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蒙塵的記憶。 年幼的願鑫在醫院內坐立不安,隨之而來的是老爸倉促的腳步聲。 二人凝滯在了急救室外。 一切都發生得非常突然,以至於願鑫仍然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已經失措到發抖,眼角已經控製不住淚水的洪流。 但他的大腦並不相信。 他的媽媽,李世美,被救護車撞傷了。 他是第一次看見老爸緊張,褲子右側口袋外翻,眼鏡上有霧,頭發淩亂,沒有穿襪子,穿著拖鞋。 一切非常安靜,鐘表聲音格外明顯,陣陣撼動著願鑫的內心。 他感覺自己快喘不上氣,胸口悶熱,喉嚨有異物堵塞。 鼻腔無法呼吸,他漸漸看不清事物,好似要昏倒過去,渾身沒了力氣。他感覺身體軟綿綿的。 又過去許久,願鑫情緒愈發激動,眼睛已經完全看不清,腦袋發熱麻痹,雙手也被麻痹,僵硬得失去知覺。 無法動彈。 老爸身子叩在門外,想要透過縫隙看見點什麼。最後他低下了頭,手也隨之墜落。 一個白大褂快步打開了門,大喊:“誰是傷員家屬?” 願鑫使勁想要站起來,卻重重摔倒在地。老爸扶起了願鑫,回應了他。最後兩人私語了幾句。 老爸也在這一瞬間失去所有力氣,摔倒在地,最後撐著地麵的雙臂放開,任憑自己躺在地上,失聲。 願鑫漸漸明白了結果,呼吸更加困難。他寧願就這樣暈死過去,不要再醒來。 畫麵仍然清晰,這一天媽媽正牽著願鑫的手過斑馬線。一輛失控的救護車駛來,直直撞向了母子倆。 媽媽用力推開了願鑫。 當他再次爬起來,隻能看到那救護車碾壓過了身子,最後仍然沒有停下,不見了蹤影。 就像是夢一樣,一切都發生得非常詭異。 再次醒來,他已經躺在了白色病床上。他摸了摸眼睛,又摸了摸腦袋。 “爸!”他大喊道。 話音剛落,門被打開了。走來了一個短發的白大褂男人。 “你的事我知道了,孩子。不要太傷心。”男人說。 他拿出了一個小沙漏,放置在了桌子上。沙子向下流著。 “你的母親發生了意外,我感到很抱歉,我們沒能及時救治。這場意外的發生是我們醫院的失職。”男人說。 願鑫看著他,雙眼無光,問道:“我媽媽為什麼會死?” “這個世界總是這樣危機四伏。”男人回應,“你的媽媽隻是你旅程的一部分。屬於她的旅程已經結束了。” “每個人都在旅途的路上,做出的選擇都是自己旅途的方向。但旅途並不是孤獨一條,總會有其他旅者與你共同度過一段路程。你的母親隻是走到了旅途的終點,但你的旅途還未結束。”主任翻轉了沙漏,“某些旅途會帶來新的旅者,他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就像沙漏落盡,但它也展開了新的道路。母親,父親,以及其他親朋好友,都隻是屬於你旅途上的旅友,有時他們總要與你分道揚鑣,或是悄然離去,但這並不代表著你的旅途結束了。他們的離開,將會是你新的開始。你將會帶著他們的故事,走出你的路,講述屬於你的故事。” “這是屬於你的旅程,獨一無二。” 劉願鑫看著沙漏,心中重新燃起了火光。 男人拉開了窗簾,陰暗的房間突然明亮無比。 “我叫卡克德歐,你可以叫我兜主任,很高興認識你!” 願鑫的心裡亮出了一道遼闊的路。 “我叫劉願鑫。謝謝你,叔叔。” 兜主任把沙漏送給了願鑫。 後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願鑫回老家辦起了媽媽的葬禮…… 自從這件事,願鑫學會了隱藏自己——將真正的消極的自己隱藏起來,永遠隻讓其他人看見樂觀的他。 視角來到狩魂組,他們來到了案發現場。 斑馬線上的血跡一直蔓延到了遠處廢棄的工廠,救護車撞進了墻壁,有些坍塌跡象。 車裡是兩個工人模樣的中年男人。 通過調查他們知道了這是一個剛被維修好的救護車,本應該由這兩個工人送到醫院的車庫。 但似乎在路上出現了意外——兩個工人的臉色微青,副駕駛有些想要搶奪方向盤的跡象。 這是爭執嗎?他們覺得不然。 這個世界存在著一種鬼,近期剛被發現。 它的名字叫做鬼唾,是一種有生命的流體,及其怕水,能夠進入人的呼吸道造成堵塞從而令其短暫失去意識。 狩魂組認為這次案件與這個鬼有聯係。 畢竟前幾次發現鬼唾都是出現在工人經常待著的地方——塵霧繚繞的工地。 疲憊的人是它們的首要目標,因為大腦麻木不清醒,給它們製造了極好的入侵機會。 案發過程應該是這樣—— 鬼唾首先潛伏在了車子裡,接著在路上入侵了駕駛位的司機,使其失去意識;而過了一段時間,副駕駛意識到了問題,想要控製方向盤,但鬼唾在這一刻又脫離出來,入侵了副駕駛,因而導致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總之,發生了一場意外,嫌疑與鬼有關,一死兩傷。 狩魂組誓要討伐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