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看了看手中幾乎要碎掉的兵器,又看了看遠處,牙一咬,抱著兵器鉆入林中。 可這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他避不開對方的神念,在不知道所有人見到這件兵器會有什麼反應前,更無力對付所有人。 甚至那神念之體是出自無量宗還是偷偷溜進來的,他也不知道,所以不敢冒險。 “該怎麼辦?”姚清第一次感覺有些束手無措。 “別擔心!”不知何時,懷中兵器重新化成人形,小女孩笑笑,伸出小手輕輕一抓,兩人便自原地消失。 “該死!”兩人前腳剛走,一道模糊身影後腳就趕到,看到空空如也的地方,憤怒地直接揮掌拍下。 轟!那一片不知多大的樹林直接化為齏粉。 “你是什麼人?” “竟敢潛入我無量宗秘境?” 安平等人先後趕到,見狀不由大怒,紛紛喝道。 那模糊身影更是暴怒,謀劃了這麼久,進來後又暗中找了這麼久,竟還是從指尖溜走,竹籃打水一場空,如何不怒,冷笑一聲直接沖安平而來。 “神念化身而已!”安平不退反進,大笑著迎上。 ...... 一處不知名之地。 “怎麼樣了?”小女孩靠在一處木樁上,姚清忙問道。 “沒想到這時候會遇到你!”小女孩有些低落,“要是在一千年前該多好。” “想起以前的事了?”姚清心中一動。 “是的,吸收了那麼龐大的元力,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小女孩笑道。 “那現在呢?”姚清問。 “可能會最終消散在這個世界上吧。”小女好依然在笑。 “為什麼?那該怎麼辦?”姚清急了,他怎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消散。 “大哥哥是在心疼那短棍嗎?” “說不心疼那是假話,但更不想你就這麼消散。”姚清很是坦然,又揉揉眉心道,“可別叫我大哥哥,真論輩分,你都是我的祖奶奶的祖奶奶了,而且論修為我也得稱你一聲前輩。” “祖奶奶?”小女孩笑,隨意擺擺手,“那就以姓名稱呼罷!” 說到這裡她突然顯得有些低落:“我其實並不是人類,隻是一件兵器。” “那又有什麼關係?萬物之靈即為生命,同是生命,便沒有任何區別。”姚清道。 “或許吧!”小女孩眼裡閃過一絲幽思,“我誕生於一千多年前,當時無量宗為了應付一個大敵,想要鍛造一件絕世之寶,這便是我誕生的最初緣由。” “那怎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姚清又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些觸目驚心的裂痕。 “因為那個大敵太過可怕,所以無量宗想要融合五種道法,化五脈為一,成就無上之法,以發揮超越‘元神’之境的威力。” 超越“元神”?那大敵就這般可怕?姚清暗暗心驚,不知為何,他卻想起大衍神宗覆滅時天上的那道金光。 無量宗作為一個大宗門,並非隻有一部道法傳承,而是內部分成了五脈,共五種無上之法,這些姚清知道,眼下聽到無量宗為了對付某個存在,打算融合五脈道法,近乎孤注一擲。 但誰又能把堂堂上古四宗之一逼到如此境地? “隻是他們低估了此事的難度。”小女孩笑笑,“要融合五種道法,就必須要誕生兵器之靈,以居中調和,要誕生兵器之靈,就必須用到各種極為珍貴之物,所刻陣法也必須是最為頂尖之法,為此他們甚至不惜徹底得罪神闕宗。” “得罪神闕宗?”姚清奇道,這跟神闕宗又有什麼關係,同樣作為上古四宗之一,神闕宗可以說是天下陣法之源,難道就是因為陣法?那也不至於吧。 “神闕宗的陣法隻是其一,最重要的是神闕宗有氣運堪輿之術,天下寶物十之八九都有收藏。無量宗想要煉寶,自然是找神闕宗最方便。” “強買強賣?” “那倒不至於!”小女孩眼睛彎了彎,“是直接把神闕宗偷了。” 嘶!姚清倒吸口涼氣,不得不佩服無量宗的前輩們,真是頭鐵,如此奇恥大辱,神闕宗還不恨死無量宗? 現在看來,上古四宗雖是並列,但也並非毫無矛盾,說不定更有深仇大恨。 “所以,費盡心思,耗盡一切,我最終還是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小女孩嘆息,“他們叫我‘五帝元兵’,雖然僅僅存在了半個時辰,就直接炸成無數碎片。” “為什麼?是缺什麼,還是那五種道法根本就無法融合?”姚清問道。 “融合之法他們早有考慮,因為並非是修士修行,解決起來便沒有那麼難。他們在我誕生之後,發現尚缺了龐大元力作為平衡五法的原初之力,而且至少得是元神高手的一身修為才行。”小女孩有些無奈道。 犧牲一個元神大能,就為了一件兵器?無量宗修士的腦子又沒有進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然不會做這等蠢事。哪怕這件兵器煉成之後理論上能夠超越元神,那也不值得。 畢竟一切都是未知數,當年無量宗還麵臨著大敵壓迫,根本就不敢隨意折損高端戰力。 這些小女孩當年就知道,也是最無奈的地方。 “那現在不就有了?”姚清道,按照小女孩所言,能夠讓自己直入元神的元力,必然也是元神級的存在。 “是的,現在有了,我先前也以為,隻要有元神級的全部元力,就能達到完美之態。”小女孩有些哭笑不得,“可真吸收之後,我才發現我錯了,‘五帝元兵’太過復雜,五種頂尖道法,無數頂尖陣符,無數天材地寶,必須要有一種頂尖祭煉之法,才能助我修復身體,這些也是當年無量宗沒有預料到的。” 頂尖祭煉之法?姚清心中一動,想起《天樞至法》。 “‘五帝元兵’炸裂之後,無量宗把所有殘片都收集起來,廢物利用,煉成這處秘境,用以誕生元靈,助力‘化氣’之境的修行。”小女孩徐徐道,“不知過去多少年,好像是五百年或者七百年,我又從冥冥中化出,慢慢地身體勉強粘合在一起,能自由行動了。” 說到這裡,小女孩見姚清一直不說話,以為他在難過,便道:“你不用傷心,說不定再過幾百年,我又重新出來了呢,就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你。” “不是,你等等!”姚清突然道,“說起頂尖祭煉之法,我有一法,說不定可以試試。” 小姑娘聞言,定定看著他,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