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衣(1 / 1)

寄滅與新生 墨程子 4207 字 8個月前

這客棧的房間比較簡單,一張四方大桌,四條長凳,一個靠墻的通鋪,如果擠一擠能睡下四五個人。老周微弱的鼾聲並沒有影響小龍進入夢境,可以說小龍是躺上床便睡著了。   剛睡著沒多久,小龍就感覺自己飄了起來,就像秋天的樹葉一般飄在空中,而且依舊是躺著的姿勢,睡著的狀態。盡管窗戶是關著的,他照樣飄出窗外,飄向高空,漸漸的和滿天的星辰混在一起。雖然是睡著的,但還是能感知到附近的情況,被滿天星辰包圍著,這感覺奇妙帶著一些恐懼。   他開始觀察周圍的星星,他看向一顆星星,自己就飄向了那顆星,逐漸的變大的星球僅有一種要吞噬自己的感覺。最後他還是來到這顆星球,尚未落地,他就看到一隻瘦小的猴子,奄奄一息的躺在樹林中的水塘邊。而天空中正有一顆拖著長長尾巴的小隕石向這片樹林飛來,隕石在離小猴子不遠的地方砸落,然後彈起再落下正好砸在的小猴子尾巴根上,一片光焰炸開。他多想沖過去救下那隻小猴子,可是渾身就像是被上了枷鎖一般,除了張嘴喘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充滿了無力感。漸漸的光焰消散了,原本以為會隨之消失的小猴並沒有消失,反而長大了許多,看著竟和成年人一般身長,依舊躺在那裡,隻不過渾身光禿禿的,原本的毛發都消失了,旁邊地上齊根斷下來的尾巴也變得和它一般長,同樣是光禿禿的還在不時的扭動著。原本從天而降的隕石卻沒留下什麼痕跡,有的隻是地上的大坑和猴子周圍的一片焦糊。忽然一片金光從猴子身上升騰而起,漸漸的包裹著猴子的身體和它的尾巴。然後毫無征兆的沖天而起,快速的沖入星空。   小龍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這猴子身上,竟也隨著金光沖入星空。當周圍漸漸清晰之後,他發現自己依舊漂浮在空中,周圍盡是高樓聳立,那隻猴子已然不見蹤影。地麵上有著來來往往的人們,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大多是短袖和短褲,也有穿著襯衫和直筒長褲的。寬大的道路上高速移動著各種顏色長短不一的鐵皮盒子。遠處還有很多個更長的鐵皮盒子鏈接在一起,在一條鐵軌道路上高速奔馳著。對小龍來說這些都很熟悉,他甚至知道那些小點的鐵皮盒子叫做汽車,在鐵軌上穿梭的是火車也有的叫做高鐵,上麵還有著和諧號的名字。   小龍依舊在空中漂浮這,當他停下來時,旁邊是一座不高的樓房,透過窗戶他感到有一個人正坐在桌前,看著桌上一塊方形的屏幕,雙手不停的在一個有著很多按鍵的長盤上敲擊著,隨著他的敲擊,屏幕上也產生了相應的變化。這個人一邊敲擊一邊思索,還不時的看向窗外。小龍以為自己被人看到了,趕忙轉移視線看向一邊自己也隨之飄走了。離開了這做樓房,小龍慢慢的飄出了這個高樓林立的地方,飄向了遠處的大山。   當他臨近這大山時,隻覺得這高山是刀切的一般筆直高聳。山頂上竟然有著很多的人在上麵遊玩,有的拿著一個長筒,一端對著自己的眼睛,另一端對著漆黑的星空。漸漸的這山頂上的人們多數都進入帳篷,還有少數人穿著厚厚的棉衣坐在山頂的巨石上交談。遠處一個安靜的角落,有一個人坐在山峰懸崖邊,手上拿著一個小型的發光屏幕,雙手拇指不停的在屏幕上來回點擊著。不久之後他停了下來,關掉了屏幕斜躺在山頂的石頭上,凝望著遼闊的星空。慢慢的眼角溢出水滴,沿著臉頰滑落,嘴角卻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這讓小龍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含著淚對著我笑是什麼意思。正想著那個人忽地站起身來,走到懸崖邊上張開雙臂縱身一躍撲向小龍。眼看著那人撲向自己,小龍心中大急,如果讓開他必然墜落山崖粉身碎骨,焦急的小龍也張開雙臂試圖阻攔,可是那個人就那麼從自己身上穿了過去。急忙轉身看去,看到卻是一片茫茫星空,哪裡還有什麼人影。向身下看去,發現身下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光亮,那深邃的黑暗中傳來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拉扯著自己快速向下墜落,小龍張開的雙手拚命的舞動著試圖抓住什麼,但周圍同樣漆黑一片,連天空中的星星也消失不見了。   終於小龍在掙紮中睜開雙眼坐起身來,被子也從身上滑落下來。漸漸清醒的小龍聽見了旁邊老周均勻的呼吸聲,房間有些昏暗,月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讓他勉強看清房間裡的事物。擦去滿頭的冷汗,小龍重新躺下,回想起剛剛的情形,他明白自己是在做夢。可是夢裡的事物是那麼的真實,感受是那麼的逼真,現在真有一種撿回一條命的感覺。