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錯誤的斷言(1 / 1)

千秋之歌 四月沙無敵版 12434 字 2024-03-21

事情又過去了幾個星期。   因為新發現帶來的鼓勵,奧勒突然有了很多興致。   他在這幾天裡學了做菜、耕地,還和俊奇一起製作了一個玻璃蘿卜。   他心中的成就感正在不斷上漲,而又令他有了嘗試更多事情的想法。   清晨的暖陽燒烤著大地。奧勒又行動起來了。   他和市亭叔叔一起帶著鋤頭出門準備探索密林。   說起之前得到的結果,奧勒最好奇的還是那顆紅色的石頭是什麼來路。   和叔叔商討了好久,他才得到叔叔的許可。   一路朝著東邊走,跨過了很多樹叢和荊棘,他們最終抵達了那一個樹樁。   樹樁的周邊有很多斷木,有些甚至已經變成木炭了。   樹樁上麵的石頭依然還在,血絲一樣的細條布滿了年輪,半透明的外表令人對其內部浮想聯翩。   如果真的有血管,那這血液是屬於誰的呢?   不過這石頭再怎麼突兀再怎麼邪門,正常人大概也不會把那裡麵的管狀物體當作血管,哪怕那樣貌是多麼相像。   可是那周圍的斷木焦炭又該怎麼解釋呢?   奧勒思考著,目光不自覺掃到了左側的石板。   他小心翼翼地向那走去,卻發現那石板明顯地鋪成了一條路,向著遠方無限蔓延。   “叔叔,我們之前有人來過這裡嗎?”   叔叔聽聞走來,看到那石板後愣住了。   “沒有。”   兩個人瞬間警覺了起來。   究竟是誰鋪了這一條路,和那石頭又有什麼聯係?   是妖販嗎?有人已經發現他們了嗎?   他們默契地退了回去,把地上所有能證明此地有人來過的痕跡一一收回。   接著,他們應該回去和村長匯報情況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一隻跑娃娃。   跑娃娃的嘴張得很大,身上的背鰭分了兩排,接近刺的形狀。   奧勒緊張地看著它,察覺到它的後腿開始準備發力的時候,立馬跑了起來。   可惜在逃跑的途中,他的腳意外地踩進了一個洞。那應該是曼鼠挖的。   叔叔立馬掄起鋤頭砸在跑娃娃的頭上。   一聲清脆的裂響和娃娃般的哭喊過後,它的生命也就此終結了。   奧勒蹲下身仔細地觀察起來。   跑娃娃的牙齒小而密,排了三排;頭部有兩側深坑,應該是耳朵。   被砸中的地方有像碎片一樣的裂紋。奧勒用手戳了戳,發現特別硬。   像血液一樣的黑色液體流了出來,過不久就蒸發消失了。   “快走了,暗獸的耳朵很靈的,跑娃娃這一聲估計會引來很多隻。要是把斬蜥引來就糟了!”叔叔把鋤頭重新扛到了肩上,對奧勒說。   奧勒立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暗獸死了會被吃嗎?”他問。   “應該不會,但也說不定。暗獸的肉特別柴,很難吃,色澤也難看,看了沒食欲,”叔叔一邊說著,一邊皺起眉頭,“那黑色的液體可能本質是水,能保持他們的肌肉濕潤,我們把暗獸大卸八塊後水分蒸發光後就完全是乾屍了,比原味雞胸肉還難吃。”   回到村子裡後,叔叔立馬就去找了村長。   奧勒則回到了自己的家裡休息了一會。   大概到了中午,他被日淼阿姨叫醒了。   他走到了村子中心準備吃飯,突然被俊奇叫住。   “聽說你會做菜了,會些什麼?”   “就是書上寫的,好像叫鹽焗雞。”   他們說話的聲音被村長聽到,結果村長就叫嚷著要奧勒做一做。   正好勛暉昨天留了隻雞,奧勒整理了一下工具,就開始製作了。   他把雞頭和雞爪砍開,又在雞身上紮了很多個洞,接著用水清洗了兩次。   