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的風景。 風,雪,天空,山,荒草,戈壁,石頭,夕陽,日出,都是絕色,一種景色便是一種人生。 真的很讓人很通透,那裡的天空,好像比內地的天空更加的浩瀚,更加的能包容一個人所有的情緒。邊疆的風,吹在人的臉上是疼的。尤其是冬天的時候。風裡麵飄著不大不小的雪花,打在臉上的時候,眼淚都收不住。 那一望無際的隔壁好像是被歷史遺留下來的勇士,孤獨而悲壯的坐在那裡,與整個天空對峙。他好像在訴說著這片土地上逝去的故事。就那麼遠遠的看一眼,你感覺自己很渺小,很坦蕩,很豁達,就在那一瞬間,你感覺自己沒有什麼是承受不了的,你可以承受世間千萬種痛苦。 以前我真的很喜歡下雪,因為我覺得下雪的時候會掩埋世間的一切罪惡,讓你覺得世界真的很好。 可是入伍之後我真的很討厭下雪,尤其是在邊疆。那裡的雪,可以大到什麼程度呢?一覺醒來你忽然發現未來幾天都不用訓練了,僅僅是清理積雪就得三四天。鏟雪,鏟雪,還是鏟雪。他是真的就像那種雪災一樣會有半米厚甚至是1m厚的,那種雪就會埋住你的視線,目之所及皆是雪國。 就拿我們營區來講的話,隻有一個門,然後那個雪隻能是從營區大門拉出去,堆到營區兩邊那個荒地裡。 然而我們沒有工具呀,我們有的是推雪板,你把雪能堆在一起。剩下的靠什麼?靠那一條白色的床單,兩頭係起來,兩個人一組,裝上一床單雪拉出去,裝上一床單雪拉出去,就這樣,動用所有兵力。 很困難,比訓練還累,但是內心比較舒服,隻是身體累,心不累。 那一個冬天不知道要廢掉多少床單。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床單不僅僅隻有那兩種用途,還是一種工具還有其他諸多妙用。也是入伍之後我才知道,你身邊有很多東西都有著你無法想象的妙用。 我記得我班長給我講過,說他們當時有一年真的是暴雪。一覺醒來,雪鋪滿了整個世界,整個一樓已經看不見了,全被埋在了雪裡麵,他們隻能是從二樓的窗子直接跳出來,跳到雪裡,然後挖一個通道。 找到工具,然後開始清掃積雪,那個時候還不能大麵積的清掃,隻能先弄出一條路來,然後去救災。 雖然說在營區裡麵下雪真的很難受,但是遠處的雪山真的是很漂亮。 我記得有一天我上8~10的時候,站在那個位置剛好能看見遠處的那座雪山,然後太陽起來的時候真的是日照金山,特別漂亮。 金色的光芒從山頂一點一點一點的蔓延整個山體,特別漂亮。那一瞬間我真的被震撼到了,我沒想到,還有這麼好看的景色。 以前出任務的時候,有時候會去很遠的地方。 看見那茫茫的戈壁,我就在想如果在這裡急行軍,徒步行軍會不會絕望在這一望無際的戈壁。換個說法就是你站在海邊,然後一眼望去什麼也看不到。隻是茫茫的土色,石頭,野草,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荒涼,雄渾,蒼茫,大氣磅礴那種感覺。你好像是被亙古的往事迎麵擊中,有一種窒息感。 風能大到什麼程度?你站在那個曠野上,一場大風而過,像我這種體格的真的會被風吹走。 呼嘯而過的風,貫徹整個天地,你所有的煩惱都會被風帶走,隻剩下豁達。 你那個時候想的是車不要被風吹翻就好。 我記得我們單位樓頂有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良。12個字,記得有一次吹大風直接把作風優良的的“風”,就是那種鐵架子做的字,在上麵是用那種水泥板壓著的,送到了樓下。 幸虧當時我們都在樓內,沒有砸到人。 我們準備把那東西抬好,準備安裝好的時候,想盡一切辦法弄不到樓頂。最後沒辦法了,找的是專業的工人。 哪裡得風雪時常會在夢裡出現,夢裡在風中瑟瑟發抖,夢裡在看日照金山,夢裡在戈壁喝著水,夢裡終究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