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來人,把那個沖撞聖駕的小傻子給朕叫過來(1 / 1)

大夏,皇帝寢宮。   是夜,張隆武坐在床榻上,今天他心情極為不暢,也沒有叫任何妃子過來陪同,而是坐在床榻之上靜靜思索著國事,他的手上拿著一小節已經斷裂了的,泛著毛邊的淡黃色紙張,這是那天那個差點被認為是刺王殺駕的小子丟過來的東西,說是什麼重寶,看起來卻是其貌不揚,感覺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一旁的老太監李寶靜靜侍候在張隆武身側不遠處,額頭上已經蒙上了一層冷汗。   皇帝不高興,自然是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沒有做好,雖然很不講道理,但是必須是這樣,不然總不可能是皇帝陛下出錯了吧。   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作為地境大修士,李寶也算得上是天縱奇才,但是因為他體內缺少了陽氣,無法達到陰陽合一的境地,所以他進入天境幾乎是此生無望了,這同樣也是他李寶此生一大憾事。   作為皇帝陛下的貼身太監,他自然是知道張隆武到底在憂愁些什麼,作為整片大陸上最中心的強大王朝,大夏雖然確實是國力最強,人口最多的最強王朝,但是同樣的,周邊所有國家這幾年都不斷的有修士步入天境。   而作為中土大國,大夏竟然數十年都沒有一位新的天境出現,這也讓大夏不受神明庇佑的風言風語開始在整片大陸上散播,各個國家之間都有這樣類似的言論出現,但是沒有辦法,因為現在大夏確實如此,他張隆武再厲害,也不可能堵住世人的悠悠眾口。   “哎……想我張隆武一生,從不曾愧對大夏,愧對大夏百姓諸卿,為何這樣的命運就偏偏降臨在我大夏呢。”張隆武穿著便服,不免心生頹喪之感。   “富國強兵……朕該如何呢,沒有天境出現,若是戰事將起,各國天境聯袂而至,朕就是再有雄才大略,也定然身死當場,大夏亡矣。”   就在張隆武胡思亂想之際,感受到指尖有點微微的刺痛之感,他下意識地看向手中那片有點微微泛黃的草紙,想起了那個冒冒失失沖上前來說要獻寶的年輕人。   “他好像說,他有富國強兵之策,這‘重寶’就是他獻上來的,朕倒是想看看,他有何底氣,敢來朕麵前大放厥詞。”   張隆武也是不想再在這裡胡思亂想,想要找點事情做,便對著李寶說到:“李寶,你現在去邢殿大獄,把前幾天那個沖撞聖駕的傻小子提過來,帶到尚書房,朕有點事想問問他,記得檢查清楚了再送過來,別出了什麼差錯。”   “是,陛下。”李寶拱了拱手,恭敬地緩步退出皇帝寢宮,然後立刻施展輕功,雙腿輕輕一跳,立刻騰空而起三丈之高,向著邢殿大獄飛馳而去。   陛下所想,李寶不敢暗自揣測,但是他多少還是能夠自詡明白一點,無非是心中煩悶,又想起了前些日子裡那麼一個“怪人”,便想著叫來看看,能不能真有什麼法子,哪怕沒有,也不損失什麼。   邢殿大獄距離皇宮近百裡,饒是以李寶太監地境大修士的修為,也狂奔了一刻多鐘,才堪堪到達。   “李公公。”周圍正在當值的護衛看見一個人從房頂上麵落下,紛紛圍上來,正準備拔劍,卻看見竟然是李寶,紛紛抱拳恭敬道,這位可是陛下身邊的人物,平常也見過幾次,當然是不敢阻攔。   “傳陛下口諭,‘把前幾天那個沖撞聖駕的傻小子提過來,帶到尚書房,朕有點事想問問他,記得檢查清楚了再送過來,別出了什麼差錯’。”李寶對身前跪倒一片的一眾護衛,模仿著張隆武說這話的神色與表情的說到。   然後李寶臉上微笑著把為首的邢殿領頭章澤辰雙手扶起,對著章澤辰說到:“章統領深夜當值辛苦了,不過都是為了皇上辦事,勞駕章統領把那個小子帶出來,讓咱家好交差不是。”   按理來說,作為皇帝陛下身邊的貼身太監,又是地境大修士,李寶自然沒有必要對著一個邢殿的統領這麼客氣,不過這就是李寶的為人處世之道,哪怕是一個平民百姓,他也能夠恭敬說話,這讓他在整個朝堂之上都說話十分好使,朝堂之上的袞袞諸公也都願意賣他個麵子。   在皇宮裡任職近百年,李寶也從一個普通的小太監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位高權重的地步,其中有多少辛酸危險?   都說伴君如伴虎,但是他李寶一連侍奉兩代大夏皇帝,走到如今這一步,就是靠著他圓滑的處事方式,這麼多年他也習慣如此了。   ……   “媽媽的,現在到底是怎麼個說法啊,要殺要剮給我個準話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了,怎麼回事啊……操。”倪夏在潮濕的草席上蜷縮著身子,口中含糊不清的亂罵著,這幾天可是給他折磨壞了,要吃沒得吃,要喝沒得喝,每天就是抓頭發上的虱子。   “他媽的,我又不是阿Q……”   “砰砰砰!”一陣開鎖的聲音響起,隻見一個看起來有幾分陰柔的老男人跟著一個牢頭似的中年男人進來了。   “小兄弟,快起來,陛下說要召見你,快起來了。”隻聽到一陣令人牙酸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尖銳嗓音響起,就像是鴨子叫一般的難聽,激的倪夏的神智一下子就清醒了許多。   很明顯啊,這是個太監,而且說是皇帝要召見我,那肯定是發現了我獻上紙張重寶的價值所在啊。   倪夏一下子就想要坐起來,結果就感覺眼前直冒金星,大腦像是被人一把攥進手中使勁揉捏一般,隻來得及發出“哎呀”一聲就又倒了回去。   沒辦法,他已經這麼躺在潮濕的草席上麵不知道是兩天還是三天了,猛然起身肯定會頭昏眼花的。   李寶給章澤辰打了個眼色,後者立刻了然,命兩個人架起倪夏,去洗了個澡,換了身乾凈衣服。   半個時辰後,尚書房。   “這邊是那個滿口大話的小子?”張隆武斜眼看著被李寶帶著,一路飛簷走壁過來的倪夏。   後者被風吹的實在受不了,剛剛在大獄裡吃了點東西全部都一個勁地吐了出來。   看著在那裡哇哇大吐的倪夏,張隆武實在是有點嫌棄:這種真的是什麼鄉野遺賢,治世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