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是大姑娘了,像什麼樣子!”姚清哭笑不得地看著瀅瀅,在自己懷裡嗚嗚直哭。 “哥哥,你到底怎麼了?”瀅瀅抬起小臉,淚眼婆娑地問道。 哥哥?連大哥哥也不是了?姚清聞言心下有點異樣,不過也沒在意,出聲道:“沒什麼,修行出了點小問題,現在已經好了。” “修行問題?”瀅瀅臉色一變,下意識看向姚清的胸膛,這一看,眼中的淚水頓時又止不住了,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哥哥,你的修為?” 之前姚清修為早都進入“分識”之境,經過諸般造神試驗,幾乎半隻腳跨進“成神”之境,眼看著過不了多久就可以著手準備“凝虛”,這一下竟然直接退回到了“化氣”之境? 連幾個徒弟和瀅瀅都比不上了! “沒事沒事,修行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姚清嗬嗬一笑,意有所指道。 “那怎麼能一樣?”瀅瀅依然掉著眼淚,不過她見姚清心情極好,似放下了某種極大的負擔一般,便道,“以後就由瀅瀅來保護哥哥吧。” “好!”姚清摸了摸瀅瀅的頭發,笑著說道,此時的修為他並不在意,隻要能去除掉身體內的隱患,他隨時能獲取更大的力量,可惜這次並沒有去根,還需另想他法。 這是姚清內心深處唯一擔心的地方,並非擔心想不到辦法,而是擔心時間上來不及。 算算時間,也幾乎到了某些人能夠忍受的極限,既然不可避免,與其讓人欺上門來,不如把主動掌握在自己手裡。 姚清心裡有了定計,與瀅瀅又說了回話,才算讓她慢慢止住眼淚。 兩人走出屋門,姚清略一沉思,便打算先找姚禹談談,之前尚在帝都時,他就或多或少跟姚禹透露出一些心思,是以姚禹心中肯定多多少少會有些準備,並不難溝通。 難得還是在於夏州上上下下的官員,民心雖可用,但還是不能少了分擔和做事的人,需要上下凝成一股勁。 瀅瀅寸步不離地跟著他,用她的話來講,從今日起,要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離哥哥左右,保護哥哥的安危。 姚瑤搖搖頭,也不去理會她,徑自找到姚禹,把接下來的計劃仔細說了說。 姚禹尚未有什麼反應,瀅瀅倒是滿臉震驚,小嘴微張,似怎麼也想不到自家哥哥會有這般想法,同時又很費解,不知道姚清這麼在世俗裡折騰有什麼深意,按照她自己的想法,修士修行,就應該遠離世俗才對。 “阿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姚禹顯得很平靜,這一天的到來並沒有讓他有想象中那麼激動。 無論是小時候阿兄有意無意給自己的影響,還是離開帝都前兩人之間的多次深談,亦或者到夏州之後自己持續不斷地在各衙門口觀政,都早就讓他心裡有了某種準備。 他偶爾也能感受到阿兄身上那如山般的壓力,偏偏他又沒有法子去為阿兄分擔,之前他曾向阿兄提出自己也修行,好為夏州添一份戰力。 最後卻被阿兄拒絕,阿兄給他說了一句話,此時夏州多一個修士少一個修士根本無關大局,他有他的重任,他有他的擔子,需要他做出取舍和犧牲。 於是姚禹便開始了靜靜等待,等待阿兄需要自己的那一天。 此時,這一天,也終於來了。 姚清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喚來身邊侍衛,召集各個衙門口的主政者議事。 立國? 眾人的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姚清石破天驚的話語給震住了。 其實這一點他們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準備和想法,但怎麼也沒想到會被姚清這般輕而易舉給拋出來。 這麼大的事,不應該先與一二心腹密議嗎? 不過一想到姚清是神通廣大的煉神修士,便又感覺很正常,凡人想法和小動作很難瞞得過這等修士的目光。 “太操之過急了吧?眼下夏州雖有起色,一旦打出旗幟,很容易引來虞朝最為猛烈的反撲,得不償失。”劉希平緩緩道。 按照他的想法,姚清打算立國建新朝,無可厚非,夏州這兩年的發展也配得上這種野心,他不明白的是,姚清為何會這麼急切。 客觀來講,夏州連續幾年大豐收,又有道院源源不斷產出各種新技術,一些稀罕物件遠銷各地,這一點虞朝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坐視海量的財富不斷往夏州聚集。 上下民眾早已不復當年那般行屍走肉,說一句換了新天地都不為過。 隻要能保持住當下的局麵,再過上十年八年,夏州必然能兵不血刃席卷天下。 所以,何必急於一時? “沒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不僅有虞朝的威脅,還有五大宗門,那些宗門不會眼睜睜看著臥榻之側出現一個新的國家。”詹知行也出聲道,他考慮的更遠一些,甚至他隱隱也有些憂心,感覺鬼王宗遲早會再次出手,姚清也未必就能擋得住五大宗門真正的聯合。 其他人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姚清,眼中透露出來的信息顯而易見。 姚禹略有些擔心的看向阿兄,如果說服不了在座的這些人,姚清所有的計劃都隻是浮雲。 姚清環視了一圈,沉默片刻,出聲道: “第一點,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最大的威脅並不是虞朝,而是五大宗門,能有這兩年的平靜已經是極致,五大宗門不會再坐視不管。 其二,要對付五大宗門,獲得自保之力,我需要大義的旗幟,凝聚夏州民心,獲得新的力量,這是前提,必須邁出去的一步。 其三,我們沒有退路,也處在弱勢一方,是以必須獲得主動,把敵人拉到熟悉的戰場內,否則一點希望都沒有。 我需要諸位支持,我們辛辛苦苦把夏州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又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被毀於一旦?” “真得沒有時間了?”詹知行語氣中充滿了苦澀。 “我還能拖上兩三個月!”姚清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所以我們必須在這之前做好準備。” 這是他推演中的結果,如果不是他接下來要乾一件大事,說不定十數天之後,那些人就會降臨,這一次即便有林輕語出手,怕也不是那麼好過,所以姚清才放下對體內隱患的排除,打算另覓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