道’；修行說來簡單，無非吸收靈氣，使用靈氣，但最低級的野獸也會吸收靈氣，使用靈氣，而強至大羅金仙者，仍舊隻是在探尋最大效率利用靈氣的路上。” 　　“這些微觀層次的東西，如今主要是讓你了解，目前還不是你能接觸到的東西，現在你的主要學習方向是我傳你的‘紅雲’法。” 　　“這是紅雲法架構，你能在你的身體上，將它復製出來，那便算是學成了。”紅雲將自己所悟的紅雲法玄妙呈現在成凡麵前。 　　成凡一時間呆了，一是因為壯觀，二則是因為繁復，這如宇宙般浩瀚壯觀，又如最復雜的圖形繁復。 　　它如同宇宙星空般，有各種發光星體，相互流動、纏繞；除此之外，這些發光星體還組成一個個無比繁復的結構，不斷旋轉，牽引著。 　　“師傅我會幫你的。”感受到成凡的震撼，紅雲也知道其中的難度，安慰了一句。 　　成凡點了點頭，走到‘星空’的一角開始學，如星星般的發光體，單個之間相互影響，群體之間又組成繁雜的結構，但無論是觀看單個，還是觀看結構，他都找不出什麼規律。 　　“這是空排...”紅雲從最基礎的規則開始講解。 　　... 　　這種修行，和成凡想象中不一樣，不過似乎也應當如此。 　　一天，兩天...時間漸漸流逝，生活方式猛然間便發生了轉變，從冒著死亡的風險與群獸爭食，變成枯燥的學習各種規則，讓成凡覺得有些不真實。 　　不過不真實歸不真實，對於修行，成凡卻十分上心，實際上他前世就喜歡鉆‘牛角尖’，一件事，一道題不理個清楚就寢食難安。 　　這股勁頭讓他麵對各種復雜的規則，能靜心學下去。 　　但學下去，不一定有效果，他僅能記住幾個規則，但僅是知道的程度，似乎難以運用上， 　　而相比於主動學習幾無效果，身體素質的被動增強卻是蹭蹭上漲。 　　他如今全力一擊，足以打碎一座三十餘米高的小山，導彈的威力也不過如此，速度超過了兩倍音速，比飛機還快。 　　不得不說這很讓人灰心，但成凡倒沒想過放棄，畢竟凡事都需要多堅持。 　　十天，半個月，半年，一年，學習可謂是學得死去活來，但收獲寥寥，這點收獲，於紅雲法的浩瀚相比，不過大海中的一滴水。 　　成凡都被學得形容枯槁了，如果洪荒世界有道心的法，他覺得自己道心已經破碎了。 　　紅日初升，成凡又來到山巔找自己師傅，這段日子，他都是這樣從紅日初升，學到落日西斜。 　　而隨著他的到來，彌漫在山巔的紅雲瞬間一卷，化作了他師傅，最初成凡見此一幕還微微驚訝，如今反而麻木了。找書苑 ｗｗw.ｚhaoshuyｕan.com 　　“既然來了，那就開始吧。”紅雲道。 　　“等等，師傅，我覺得‘紅雲法’與我而言還是太復雜了些，我應該學點更基礎的。”成凡搶先道，這是他思考了很久的問題，再繼續下去，他覺得自己會失去修行的信心。 　　“基礎？”紅雲眼中閃過幾絲不悅，在他的觀念裡，成凡本就出身普通，隻有修行最頂尖的法門才能成為強者，修行一門普通的法門，就如在地裡玩泥巴，能有什麼成就。 　　盡管師傅早已完全收束了己身，沒有一絲氣息泄露，但單單是情緒變化，也給了成凡很大的心理壓力。 　　但他仍堅持自己的想法。 　　師徒間出現了片刻的沉默。 　　“我去給你找。”萬千生靈都有自己的選擇，紅雲還是準備不強迫自己徒兒；祂並沒有那種普通生靈修行的法門，祂得出去找一找。 　　“多謝師傅的理解。”成凡頂著壓力道謝。 　　而在他低頭到抬頭的這片刻時間，紅雲已經消失不見。 　　看著師傅離開，成凡才鬆了一口氣，拜師紅雲並沒有他想象的幸福，雖然這是天大的機緣，但成凡現在還是十分懷念森林裡的自由。 　　他並不擅長交流，雖然師傅待他很好，但他卻感覺兩人的關係很難更進一步。 　　“不知道師傅去哪裡找。”看著眼前雲霧飄渺，漫無邊際的世界，成凡嘀咕道。 　　找？紅雲自然是不會去什麼地方找的，這東西隻有要，這座島嶼萬千生靈，祂開口，誰又敢拒絕他呢，而以他在修煉一道上的造詣，也沒誰能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