接著撒上了很多鹽和秘製的料酒,醃製了大概二十分鐘。   他又在雞身上塗了油,放上蔥、薑、蒜,抹了好幾下。   鍋燒熱之後,他又撒上了鹽把鍋底鋪住,好一會後,他把雞用荷葉包好放了進去,又撒了些鹽。   緊接著,他又扔了些帶香味的藥草進去。鍋中飄香四溢,把市亭叔叔引來了。   “上次你在你阿姨家裡偷偷做,我都沒得吃,這次我可得搶個雞腿!”   “那次隻是試試啦……”   “但聽你阿姨說很好吃啊,該死的,也不給我留一口。”   奧勒苦笑了一番,然後又轉頭注意起了鍋裡的情況。   看著差不多的時候,奧勒便離開了廚房。   “做好了嗎?”叔叔眼裡閃著光問。   “還要過一會,不然味道不均勻。”   轉頭一看,日淼阿姨在河邊照著水麵跳起了舞,嘴裡還啦啦啦地唱著歌。   他的眼神突然迷離起來,回想起過去,他突然有些感慨。   排除暗獸這種危險外,村子的生活真的好平靜。平靜到讓他有些淡忘了兒時奔波的生活。   外麵的世界變得怎麼樣了呢?他不禁自問。   過去了三十多分鐘,雞終於從荷葉裡“誕生”了。   叔叔不顧燙,立馬抽了隻腿啃。   “嗯!好吃!”他豎起了大拇指。   奧勒有些害羞,撓著後腦勺笑了笑。   村裡的其他人終於也吃到了奧勒的雞,說這雞特別下飯。   “你現在是醫生又是廚師,全能了!”日淼阿姨說。   “廚醫!”俊奇附和道。   大夥都笑了起來。   一陣過後,勛暉姍姍來遲。   “奧勒,廠裡有不得了的事情發生了!”他說。   奧勒聽聞立馬起身,和勛暉叔叔一起去了廠裡。   在這幾個星期間,他還做了很多次實驗,其中包括一隻殘疾的雞。   那隻雞的左腿斷了三個趾頭,是被欒鼠咬的。   但奇怪的是,當奧勒來到那隻雞專門圈養的籠子裡時,那隻雞的左腿竟然恢復了。   不是傷口恢復,而是實實在在的長出了趾頭。   他確認了這隻雞確實就是之前那隻殘疾的雞。這令他倍感震驚。   或許妖的血能夠救人,而且是血肉復蘇。   妖的血並非是毒藥!   高興之餘,叔叔又告訴了他另一個發現:這些雞的血液裡已經沒有妖血的成分了。   起初他隻是發現雞的血液恢復成了紅色,但在把雞血擦在其他雞的鼻子上時,它們隻是因為短暫被血液堵住了呼吸道而被驚嚇,而非窒息。   哪怕過了幾個小時,那些雞也依然活著。   奧勒的心此時頂到了嗓子眼上。他非常非常興奮。   距離最近的實驗是六天前進行的,現在那隻雞也已經恢復正常血液了。   他猜測妖血的細胞在血液內增殖到一定程度後就會停止,接著就是漸漸死亡。但在此期間妖血會帶來很多難能可貴的治療,哪怕是斷肢再生。   不過這再生不知道有沒有限度。   當天下午,奧勒向全村公布了實驗結果。   他們果然也是一臉震撼。   回到了家裡,他本準備睡一覺。但桌子上擺放的紫色方塊震動了起來。   那是妙娜的心跳顯示儀。   奧勒把顯示儀拿了起來,觀察著上麵的心跳,發現到了不對。   那線突然平靜了很多,沒有太多起伏,起伏也不會太大。   他瘋了似的跑出了家,被市亭看見。   “喂喂喂,乾嘛去這麼著急?”他攔住了奧勒。   “叔叔,叔叔!妙娜她要死了!”   “妙娜?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小女孩嗎?什麼情況?”   奧勒焦急的眼眸穿透出了無限的悲傷。他已經見夠了死亡,他不想再見證一次。   他也不想袖手旁觀!   向叔叔坦白了一切之後,叔叔還是沒想讓他走出森林。   “現在外麵的世界我們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你這樣貿然闖出去肯定會引來殺身之禍。”   