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出去玩嗎?周末出去玩嗎?” “哎呀我問你呢,周末出去玩嗎?” 錢雨萌一個勁的搖著夏曦雨胳膊:“你小子又想什麼呢。” “我在想,我這麼久不去訓練,翎雲翔會不會不高興啊。”夏曦雨苦惱,馬上就要期末比賽了,而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去訓練過了。 “你擔心什麼,反正你們肯定也拿不到名次,外校的人隨便一個實力都是頂尖的,你去了能改變什麼嗎?”錢雨萌本身也懶得去訓練,而且去了幾次效果都不是很好,作為替補不如夏曦雨,作為分析不如自己奶奶。 夏曦雨也是覺得奇怪,自己印象中會很多三級技能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一個都用不出來。 算了,反正翎雲翔看起來好像也沒很在意的樣子,期中冠軍拿到就圓滿了。 “去哪兒玩啊,周邊我都帶你都逛過了吧。”夏曦雨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要去哪裡。 “好啊,這就開始厭倦了?懂了,我這就走,這令人傷心的冷漠塵世,果真是一個人才能獨自茍活。” “相公,你切莫……” “相公你個大頭鬼。”錢雨萌用手拍打著夏曦雨。 “不如你輔導我學習吧,我們攜手並進,然後你留級,我們共同考上最好的學校。太感人了,說不定都可以上新聞了。” “你怎麼不說我們現在就逃學,然後跑到南方熱帶雨林裡麵當野人,然後浪跡天涯逍遙到死呢?” “穿衣服嗎?” “夏曦雨你小子別跑,給我站住。” 片刻歡愉。 “你說我之前教你的舞步你學會了嗎?”錢雨萌問夏曦雨。 “我上次不都沒踩你腳嗎?” “那麼拙劣的舞步還好意思說,我都放不開跳。” “我私下又沒人陪我跳,怎麼會有進步。” “借口!借口啊夏曦雨,你就不會獨自一個人,為了心愛的女孩一遍又一遍的刻苦努力練習,隻為了下次能給女孩一個完美的舞會嗎?沒愛了,我就知道。” “陛下,臣有罪啊,臣有罪啊……” “放肆,朕讓你回話了嗎?”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還給你寫了首歌,你給我配曲了嗎?”夏曦雨反問。 “配啦!配啦!”錢雨萌一看就是在撒謊:“你聽我唱啊,聽好了。” “春季裡開花咯,小花開遍大地,笑容掛上誰臉頰,哦原來是我滴臉頰,白雲來做這舞臺,熱舞青天還要歌,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誰叫我是天底下最好的一個,我滴話語是最呀跳脫,溫柔多情細膩幾多,我在山頭折下桃花,人如桃花日照麵染薄紅,綠葉枝頭新人來,爬上我眉角還住我心頭,你我兩字最天合,我反復反復又反復,還是不想解釋無須言說,於是我放縱了眉梢,又如何這癡笑,手指輕點轉塵世,無謂又是誰的盛世,世上萬般舞姿唯我獨尊,身姿綽約眼神溫柔藏幾分!” “你這跟白嗓唱有什麼區別。” “你懂什麼,這叫風格。這就是我的風格,獨一無二,我告訴你,這是我沒出道,出道直接國民偶像好不好。” “等什麼時候,你寫歌我給你編曲,讓你看看什麼叫實力。” “我給你寫歌,下輩子吧,寫歌是不可能寫歌,這輩子都不可能寫歌,隻能跳跳舞蹦蹦迪打發時間這樣子。” “去爬山,去劃船,去蹦極?” “你想累死我還是想嚇死我,帶我劇本殺,帶我角色扮演,我要躺著還能有人親切的喊我公主殿下。哦,我可愛的公主殿下,你終於從沉睡中蘇醒了。” “懶鬼吧你。” “所以你要去爬山嗎?” “去啊,為什麼不去,看山清水秀,才子佳人,天作地合。” “有人說……” “我不管有人說。” “啦啦啦啦,我就要自由自在,管他誰人說。” 錢雨萌站起身,在陽光下舞動自己的身姿。 “可是夏曦雨,人生確實有遺憾無法彌補,你說我們能這樣永遠嗎?”錢雨萌累了,停下來,所有的疲憊困倦湧上心頭。 “會的。”夏曦雨低聲說。 “你說人的相遇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如果終究有一天要離開,這些相遇又都沒有意義。” “怎麼會沒有意義呢?就像我之前那幾次,我一直刻苦訓練,直到最後掌握了四個三級技能,可是現在我廢墮,到現在什麼也不會。也許有些相遇最後確實什麼也沒得到,但是仍是這份相遇豐滿了你我的曾經。你說我們一生碌碌,到底什麼算是意義呢?” “這命運的意義,就是此刻。” “那後來的痛苦呢。” “那是你選擇應要承受的後果。