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升起,高懸於山頂。 燦爛的陽光灑在滾滾東逝的涇水上,折射出璀璨的光點。 冷風吹來,水波洶湧蕩漾。 涇水之畔,鐵甲鏗鏘。 鋒利的兵刃,在陽光照耀下,反射著肅殺冰冷的寒光。 “嗚......” “咚咚咚......” 號角聲高亢激昂,戰鼓聲雄渾有力。 拂拂虜騎兵跨坐在高大的戰馬上,他們手持長矛,眼神冰冷淩厲,透出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 晉軍將士緊握著盾牌和刀劍,臉上寫滿了堅定和無畏。 他們按照陣型,在戰車的掩護下緊密排列,遠遠望去,戈戟如林,仿若一道堅不可摧的盾墻。 偶有戰馬受驚,發出長長的嘶鳴,那聲音夾雜在號角與戰鼓聲中在涇水畔久久回蕩,更為肅殺的戰場增添了幾分悲涼與壯烈。 忽的,拂拂虜大軍後方,數名傳令兵騎著戰馬在幾架投石車前來回奔波,嘴裡高聲喊道:“準備!” 士兵們迅速抬著磨盤大的石塊,放到了投石車上。 “放!” 一聲令下,投石車上巨大的長臂猛然甩出,沉重巨大的石塊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向著晉軍的步兵軍陣狠狠砸去。 尖銳地呼嘯聲劃破長空,天空仿佛被巨大的石塊遮蔽,刺眼的陽光透過石塊的縫隙,投下斑駁而陰森的光影。 驚駭地望著空中由小變大,帶著破空聲呼嘯而來的巨石,士卒們迅速舉起盾牌,試圖抵擋巨石帶來的沖擊。 “轟!” 呼嘯而來的巨石,重重地砸在盾牌上。 “嘭!” “啊!” 盾牌瞬間四分五裂,士卒們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天際。 鮮血染紅了土地,與泥土混合在一起,悲壯而慘烈。 幾輛擋在最前頭的戰車,也在投石車的攻擊下,紛紛碎裂,血肉橫飛。 投石車的攻擊還在繼續。 嚴陣以待的晉軍將士並未退縮,不斷調整戰位,躲避著砸來的巨石。 “轟!轟!轟!” 巨大的撞擊聲中,又有數座戰車被擊碎。 看著晉軍陣營中被打開的巨大缺口。 戰鼓聲愈發急促! “殺......” 沉悶的戰鼓聲中,隨著指揮的將領一聲令下。 頓時,戰馬嘶鳴,鐵蹄翻飛,上萬拂拂虜騎兵如同奔騰的洪流,向著晉軍陣營徑直沖了過去。 晉軍軍陣當中,位於陣眼位置的戰車上,一名將領神情嚴肅地擺動著手中令旗。 原本被巨石砸開的缺口,迅速被預備的戰車所填補。 “轟隆隆!” 大地震顫,拂拂虜騎兵風馳電掣,眼見著就要沖到晉軍陣前。 指揮的將領再次變換令旗。 戰車上,軍陣中,早已準備好的弓弩手頓時張弓搭箭。 “嗡......” 空氣震顫,沉悶的嗡鳴聲響起,密集的箭雨射向天空,在空中劃出巨大弧線,向著沖來的拂拂虜騎兵鋪天蓋地砸落。 “啊......” 慘叫聲接連不斷,拂拂虜騎兵中不斷有士兵中箭,痛苦地栽落馬下,瞬間就被身後湧上來的鐵蹄踏得稀碎。 “呼呼呼......” 眼見著晉軍防禦依舊嚴密,拂拂虜的投石車再次發威。 磨盤大小的石頭,接二連三地砸向了晉軍軍陣。 慘叫聲,哀嚎聲,嘶吼聲,響徹四野。 濃重的血腥味彌漫了整個戰場。 拂拂虜騎兵地沖鋒還在繼續。 晉軍軍陣中,被投石車砸開的缺口,再次被填補。 箭矢如暴雨般傾瀉而出。 沖擊的騎兵中不斷有人中箭倒下,失去控製的馬匹,四處奔逃。 “殺!” 麵對晉軍嚴密的防禦,拂拂虜騎兵的攻勢不減。 越來越多的騎兵突破了鋪天蓋地的箭雨,沖到了晉軍的戰車跟前。 弓弩的遠程殺傷逐漸失去作用,防禦的晉軍在將領的指揮下,從戰車中冒頭,端起數尺長的槊,猛地刺向了沖到近前的拂拂虜騎兵。 殷紅的鮮血噴濺,淒厲的慘叫嘶吼。 越來越多的拂拂虜騎兵沖到了晉軍陣前。 晉軍毫不畏懼,猶如磐石一般,穩穩地紮在原處,不曾後退半步。 他們手持槊、矛、戈、戟。 遠的用弓弩,近的用長槊,再近用戈戟,若沖到了跟前,他們就用長刀、大錘還擊。 一時間,長劍與彎刀鏗鏘飛舞,長矛與投槍呼嘯飛掠,密集箭雨如蝗蟲過境鋪天蓋地,沉悶的喊殺與短促的嘶吼回蕩在戰場之上。 兩支在這個時代都算是強大的精銳,就這般猛烈地沖殺,碰撞。 慷慨赴死的猛士膽識,使他們都不曾後退半步。 鐵漢碰擊,死不旋踵,猙獰的麵孔,帶血的刀劍,低沉的嚎叫,彌漫的煙塵,整個沙原都被這種慘烈血腥的搏殺所籠罩...... 大戰從晌午持續到夕陽斜落亦不曾停止。 濃重的血腥味彌漫了整個戰場。 麵對如同生了跟一般紮在原處,不曾挪動絲毫的晉軍,拂拂虜騎兵的攻勢越來越弱。 到最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麵對晉軍陣前,快要堆起小山一般的屍首,沖鋒的拂拂虜騎兵再也沒有了一往無前的勇氣。 有些甚至不顧將領嗬斥,策馬奔逃。 隨著越來越多的拂拂虜騎兵逃散,拂拂虜的攻擊驟然減弱。 “殺!” 一直堅守的晉軍將士,突然爆發出今天動地的吶喊,在傅弘之、段宏、王康等三人的指揮下轉守為攻。 無數晉軍將士如同潮水般向著拂拂虜騎兵洶湧反撲。 長槊揮舞,不斷有拂拂虜騎兵被刺落馬下。 麵對越戰越勇的晉軍,拂拂虜騎兵再也支撐不住,四散潰逃。 落日的餘暉灑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濃重的血腥氣味久久不曾散去。 沙原上,無數士兵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鮮血早已浸透了身下土地,流到了湍急的涇水中,染紅了大片的河水。 失去主人的戰馬在戰場上無助地遊蕩。 幸存的士兵們疲憊不堪地坐在地上,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哀傷和無盡的疲憊。 大戰過後,傅弘之、段宏、王康三人,身著帶血的甲胄,指揮著士兵們清理著戰場。 “報!” 一名斥候打馬來到三人跟前,朝傅弘之稟奏道:“稟報將軍,拂拂人潰敗大亂,正向著冶穀堡慌忙撤退。” 傅弘之聽得,二話沒說,操起一柄長槊,翻身上得旁邊的一匹戰馬,朝段宏、王康大聲說道:“你們清掃戰場,我率兵去追!” 言罷,毫不猶豫地一抖手中長槊,領著大隊人馬,沿著拂拂虜潰逃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