奧勒頓了頓,不知所措。   “你先回家去把口罩拿上,我去給你茗程叔叔發個信息。”   奧勒頭也不回地跑到家裡。   他迅速戴好了口罩,穿上了妙娜送的衣服,又在口袋備了好幾個。   叔叔早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   “我和阿程說好了,妙娜應該是在醫院吧?他已經趕去了。”   叔叔拍了拍奧勒的肩膀:“說好的,如果你確定自己能救,就去救吧!我相信你,我們全村都相信你,小醫生!”   叔叔眼裡閃著認真的火光,奧勒堅毅地點了頭。   “嗯!”   他擼起袖子朝著村的外邊跑了起來,穿過許多草叢又在幾個爛房子穿梭後便進入了邱曇鎮裡。   在路途期間,他無意經過了媽媽曾經開的店。那裡已經被別人改造成了一家商鋪。   他突然停了下來,想起自己曾經也在此生活過那麼多年,有什麼好害怕的。   媽媽,我一定證明給你看!   ————   來到醫院門口,茗程正在等待著。   “你果然真敢出來啊。”他說。   奧勒沒有做出過多回應,立馬和他一起進了醫院,跑到院長辦公室找冷林南。   敲了敲門,院長果然在裡麵。   “你是?”   奧勒沒有說話,隻是摘下了口罩。   “奧勒?!好久不見。你居然敢出來。”   “院長先生,請問能告訴我林妙娜在哪個病房嗎?”   “你們是朋友嗎?”   “算是吧。”   “這種事情你去問外麵的護士就可以了,告訴她名字和住院原因。——沒想到你嘴巴變這麼利索了。”   “好的,”奧勒連忙轉頭想要出去,但在帶門時停了下來,“師傅他還好嗎?……他還在嗎?”   “不清楚,但他還活著喲。”林院長兩掌交叉搭在下巴上,笑著挑了挑眉,“對了,你現在也該對醫術有所了解了吧。告訴你個重點,辨認妖的一個方法是觀察人的淚阜,小心點。”   奧勒驚喜地點了點頭。   從護士那問到了妙娜的病房號後他便又開始跑了起來。   二樓207……二樓207……   他不斷念叨著,生怕自己忘了似的。   來到醫院二樓,在靠近樓道的位置就是207號病房。許多人在門外等待著,奧勒有些不知所措,蹲在了他們對麵。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做,身上的勇氣突然被人群抽離乾凈。   在外麵焦急等待了半個小時後,妙娜從病房走了出來,被他父親攙扶著。   “吃了藥做了點按摩感覺好多了。”妙娜虛弱地說著,看向父親的同時,餘光掃到了奧勒。   她有些驚訝,卻又偷偷笑了起來。   他們走了很長段路,下了樓後,妙娜以想要一個人散散步為由支開了父親。   奧勒有些驚訝,他什麼也沒做,但好像什麼都自己水到渠成了。   看著妙娜悄悄走來的身影,他突然有些緊張。   “好……好久不見!”奧勒說著。   “你居然會來這裡啊,你居然出來了嗎?還穿著這身白大褂,哈哈哈!”妙娜笑了起來,但聲音不太大,“我就說這一身很適合你。”   奧勒剛想說些什麼,妙娜卻突然倒在了自己身上。   “是為了我來的嗎……”   他突然臉紅起來,咳嗽了好一陣想要緩解,頭卻還在熱著:“算是吧,我今天有一個新發現,可能能幫到你,結果好巧不巧今天下午那個紫色的檢測儀就震動起來。”   “好突然……”他又呢喃了一句。   “能幫到我?太好了。”   奧勒扶著妙娜走出了醫院側門,看見了等候著的茗程叔叔。   “現在要送她去村裡嗎?”   “對。”   妙娜看了看茗程,對奧勒說:“他是你哥哥嗎?”   “不是……”   “哈哈哈,要去你村子裡做客了,好期待。”她笑了起來。   一路盡量躲避著人群,他們來到了舊房區,費力地爬完坡後,茗程先走了進去。   “他怎麼先走了?”   “這一帶可能有暗獸,他要先去確認一下。”   過了一小會茗程便小跑了回來。   ————   市亭叔叔和日淼阿姨在房子裡麵等著,叔叔已經放好了血荷。   “我們不會乾擾你的治療,交給你了,醫生!”   他們走出了房間,阿姨拍了拍奧勒的肩膀以示鼓勵。   林妙娜自覺地躺在了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我發現了一個新植物,而且可以讓我的血不致命。有一隻殘疾的雞反而因為妖血重新長出了趾頭。”奧勒小心切著血荷,“我就在想,一般先天性心臟病都是心臟缺陷,不知道妖血能不能把你的心臟治好。”   切好了血荷後,他端起來讓妙娜吃下。   接著他又劃開了自己的手臂,流出了血接在碗裡。   “欸!你乾嘛啊?”   妙娜突然想從床上翻起來,嚇得奧勒刀子都有些握不住,於是他忙應道:“沒事的,我恢復很快的。”   他把刀子放下後忍著疼放下了接血的碗。   “過一會就把我的血喝下就可以了。”   ————   “沒事的,醫生說我大概二十歲出頭就會死了,”妙娜仍在喘著粗氣,頭發已經自然地散開,失去生氣,“我願意成為你的實驗品,如果成功了,你一定會功成名就的,沒準你可以讓村子的所有人都能走向外麵的世界。”   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妙娜說話的聲音漸漸微弱,頻率也明顯縮減。   奧勒知道進行這種不正規還沒有完全保障的‘治療’風險度是極高的,妙娜自然也知道。   她一直在安慰著奧勒,希望他能振作起來,不要因為一點異樣就擔驚受怕。   此時奧勒已經沉默得被逼出眼淚,蜷縮在墻角,呼吸聲快要趕上病人。   ……   妙娜已經睡著了。奧勒看向了她,她的呼吸聲減弱了些。   心跳的震動像是在沖擊整間屋子,讓奧勒坐立難穩。   在這煎熬的時間裡,妙娜開始有了發燒的表現,短短半小時額間的冷布就已經換了三四次。仿佛一切都炙熱了起來。   他顫抖地躊躇了許久,像是在觀察一位死去的病人,心中埋滿愧疚。   目光逃離片刻,他悄悄地打開了門。   阿姨已經在夜色中倚墻睡去,而市亭叔叔則勉力堅守。   雙目對視,叔叔小心站了起來。   “怎麼樣?”   “叔叔……”他撲到在了老男人的身上,麵貌快要脫相一般擺出扭曲的表情啜泣著,“妙娜好像要死了……”   “啊?”   市亭悄悄地探進了房間,看見正在熟睡的妙娜。他站在床邊觀察許久,看見身體仍有起伏,便又悄悄走了出來。   “你說什麼胡話呢,她還好好的呢。”   “可是她……”   叔叔並沒有讓他哭訴下去,粗壯的手臂緊抱著沉入黑夜中的男孩。   “我不是醫生,但我明白一點,醫生也會害怕沒能救起病人,不過,他們不會因而頹喪,反而愈戰愈勇。你現在和他們一樣,正在和死神博弈,你希望你會輸嗎?”   奧勒停下了動作,在溫暖中回憶著。   他短暫的人生至今,已經輸了太多東西。但同時,他也贏來了很多常人所追之不及的經歷和感受。   “過去的失敗可以棄之不談,而後來的成功會讓你奮勇向前。還沒到宣告失敗的時候,小醫生,相信自己!”   叔叔的嗓子已經接近極限,但他仍然在咬牙堅持。他把身上的皮衣套在了奧勒身上,拍了拍他的後背以示鼓舞。   “你從小就是一個特別的孩子,你出生悲慘,但從來沒有自暴自棄過。而且你從來不會說臟話,不需要我們教育,自己就會學著做好。我們都沒說過你不行,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就到這了。”   ————   “妙娜,很高興能認識你這樣的朋友。