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顯聖對顯聖(1 / 1)

夏祇 希厘 3448 字 2024-03-21

王承業鬆口氣的同時,有些惆悵,今日到底是怎麼了?   區區一個薛家,而且還是被自己連番削弱打擊的薛家,竟然這麼難啃?甚至比宋家、史家還要難啃?   那兩個丫頭到底怎麼回事,哪來的法寶,王承業不相信她們背後會沒人,那又會是誰在跟自己作對?   “不過僅憑兩件不知來路的法寶就想讓我退卻?我王承業謀算多年就隻會有這麼一個底牌?真是太天真了!”王承業喃喃自語,終於下定決心,不再猶豫。   他從懷中摸出一枚珠子,嘆了口氣,直接捏碎,然後又捏了個法訣,本來融合成一體的攝陣之符又分開落下,被他收起。   半空中正與紫電劍角力的陣法虛影突然散去,紫電劍輕輕一晃,重新飛回柳嫣手中。   柳嫣看著微微黯淡的劍身,心下便有些急。   顧湘見狀,招了招手,把承影劍招回,雙方都奈何不得對方,再鬥下去也隻是浪費時間。   王行義與薛雲濤兩人還是有點心驚,那把神秘之劍,威力說大倒沒多大,就是無影無蹤,甚至連氣機有時候都能屏蔽,很讓人頭疼,不知什麼來路,她們又如何得到?   王承業拍了怕兩人的肩膀,讓他們稍稍退開,笑道:“薛家的表現真讓老夫大開眼界,不過今日也到此為止了,再聽老夫一句勸,趁早束手就擒,免得一會失臉麵。”   “還有什麼手段盡管拿出來就是,何必多言!”柳嫣不屑道,忒看不慣這人的虛偽,束手就擒你就能放過我們這些人?早乾嘛去了?   “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王承業搖頭輕笑,依然胸有成竹,哪怕對方多次出乎他意料,他依然相信最後的結局不會改變。   眾人尚未說話,忽聽一道清朗的笑聲響起:“是誰讓堂堂王家家主這般難做?”   隻見半空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人,麵白無須,臉色紅潤,頭發卻有些斑白。   看其穿著,又有點像是內廷之人,很是奇怪。   “見過周前輩!”王承業躬身道,他周圍人自然有學有樣,急忙施禮。   “不必多禮!”周前輩笑著抬手,掃了一眼薛家四人,特別是顧湘和柳嫣,還有她們手中的長劍,眼裡閃過一絲奇色。   顧湘有點不自在,早就把真氣布滿全身,她有種感覺,承影劍或許可以瞞得過王行義,但肯定瞞不過空中那人。   “前輩來得正是時候!”王承業哈哈大笑。   “咱家就說是家主多慮了,何必想那麼多,直接全部拿下豈不快哉!”周前輩笑瞇瞇道。   “前輩說得對!”王承業忙道。   “那還等什麼?”周前輩微微頷首。   王承業躬身應下,這才重新看向薛家四人:“老夫還是那句話,束手就擒或許尚有轉機,否則有周前輩這般‘顯聖’高手坐鎮,你們還準備困獸猶鬥到何時?”   “顯聖”?幾人均是一驚,薛定鬆苦笑搖頭,心底最後一絲僥幸徹底散去,薛雲生則不同,看向半空中的人反而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顯聖”啊,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能與之交手,即便死在對方手裡,倒也不虛此生。   柳嫣悄悄把顧湘拉到自己身後,她心中微涼之後,也瞬間做好了決定,暗道有自己和薛雲生拚命的前提下,湘兒手持承影劍,應該能逃出一定的距離。   再加上姚清接應,或許可以活命。   因為到目前為止,半空中那位“顯聖”並沒有揪出隱身的姚清,如果不是那小賊偷偷逃走的話,就證明他的隱身之法某種意義上確實值得稱道。   希望他還在堯山上,柳嫣嘆了口氣,隨後又堅定起來,穩了穩手中之劍,尋摸出手的時機。   “姐姐!”顧湘眼眶生澀,這次兩人危機說到底是她的任性,哪怕她並沒有後悔,但把姐姐拖進來終究是自私了。   原本打算真到了絕境,就犧牲自己,換取史家承諾,讓姐姐這個不相乾的人離去,然後自己再尋機拚命。   可惜史家來得兩人已經被早早擊殺,這條路算是斷了。   她也知姐姐意思,可又怎麼可能那樣做?兩人換個位置,讓姐姐趁機離去,自己斷後還差不多。   至於姚清,顧湘隻希望他能看明白局勢,能救人則救,不能救人就趁早離去,別白白送命。   “怎麼?你們還打算出手?”王承業皺著眉頭,有些難以置信道,薛家這幾人腦子進水了還是怎麼,都到這時候了依然不死心,想要拚命?   至於嗎?   本來,他跟周前輩約定的是一切準備穩妥後讓他們直接進來接受即可,現在不得不請出周前輩來替自己站臺,已經大為失分,若是再讓周前輩出手,那成什麼了?要自己還有什麼用?   王承業不允許這種事發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以想盡力依靠自己拿下薛家這個硬骨頭,之後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為何不出手?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跪!”柳嫣嗤笑道。   “跪?你們連跪的資格都沒有,竟然在這裡大放厥詞!”王承業喝道,“沒有‘顯聖’,你們拿什麼出手?”   “誰說我堯山沒有‘顯聖’?”他的話音未落,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忽而自四麵八方震蕩而來,震得眾人臉色均是一變。   就連那周前輩,也是麵色微凝,看向踏空而來的黑袍人,之前明明以神念覆蓋了整個堯山,卻沒有發現此人。   黑袍人很快就來到近處,立在空中與那周前輩遙遙相對。   眾人這才看到,那人全身包括頭顱都籠罩在黑袍中,讓人看不清麵容。   “閣下是誰?為何會在我堯山?”王承業強行穩住理智,但一顆心依然止不住地往下沉去。   今日意外實在是太多,一而再,再而三,甚至逼得自己有種疲於奔命的感覺。   “老夫是誰?王承業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不僅勾結外人,還肆意屠戮自己人,真當堯山是你家的了?”黑袍人憤怒異常,“不過區區十數年不見,就聽不清老夫的聲音了?”   “宋家老祖?”王承業終於回憶起記憶中那個如山般壓在心頭的人,卻更加難以置信,更加覺得荒謬,自己整整試探了十年,謀劃了十年,布局了十年,你卻偏偏要在最後時刻跳出來?   王承業感受到了來自命運的濃濃惡意,甚至是惡毒,在自己最接近成功的時候讓自己徹底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