夢中的驚險如果發生在這世間會是怎樣的情景,用他們的話說我這種情況叫做貪生怕死吧!是個人都會怕死的吧,可是夢裡的那個人為什麼會撲向我,還是說他並沒有看到我,隻是縱身躍下懸崖?   小龍搖了搖頭但並沒有把這個夢從大腦中甩出去,從夢中驚醒讓他清醒的感受到了一種疲憊感。如果可以控製自己做什麼樣的夢該多好啊,像昨晚的夢就沒有這麼讓人死裡逃生的感覺。閉上雙眼準備繼續休息的小龍並沒有很快入睡,夢中那個人的縱身一躍是那麼的坦然,沒有一絲留戀,那是怎樣的經歷讓他如此坦然麵對死亡。還有那個世界看起來比這裡要繁華很多,將來這裡也會變成那樣的世界嗎?人們穿的衣服和這裡大不相同,使用的工具更是非同一般,這裡的人們如果知道那樣美好的世界裡竟有人如此輕生又會是怎樣的感受……   不知何時小龍又睡著了,直到清晨老周叫了幾聲,搖了他幾下他才醒過來。老周洗漱過後才叫醒他的。來到床邊的水盆旁,看著水盆中清晰的倒映著自己麵龐,心中竟然有些陌生的感覺。是啊這還是第一次仔細的看自己的模樣,雖然普通但還是有那麼絲絲的俊朗的味道。   小龍將整個臉投入水中來回的搖頭,將水弄灑了一地,直到盆中的水隻能夠淹沒自己鼻子的時候才抬起頭來,大口呼吸著。一旁的老周搖頭說道:“還不會洗臉嗎?昨天不是教了你嗎。”   小龍搖頭甩了臉上的水珠笑著說道:“這樣洗臉能全方位的感受水的清爽,你也可以試試。”   老周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此時房間的門被推開,梳洗過後的周采雲看上去顯得清麗許多,正站在門口微笑的看著他們。“你們準備好了嗎?我餓了,咱們去找吃的吧。”老周點點頭向門口走去算是答應了,小龍拿起包袱也跟著出去了。   出了客棧鎮上的街道已經有了很多人了,今天太陽並沒有出現,而是隱藏在雲層之後,這並不影響人們的活動。三人來到一個蒸汽騰騰的鋪麵跟前,老周開口要了些饅頭,付了些碎銀,正準備離開時,小龍卻向老板問道:“掌櫃的,你這賣包子嗎?”   “包子?包子是什麼?”掌櫃的撓頭反問著。   小龍有些詫異,人們還不會做包子嗎?也是畢竟自己也是在夢裡見過包子,於是向老板說道:“包子就是包著餡兒的饅頭,很好吃的,你是不是不會做?”   “不會,也沒有見過。”掌櫃的一邊搖頭一邊說,還一邊把饅頭賣給其他人。   小龍略顯失望的走了,他絕對想不到,就是他這麼簡單的一說,在不久之後這世間就多出了一種叫做包子的食物。   幾個人一邊吃著鬆軟的饅頭,一邊向鎮子的東方走去。吃了一個饅頭之後,周采雲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小龍:“包子是什麼啊,好吃嗎?”   “我也隻是在夢裡見過,他們在做饅頭的時候,在裡麵包了豐富的餡兒料,有肉餡兒的,有蔬菜的,還有甜的。我也沒有吃過,好不好吃我不知道,但聞著特別香,雖然是在夢裡,但我還是聞見了。”小龍有些興奮的說著,要不是沒有材料,他都想開始上手做的試一試了。   “真的嗎?你怎麼不在夢裡嘗一嘗。”周采雲看他那麼興奮的說著,自己還是有些懷疑的。小龍被這麼一問,有些不知怎麼回答了,就憨憨的笑道:“有機會我做給你們吃吧。”   老周和采雲都有些不信的看向小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了,放低了聲音說:“好吧,其實我也不會做,但是很想試一試。”   老周有些意味深長的說:“小龍,以後做點有意義的事吧,別總是做夢。”   小龍被老周的說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心想著難道做夢是能控製的嗎?想不做夢便可以不做,想做什麼樣的夢就能夢見什麼嗎?   三人又來到一間賣布的鋪麵前,來這裡是老周想好的,要來給小龍買一件普通的衣服。進入鋪麵櫃臺上擺滿了各種布料,其中最普通的便是苧麻粗布,就是老周身上同樣的布料,也是最多的一種。其他還有一些質地細膩一些的細布,也是以一些植物根莖外皮為原料製成的。最好便是棉布了,用的是棉花紡織而成的。周圍的墻上掛著一些已經做好的衣服,老周挑了一件和他自己身上相像的衣服給小龍讓他穿上試試。小龍不知道老周為什麼要給自己買衣服,還是穿上試了試,大小長短都很合適,便就這麼穿著了。老周拿了問了掌櫃的價錢之後,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付了幾塊碎銀子帶著小龍和采雲走了。   出了鋪麵之後,小龍問道:“為什麼突然買衣服?那幾塊碎銀夠我們吃兩頓麵了吧!”   老周聽了心中欣慰,覺得他還算良心,點了點頭說道:“這身挺合適的,你就穿著吧。別的稍後再說。”他自然不能當街說出靈寶龍蛻的事情。   小龍看著自己身上的新衣服,大概也猜到一些緣由。回想起昨晚夢中那些人們的穿著,在結合剛剛的包子問題,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在心中悄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