我們村子的事你還有很多不了解的吧?你一直想要知道暗獸,不過我不希望你會碰到,因為他們真的很危險,我今天早上差點就要掉塊肉了。”   “我很好奇你們在鎮子上的生活都是怎麼樣的,雖然我以前也在那生活過很久,但大多數都是在和媽媽逃。我現在已經不想逃了。”   “我們村子外圍有很多果樹,味道特別棒,我不知道外麵有沒有,不過這個地方真的很特別。”   “我小學的時候在教科書裡看到過‘世外桃源’這個故事,這裡就和書裡說的一樣,遠離人煙,和自己人無憂無慮地生活著,我應該是幸運的吧?”   男孩微笑的臉在燈火中微微晃著,眼前的女孩靜靜地沉入夢鄉,任憑綿長的話語傳入耳畔,恍惚間好像也笑了起來一樣。   夜色漸濃,世界沉寂。一道道渺小的話語編織成夢,盤旋著升入夜空,名為‘路’的大樹茁壯成長。   ……   “嘿!醒來啦!”   眼前的兔子蹦蹦跳跳著,在朦朧的雙眼裡打轉。   揉了揉眼,奧勒這才看清,原來那兔子是妙娜。   “你……你怎麼樣了?”   “好啊,很好啊!我比你早醒了一小時左右,洗漱完了還洗了個澡,現在我的身體特別舒服,呼吸比任何時候都順暢!”   奧勒抖了抖身子,緩緩戴上眼鏡。視野清晰之後,便有一個大拇指沖入眼簾。   “你成功了!我很確定!我現在胸也不悶了,感覺心臟真變好了!”   門被突兀地打開,市亭和日淼滿麵春光地走了進來。   “這小女孩一大早就活蹦亂跳,真有意思。”   “是啊,奧勒,你的治療成功了,你救活了一個人!”   他們一致投來欣慰的目光,讓奧勒滿感不適……或者應該說是害羞?   他也噗嗤笑了起來,和叔叔一起走了出去。   “怎麼說?你準備和村裡的人公布這件壯舉了嗎?”   “當然!”   “向世界呢?”   奧勒猶豫了片刻,道:“還是算了吧,如果把這秘密告訴外麵的人,我們可能就不是被處刑這麼簡單了……”   叔叔擠了擠眉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露出得意的表情,臂彎搭在奧勒後背,說道:“聰明,我就說你很特別吧。能想得這麼全麵,也隻屬奧勒你了!”   奧勒點了點頭,目光投向了遠方:“不過……”   “阿姨說我現在是妖欸!”妙娜兀自地說起話來,打破了二人的交談。   “當然,奧勒筆記做得很具體呢,你要過一周才會變回正常人,那時候你就可以回家了。”   “太酷了!我現在就和我爸鄭重通知一下他的女兒要在下一周徹底康復了!”   “沒事嗎,如果一周不回去?”   “哎!我可是探世公司的人,他肯定放心的!公司裡的人也很照顧我呢。”   “聽不懂,嗬嗬嗬。”   奧勒把呼之欲出的話含進嘴裡,看著他們三個人聊得正歡,嘴卻突然自顧自地吐出了字:“我想去外麵的世界走走。”   話語聲停了下來,他們看著奧勒。片刻後,他們開懷一笑。   妙娜說:“可以啊,我帶你呀,隻要小心點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到時候你肯定會遇上很多朋友!”   陽光悄悄地從遠邊上頭冒了出來,妙娜一邊好奇地問起村子裡的事情,一邊追上了日淼阿姨輕快的步伐。   “世界上有什麼不可能的呢?”市亭叔叔臉上沒有掛著笑容,仿佛在思索著什麼,“對吧,奧勒。”   “我要成為一名真正的醫生,救起所有受傷的人,我們絕對不是毒品!”   光柱像是祝福般射入男孩自信的臉龐,仿佛父母溫暖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已然成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