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三天過去,姚清經過不斷推演和修復,終於達到內內外外的完美之態,或許在“化氣”大圓滿這個境界,已經沒有人比他如今的境地更圓滿了。 下一步,就是真正的突破。 從帝都接觸修行開始,他在修行上本身就很勤奮,幾乎一有時間就打坐搬運真元,看似經歷了數場大機緣,但本質上還是他在根基上沒有拖後腿,否則也不可能消化得了這些機緣,更不可能達到如今的境界。 正如前世流傳很廣的一句話,機會永遠是給有準備的人準備。 而且他最近也在湊空研讀《大衍神境》、“諸天靈祇位”和無生真人的“紫府分神大法”,亦是小有所得。 想到這裡,姚清心中舒暢,手指一點,一道清泉湧出,波光粼粼,上下翻飛,變化如意,煞是神奇。 “你的道法果然玄妙,亦未曾在這世間出現過!”小師叔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姚清麵前,目露奇色。 這是“諸天靈祇位”的簡單應用,也是第一次顯露在外,旁人自然不可能見識過。 姚清一笑,也不驚訝,收起自身真元道:“天音宗‘法製萬靈’也不差!” 天音宗以心入道,猶擅控製生靈和元氣。 “你為什麼會跟我來天音宗?”小師叔冷哼一聲,道。 作為一個擁有隱秘傳承的人,沒有誰會隨隨便便就深入別的宗門內部,危險不說,最為重要的是有可能泄露宗門道法。 姚清看著她,笑了笑並不說話,有些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難不成要告訴她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小師叔有些厭煩的皺了皺眉頭,道:“你看什麼?” “你是天音宗天縱之才,輩分又高,無人敢忤逆你半分,平日間想必也是無趣之極,而我卻不會那般,更不怕得罪你,是以...”姚清笑道。 “放肆!你是在同情我?”小師叔俏臉含煞,依照姚清所說,她豈不成了一個缺少新奇玩具、愛玩耍、且無所事事深受旁人可憐的的小孩子,“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這天下沒人能夠殺得了我!”姚清笑道。 “大言不慚!狂妄之極!真以為懂得一二精妙道法就可以為所欲為?”小師叔叱道,隨著她的聲音,姚清便覺右手臂一熱,不由自主往自己臉上扇去,心下頓時一凜,體內真元隨意而動。 嗡!空氣輕鳴,姚清身子晃了晃,道:“果是幾近於‘分識’的境界,一出手就是不凡。” 小師叔並無繼續出手,短短一瞬間的交手,跟她先前的感覺一模一樣,對方不僅道法精妙,真元雄厚,更能直指破綻,以強擊弱,三下兩下就能破去自己所仗。 即便他依然不是自己一合之敵,但若真要離開,再加上一些奇奇怪怪的底牌,自己未必就能留下。 難道要請別人出手?驕傲的小師叔豈會如此,她隻會正正當當把姚清壓在手下,就連以修為取勝也不屑用,隻想在對方最擅長的領域擊敗之。 “不知怎麼稱呼你?”姚清看著默然不語的小師叔,忽然問道。 “名字隻是一個代號,何必在意?”小師叔抬眼看了他一眼。 “不錯,名字隻是一個代號,何必在意?”姚清哈哈一笑道。 兩人說得話雖一樣,但所含意義卻大不相同,小師叔是推脫,不願談起,姚清則是以對方的話語反諷對方,點出對方自己太過在意,才想讓別人都不在意。 小師叔眼裡閃過一絲慍色,道:“你也可叫我小師叔,我並不介意!” 姚清心中暗笑,這時候才從眼前這小女孩身上看到一絲一毫的孩子氣,便道:“我怎能叫你小師叔,又不是你天音宗弟子!” 小師叔哼了一聲,道:“我天音宗掌教的輩分高過世間一切修士,我卻跟我天音宗掌教同輩,做你師叔已經綽綽有餘,說起來還是你占了便宜。” 姚清無言以對,便打了個哈哈,道:“不錯不錯,名字隻是一個代號,何必在意!” 小師叔冷笑連連,道:“你方才所用之法雖說氣魄宏大,但卻是遇物使物、見靈使靈之法,轉換無休,已失了大道真意,怪不得喜歡見風使舵!” “大道唯一,亦可分殊無窮,我自能揮灑如意,何有見風使舵之說?”姚清笑了笑,心中有些凜然,有些震撼,這小姑娘不過隨意一瞥,就能隱隱把握住“諸天靈祇位”的真意,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難道這就是天才? “不以自我之心為上,反以外界虛妄為本,豈能不承受天劫之苦!”小師叔道。 “你在與不在,道都在,你想與不想,道都行!”姚清笑道。 小師叔眼裡閃過一絲蔑笑,道:“若無自我之心,諸天萬界對我又有何意義,若無自我之念,諸天萬界又靠何而行,若無自我之身,諸天萬界便不存在。” 姚清搖了搖頭,這是立教理念的差別,大衍神宗認為天地至理乃是一切的根本,包括個體,所以個體才需要修行超脫,進而運用天地至理。 而天音宗則認為個體之“心”才是一切的根本,是諸天萬界之媒介,更超脫其上,是以才有“心外無物”、“心為本,天理為用”之說。 以心為道,這便是天音宗最大的特點。 小師叔施施然道:“劍宗,乃是一群莽夫,神闕宗,盡是無所事事之輩,無量宗,倒是別有奇色,可惜!至於你,想必也不可能真是什麼無緣無故就突然冒出來的頂尖傳承,肯定別有來歷,我一時間想不起來罷了。” “天音宗,也隻是整日間活在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你這對四大派的評價倒是客觀得很!”姚清聞言,不由笑道。 姚清見她有發怒的跡象,轉而道:“近日來散修成立聯盟,你可有聽聞?” “跳梁小醜,何足道哉!”小師叔俏臉微揚,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什麼散修聯盟,在她眼裡也不過是土雞瓦狗,就是姚清的道法,也不過稍稍提起她三分興趣而已,否則也不會大費周章的要等姚清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