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京城(1 / 1)

入局棋者 何一安下 3328 字 2024-03-16

“孩子,你要記住,下棋的人不能入局為子,而是作為執棋者,去布局全盤。”   “師傅,我記下了。”   “………………………”   望著桌上的殘局和倒地的衣架,王玄卿在客棧的床上醒來,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穿好衣服後,他就打開了朝向北麵的窗戶,往向遠處近乎蜃樓般的“登科樓“。   永昌三年,景帝在京城城東設立“納才樓”,用來招收科考之外的江湖人才和棋術天賦異稟者,因在永昌五年到永昌十年都有棋者被選入戶部,禮部,最高者被皇帝任命為禦用棋手,陪侍在皇帝左右地位遠高於一品官員,引無數的棋者湧入京城,地方都有“步入納才,一步登科”的傳言,永昌十三年,重修樓閣後更名為“登科樓“。   在太陽未到正午時,王玄卿就到了京城的正安門。進城的隊伍已經排開長隊,每年三月十七作為登科選賢的日子,為了避免人多冗雜才與四月的科考時間錯開。全國想要爭取功名的人都會前來想要在那試上一試   “所有進城棋者和想要入登科的人,都隻能去珺元客棧入住!若有擅自投宿者,當造反處置!”   門口的兵隊長對入城的人喊著一邊審查著入城者帶來的行李,當他瞧見一身素白衣服的王清源時,對著他吆喝道   “你小子,過來!從哪來?入京是來做什麼的?”   此時王玄卿看到一個坐在審查兵衛旁邊的一個士兵,看到如此待遇想必是這支隊伍中的伍長,便對著這個兵衛作揖說道   “見過伍長,晚生是從南山來,入京是為了三天後的登科宣榜來的”   “原來又是個討功名的”這個兵衛一邊戲謔的看著王玄卿,一邊揮手放行了連行李都沒有盤查   “伍長,您還沒查此人的行李,恐怕…”   “一個進京妄想一步登天的窮書生,有什麼好查的又沒孝敬,別讓這種人堵著入京的道。”   此時又有一個想要入城,帶著一個大包行李的書生來到這位伍長的麵前。   “長官,小人關朗,是來京城求榜的書生,煩請長官放行”   說罷關朗掏出幾兩銀子塞到了伍長的手中“今天天寒,這點銀子請長官和兄弟們喝點熱茶”看到關朗如此上道,也便揮了揮手放行   “多謝長官,多謝長官”說罷關朗挎著行李想著珺元客棧的方向快走而去,與形形色色的人融進了京城之中   當關朗到達珺元客棧時,便被這繁華的地段給驚住了,被這個如同莊園般大的客棧以及附近高檔的裝飾迷花了眼,用玉砌雕欄,形容也不為過。   “什麼!要兩個人住一間房,我們大老遠來這裡,還得兩人擠一間房!”   “就是啊~”眾人附和道   隻見在珺元客棧門口已經站滿了許多拿著鋪蓋行李的人。   門口的小二還在盡力的維持著秩序,就在情況快控製不住,門口的人打算沖進客棧當中時,一聲淩厲的破空聲打破了眾人的哄吵,隻見一位颯爽的女子射出了一支利箭擋在吵鬧的眾人與門檻之間。   “何人敢在珺元客棧門口放肆!”   隻見那名女子再次搭弓架箭瞄向剛剛那個叫囂最兇的人,看到如此兇悍的女子,眾人也是不敢在叫喚什麼了。   王玄卿則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對那個女子的身份也有了一些猜測   “她應該就是是李珺元之女,李煙兒,傳聞李王爺之女性情豪情,武藝也是不輸於善戰的兵士”就在王玄卿在心中喃喃自語時,一位衣著奢華的中年男人從客棧內走出   “各位,我是客棧的主事李珺元,還煩請各位稍安,勿躁。”   隻見眾人都紛紛作揖齊聲說道   “拜見李王爺~”   “各位,由於今年入京參加登科的人比以往多出來許多,房間有限,隻能委屈各位兩人住在一間房中,各位的房費也給大家有所減免,若還有不同意者,那本人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有可能讓你在京城再也說不了話了。眾人聽到李珺元的話後也不敢有什麼質疑了,隻好排隊進入客棧分配房間了   “您的房間的竹字樓上三號房,從旁邊的樓梯上去就可以看到了。”   王玄卿拿著鑰匙上了樓,打開房門除了兩邊各是一張床外,中間還有一個大木桌供住客吃飯寫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雖為兩個人的住宿但相比外麵的客棧這裡也算奢華。   就在王玄卿剛放好行李,擺好棋盤,此時關朗推門而入   “看來你就說與我合住一起的人了。”王玄卿微笑著望著關朗說道   “在下關朗,來自章城,此次前來是為……”   “是為登科選榜而來,我們都是為此而來的。”王玄卿一身輕快的來到關朗麵前說到   “在下王玄卿,來自南山,既然我們同是求科之人叫你一聲關兄如何?”   “好,王兄。”說罷兩人便坐在了桌子的兩側,暢快地聊了起來。   “玄卿兄,這珺元客棧的主事姓李,皇室姓劉,為何叫他王爺”關朗迫不及待地問到   “這位李王爺,是伴隨著當今景帝身邊最早的追隨者,據說曾不止一次救過景帝的命,因而也是現在唯一的異性王爺。”   “原來如此!”關朗一臉欽佩地看向王玄卿   此時關朗注意到了王玄卿的棋盤便情不自禁的看過去,隻見古素的棋盤上已有了許多年歲的痕跡   “玄卿兄,你這棋盤也是舊了些,你我相識便是緣分,你等一下我給你一個新的棋盤,你的實在是太久了。”   王玄卿忙上前阻止了正欲往外掏東西的關朗   “這個伴我學棋全程,也算是我的貼身之物,分不開了。”   關朗隻好尷尬地笑了笑隨後便招呼王玄卿去吃飯去了。   待到入夜漸深時,王玄卿來到外麵的廊道之中望著客棧中心靜謐水塘中的皎月   “這便是入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