其實我有辦法讓我過的更幸福,我隻要去逃避一件又一件事情,痛苦就永遠不會降臨到我的頭上。” “可是,你為什麼不呢?” 夏曦雨不想說。 “為什麼不呢?” 錢雨萌追問。 “不聊這些了好不好。”夏曦雨拉起錢雨萌的手:“走走走,出去頑出去頑。” “明天才周末呢,現在去哪兒啊,一會兒還要去上課呢。”錢雨萌一下拽住夏曦雨,把他摁在草地上:“夏曦雨其實我一直都有個心願你是知道的,我想給我奶奶完成一個心願。” “啊這,我覺得是不是太那個了,我記得蘇老師跟木校長的事早就陳年老事翻篇了,再怎麼做都有些畫蛇添足。”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總是有些感覺,如果我不去做這件事,這件事就會永遠沒有結果。或許有時候心意也是很重要的,也許是吧。” “有時候,我也在想,不如就為了自己痛痛快快的活上一場,可是我的生命隻有一次,我總是顧慮很多,夏曦雨如果能跟你一樣,能夠一次次次反復這個世界,一次次次體驗不同的人生該有多好啊。”錢雨萌把夏曦雨摟在懷裡:“你這個壞蛋,是不是在這個世界裡跟我好,去別人世界跟別人好,可是我隻能愛你一次。” “其實記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所以答案是什麼。” “答案就是,我記得,我不會變,你不記得,你是會變的。” “是嗎。”錢雨萌一愣。 “那能不能也讓我記得,我也要做那個信守承諾永遠的那一個。” “不行。” “哦~”錢雨萌指著夏曦雨:“你小子又唬我,肯定是可以的。” “你怎麼知道的?”夏曦雨納悶,自己哪裡說漏嘴了? “你懂什麼,這都是細節,女人的直覺是很可怕的。” “那也不能讓你記得,記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連我每天都在考慮要不要忘記,你怎麼能記得呢,不如像現在一樣好好的不行嗎?” “那我也不能獨自看你痛苦。” 夏曦雨嘆了口氣:“你知道嗎,童稚時期說的話都是很難讓人相信的。即便此時此刻你多麼的堅定,未來都可能後悔。而記得的代價是永遠,我不可能隻聽你隻言片語就給予你這為期永遠的痛苦。” “你說是嗎?” “你覺得是我不堅定嗎?你不信任我。”錢雨萌用拳頭猛戳夏曦雨太陽穴。 “我沒有,你胡說。” 也許夕陽夾雜著晚風,錢雨萌恍惚看見了滿天星辰,定睛一看,明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懸掛。 她看向夏曦雨,眼睛在他的身上來回打量。 夏曦雨依舊是那副小孩模樣,他長大會是什麼樣子呢?也許他的眉宇能多幾分英氣,眼神多幾分滄桑。高大挺拔,不怒自威。 可惜未來的事情都是說不準的,每個人害怕自己的選擇出錯,給自己帶來不可改變的未來。 也許未來夏曦雨到了一米六五就不長了,臉上突然生起了麻子,高燒耳朵失聰,身上長了皮疹。 自己又該怎麼麵對這不可預料的惶惶不可終日呢? 她忽然癡癡地笑了起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笑什麼。”夏曦雨覺得莫名其妙。 “我剛才想到你變成豬頭了。豬頭,大豬頭!哈哈哈哈。”錢雨萌不停拍打著夏曦雨:“真的很好笑呢。” “真的有夠好笑呢。”夏曦雨比了個鬼臉。 “你給我講講你去神域的事情唄,講講講講。”錢雨萌又開始嘰嘰喳喳。 “哎呀,都給你講過很多次了,神域那個地方很無聊的,沒什麼有趣的東西。” “好呀,這就不耐煩了。我跟你說,要是我,你問我多少次,我都耐心給你講。” “神域的人一天天都神神叨叨的,什麼天心命運,什麼究極,什麼命數定理。聽的我一個頭兩個大,我就因為一些事情去過幾次,後來是求著我去我都不去。” “那他們說的這些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其實也不太清楚,聽他們說有一個叫做命運之書的東西,書寫記錄一切人的命運,但是隻有歷代神才能閱讀,別人打開什麼都看不到。” “你說我們的命運在上麵是怎麼寫的呢?” “這隻是一部分人的說法,另一部分人說,天心洪流會記載一切人的命運,命書隻會記載關鍵人物的。真相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挺多。” “當然,我就說他們神神叨叨的。” “不過,我覺得我命運,也許也會書寫在那本記載究極的命書之上哦。” 錢雨萌忽然笑了起來。 夏曦雨的眼神悲傷湧出一剎,又深深壓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