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1 / 1)

我們穿過布滿紅色楓葉的道路,在路的盡頭相遇。   灰色欄桿迅猛地從車窗旁飛過,一簇一簇的淡黃淡綠的小樹林嵌在黝黑的大地上。村莊的前屋後院種滿了紫荊樹,紫色的花熾熱地開放著。群山上的小屋旁,靜靜佇立著一株鬆樹和一株桃樹,一條羊腸小路在小屋的下方。油萊花長在籬笆外看著在籬笆裡麵的紫花綻開的草地。枯黃的藤蔓曼延向上直到無盡的夜空。   男孩看著車窗外,寫下眼中的世界。他很好奇“為什麼群山中會有一個孤零零的小屋。會是誰住在那裡?一個隱於世的人,一個曾在此世代生活的人,一個不肯離開故土的人,一個逃避的人,一個喜歡山林的人,一個修路的人,一個看路的人,一個守林人,一個等待了很久的人,或許是一個名字叫做“梅”的人。   我們坐在教堂旁聊了很久很久,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就如我們曾遇到過,卻又忘了彼此的一切,隻記得那些不可明說的深融在血液裡的感受。   我說著,她靜靜聽著。   她說著,我默默聽著。   我和她說起我的故鄉,那裡的天氣一年都是涼爽的,常常會有風吹過整個帝都,一遍遍的吹過去,又吹過來;在帝都的中央有棵很大很古老的聖樹,樹枝很龐大,完全可以建上無數棟房屋。帝室的每一個人都有專屬於自己的一個枝條,以及一個宮殿。每個帝室之人在出生後都會到環穿近半個帝國的聖河中沐浴,聖河會顯現神跡,出現某種事物的虛影,據說我出生的時辰,天空變成了夜晚,整條聖河布滿了星辰,貓民們站在,跳到星河裡高呼著星辰王子;在貓國的極西麵是一片海洋,那裡生活著人魚,稱之為滄淵。那裡的人魚據說都長得極美,他們每天做的事便是遊嬉和寫下各種各樣的詩,從不關心外麵的事,也幾乎沒有人會去打擾他們,外人無法進到那個海洋,即使有進去的也隻能在其邊緣處徘徊,人魚常年在那裡設有專門的引渡人;東方是一望無際的森林,沒有人能夠穿越過那片森林,嘗試穿過這片森林的人要麼半途而返,要麼再也沒有回來。在森林的深處有一座巨大的藏書館,傳說貓國的每本書都能在那裡找到。在東方生活的貓民們都用蒲公英傳遞信息,每個到過貓國東方都不會忘記那些飄蕩在空中向某一個方向飛去的名色蒲公英,一連淡藍色的,一簇亮黃色的,幾朵微紅的……如果有一天蒲公英落在了你伸出的手掌,請輕吹一下蒲公英的花朵,信就會在你的眼前呈現出來,散落的蒲公英花瓣會構出一枚枚字,自動排列成一行行的句子。   “到時候,我送你一朵蒲公英吧。”黎看著嵐的晶藍色眼睛,緩緩說道。   嵐回視著黎,晶藍的眼睛閃爍著點點光芒,沒有說話。   狐貍與貓坐在白色教堂外麵,聊了很久很久。   夜色漸至濃鬱,星辰仨仨倆倆的聚在頭頂的夜空。夜晚的火堆劈裡啪啦的燃燒,身後的楓樹叢發出沙沙的聲音,忽而又消失了。坐在一旁的黎看著火卻又覺得遙遠,看成了望一一看人也是……   樹林後的落沒有打擾他們,轉身到他們約定的地方。尋了一個綠芭蕉葉便和著睡了。   貓向篝火旁的狐貍告了別   “我的朋友還再等我,抱歉,有緣再見。”   微微中篝火旁的狐貍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說了再見。   “再見。!”   “再見。”   “喂,等一等!”   “嗯?怎麼了?”   “你在這裡等我!”   嵐飛快地朝著白色教堂的方向跑去,隱沒在夜色中。當燃燒的火堆發生第四十四個響聲的時候,她趕了回來,手裡捧著一束藍白色的桔梗花。   “諾,送給你。”   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不知該看花還是看她。一個巨大的斷裂聲從他的心底清脆響起。   他什麼都沒說,隻是向前了一步,摟住了他早該抱住的人。   “我會在這裡等你,當你回到這裡的時候,我會站在紅色的楓樹下……”   落醒來時,黎睡在他的旁邊,裹著另一片芭蕉葉,手裡捧著把藍白色的桔梗花。   然後我穿過那片道路,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   一一《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