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預報:“明日有可能會下雨,建議攜帶雨具出門,最低氣溫為18攝氏度…… 秦嶺淮河的一個支流旁的一個小城裡,石橋上著素衣的姑娘揣著一個灰頭灰臉的小貓,小貓惺忪著眼睛從她的懷中醒來…… “怎麼回事。”小貓有些不如所措,他發現自己正在人類的高大建築裡,準確來說是在一個女孩的臥室裡。自己被黑衣人打暈後,醒來時就在小女孩的懷裡了,稀裡糊塗中被帶到了這裡。 小貓來回打量著臥室的環境。 小女孩見小貓搖頭晃腦的,興奮的打開了話匣子 “小貓,你好呀。你是走丟了嗎?我在樹林裡的樹葉底下發現的你,嚇了我一一一大跳,以為踩到什麼東西了,沒想到是一隻貓! 你長的真的好像我前年走丟的貓,不過他的貓毛比你更白一些。我們之前都叫他小白,不如你也叫小白吧,好不好啊,小白……” 起名為小白的貓咪在一旁呆若木雞,不知道小姑娘咕嚕了多久,終於一個電話的到來結束了這一切。 女孩已經和人約好了要去畫室學習的,之前也是為了畫風景畫而去的樹林。 女孩出了門,白臥在墻角的書桌上。純白的窗紗滾動著,卷著風,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白看向窗戶,波卷雲湧的白色浪潮間懸掛在飄窗頂麵的幾串藍色風鈴互相碰撞著。 陽光在飄窗裡顯得如此潔白,白好像看到了海,蔚藍的海水就在飄窗左下方翻湧著,沖刷著帶有藍色房頂層層疊疊的樓房。 浩大的雪山,即使站在遠處的平原看這座雪山,還是那麼宏偉。鵝毛大雪紛紛地飄落著,覆蓋住了整個山峰。 在距山頂還有三分之一距離的地方佇立著一座龐大的敞開神殿。溫瑩的白玉組成了神殿的墻壁,地麵是一個烏藍色的巨石,從最中間的地方向四周散去金色脈絡,形狀略像“米”字,但不是直的,彎彎曲曲的,又從這八條金線上向旁邊延神出幾條細線,形如玻璃的裂紋。一名身著墨綠色長袍的身影站在神殿的最中間看著麵前的巨大白色神像,身後即懸空。 風雪從神像兩側的空隙呼嘯而過,吹刮著祭司的墨綠長袍。寂靜的聖殿傳出一道聲音:“願眾神庇佑帝子歸來”! 就這樣,白在這裡生活了好幾年,直到風傳來聲音:“向北走,向北走……那裡可以找到回去的路(祭司用語Οιθεο?μα?ευλογο?νγιαπ?ντα)。” 是大祭司!白心中驚道。 白轉身向窗戶走去,又在窗臺上頓住,回頭看向書桌上攤開的一幅畫。 打開墨水瓶,白在紙的右下角印下了一個梅花狀的手印。轉身向著窗戶跳下去,黃昏的餘暉正好映在白的身上,映在正好打開房門的女孩眼中一一紙張被風吹得乍響,一片小樹林,葉子正在飄落,地麵早已被枯掉的樹葉鋪滿,一個女孩蹲在畫了一半的畫板旁,看著埋藏在乾枯樹葉中的一個側露出半個身子,鼻子上還帶著個小氣泡的小貓。 入夜,貓行走在小巷中。 穿梭過一個個或熱鬧或清冷的巷子,白在一個小十字路口前的一顆梧桐樹下站立不動,橘黃的燈光在梧桐樹葉間亮著,他覺得自己在等著誰。 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第一次見到在樹葉間明亮的燈光時,就覺得這裡應該有一個人,一個少年,站在橘黃的路燈下撐著傘,等待著另一個人的出現,然後將傘舉在那個人的上方。就像是在金字塔前守候了幾千年的獅身人麵像,永遠的沉默不語的守著那個地方,等候著某個人的出現。 “你在路燈下麵乾什麼?”突兀其來的一道清脆聲音將白的思緒拉到現實。 白向四周著去,尋找清脆聲音的來源。在十字路口旁邊的告示牌上一個淺綠小鳥看著自己。 “不做什麼,隻是單純想在這裡待會,然後想一些事。” 淺綠小鳥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但沒有再問,畢竟世界上太多的事情,不是每件事都會懂的。 “你知道北邊的路嗎?我要出城去一個地方。”雖然他在小城住了兩年,但最多隻在女孩家附近逛過,並不熟悉去城外的路。 淺綠小鳥抬頭看了一眼,“從你的左邊這條路一直向前,走過約兩個路口,向右走便是。” “謝謝!” “不客氣,我記得北邊的山上有一座古廟,你可以去那裡過夜,再見。” “再見,嗯一一…”白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淺綠小鳥已經飛到了貓的右邊,消失在了夜幕中。 貓看著樹葉的灰色剪影,輕顫動著嘴唇,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也沒說出口。貓緩緩地抬起身子向左邊走去,沉沒在黑色的夏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