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陰神嗎?”宗佑棠感受著體內無邊無際的力量,即便之前再心存死誌,這一下也重新變得振奮起來。 修士掌控著這個世界,隻要是心有大誌之人,無不想著要獲得超凡力量,可惜世間萬萬人,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順利踏進修行的門檻。 宗佑棠曾經也絕望過,但他還是站了起來,朝著那個似乎永遠都到達不了目標不斷前進,直到倒下。 眼下,他卻輕而易舉獲得了之前從未敢奢望的力量。 何為陰神,以真靈為基,以地書為樞,以天量氣運凝聚神體,生來便是“成神”之境。 “是的,這就是陰神!”姚清笑道,“神祇體係,不僅有四十五天成之神,更有百六陰神,百六陽神,合計周天三百六十五圓滿之數。” 宗佑棠有些恍然,或許這才是神祇係統最為強大的地方吧,可以批量打造中端戰力。 “當然,天成之神先天就是元神之境界,無論是九鼎還是八陣七法,亦或者六爻三書兩儀,都有元神之威。陰神既然由地書節製,則隻有“成神”之境這一個境界,升無可升,也降無可降。”姚清解釋道。 “那陽神呢?”宗佑棠問道。 “陰神需要人死後的真靈才能封敕,陽神則不同,陽神雖然受天書節製,但卻可以對任何人封敕,死後則不可。”姚清頓了頓,“而且經陽神封敕後卻不會獲得任何力量,隻會在打掉一人修行道路上的全部關隘。” “修行關隘?”宗佑棠有些不解。 “便是修行之障,即是瓶頸。” “沒有瓶頸?那豈不是可以直入元神?”宗佑棠駭然道。 “是的,可以直入元神。”姚清點點頭,有些嘆氣,“不過問題恰恰也在這裡,天道公平,有借有還,陽神進入元神之後,從第二劫開始,其難度便要超過普通修士倍數,可以說九死一生都是輕的,或許再無任何前進的可能。” 陽神其實是姚清給道院打造的力量,道院那些學子,花在個人修行上的精力少的可憐,但對於道院的研究來講,有些領域沒有高境界修士又萬萬不能,是以才有陽神,按部就班就可以獲得高境界修為。 “所以說,陰神是過去的力量,天成之神是現在的力量,陽神則是未來的力量,好一個神祇係統,竟然貫穿了過去現在未來!”宗佑棠喃喃自語。 姚清點點頭,這便是他全部的推演,可與世界一戰的底氣,他有時間上的優勢。 “也罷,既然我的過去已經葬掉,那麼當下自然要為明日之天下貢獻一份力量。”宗佑棠的目光重新變得堅定起來,此時此刻,他手中所擁有的,才是真正來自萬民的力量,這讓他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安定。 “請大神禦歸為!”姚清眼中閃過一絲絲金光,宏達的聲音響徹天地。 “諾!”宗佑棠身上亦泛其陣陣金光,身形越升越高。 空蕩蕩的天空,忽然湧現出無盡雲氣,雲氣之上,則有層層疊疊的宮殿,是為天宮。 陰神百六,有分駐各地,有鎮壓幽冥,自然也有高臥九重天的存在,十大神禦便是此一類。 陽神亦百六,可以在人間修行,可以在天宮值守。 人間有人皇,天宮即有天皇,幽冥則有地皇或冥皇,其中人間為實,天宮幽冥則為虛,是人皇真靈的上下投射,隻有理智,而無有情感,更無有獨立意誌。 此為三位一體。 如此,整個神祇體係才能與人間融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這一切都來自於眾生之力,隻要皇帝稍微有點常識,都不會苛待百姓。 這便是一種相互鉗製,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種更為直觀的呈現,若惹得天怒人怨,自然萬事皆休,化成泡沫。 是以,為了維持自身存在的根基和利益,眾神都要反過來鉗製朝廷,促使朝廷正向發展,維護民生。 “想法是美好的,具體實踐起來又會是個什麼樣子,還有待觀察!”姚清看著天空中重新化成虛無的天宮,心裡暗暗思量。 他並不認為自己這種設計就萬無一失,肯定會有破綻,也肯定會出差錯,隻能在實踐中慢慢完善了。 上方動靜浩大,姚清、宗佑棠兩個當事人倒沒什麼感覺,倒是把下方無數人給鎮住了,原來死人還能再復活,不僅能夠復活還能一步登天成就神位? 那種浩瀚的天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影影綽綽的天宮之影子更是令一眾天子六軍心湧澎湃,這等力量,卻是他們之前從未體驗過的存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抵消了投降所帶來的不穩定性,增加了認同感。 姚清掃了眾人一眼,心中有數,不過也沒再多言,隻是叮囑陳立把自己標記出來的士卒全部隔離出來,然後送走。 “經此一役,虞朝已經基本沒有餘力西進,五大宗門暫時也不敢再來尋釁,剩下就看最為頂尖幾人之間的鬥法了。”姚清輕笑一聲,這一方小世界倒也很有意思,各種暗子各種布局。 可惜了,在孫永平把人道之劍刺進自己體內那一瞬間,你們就再沒有什麼機會了!姚清抬眼看向天外,心下冷笑。 他並不著急,周身黑白二色繚繞,每一步邁下,都會跨過重重空間,繞著整個夏州走了一圈後,才慢慢返回夏都。 此時此刻,姚清的修為已經不能靠單純的境界來體現,隻看境界,他依然隻是“化氣”,體內隱患祛除之後,修為倒是隱隱約約有要恢復到“顯聖”的地步。 當然這些隻是小頭,他還有自身的本源力量,這種力量才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存在,哪怕現在隻有一絲一縷,也幾近於無敵。 所以說到戰力,他可不懼任何人,即便不動用神祇力量。 姚清悄無聲息落到夏都,也沒驚動任何人,剛打算返回王府時,忽而神色一動,下一瞬他的身形便出現在夏都往北百十裡之外。 “不知前輩到來,姚某有失遠迎!”姚清看著眼前的老者,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