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地泛起一片魚肚白。白也在痛苦中被白無極拎起來,跟他一樣痛苦的,是白蕾,隻不過後者隻是被白牛河晨練的嘿哈聲吵醒。 她很生氣。 白曉、白言山,對白蕾倒沒啥奇怪的,平時鍛煉很難見到她參加晨練。倒是白也,沒想到竟然也是起床困難戶。 單純不想起來,前世陋習。想改掉這,自認為憑他現在的毅力輕而易舉... 眾人吃過一些儲備食物,各自方便一番就匆匆離開了。 由於是向南方去,所以不必擔心會被陽光刺眼。 其實,白也很早就在研究太陽。由於這裡沒有四季,氣溫很穩定,無法判斷一年之始。憑他的智慧不可能整出一部歷法。 而且太陽每天都會出現在正空一次,非常奇怪,白也放棄了用他不多的科學理論來解釋。 所以,白也轉去研究月亮,所幸,月依然有陰晴圓缺,可以判斷一月之始。這也是某些無際水域存在滔天巨浪的原因之一,引力還是存在的。 可惜,月完全是潔白無暇的,無法判斷自己站在此顆星球的什麼位置觀察它。 若是有目力極好的兩位強者,站在星球兩端觀察第三個浮現於星球之外的強者,他們得到的視野是相反的。 白也需要跨越百萬裡,日月便是最好的參照物。至於星星,白村早已有諺語‘沒有哪一顆星星會停留兩個夜晚。’ 這些星星顯然是距離不遠且處於高速移動中,甚至,白也判斷這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樣,很多發光星球組成了星星。 所謂一年,三百六十個日夜,十二個陰晴圓缺。 氣候沒有季節變化,歷法沒有意義。所謂一年,也隻是為了紀念三百六十天。這也更容易被不想多加思考的普通人接受,多一天少一天都顯得讓人難以想明白。 —— 就這樣,眾人奔行了三日。在沖出一片高大灌木林後,遠處忽然出現了讓人終生難忘的一幕。 遠處白雲朵朵,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在低空向著站在懸崖上的他們飄來。 好似棉花一樣的雲朵之下,是一片及其平坦,隻有一處處茂密叢林、一片片寬闊草地和一條條激流大河勾勒出起伏。 但,在無限遠的遼闊平原中,這點起伏算不得什麼。 奇異的是,這片平原,竟然在肉眼不可見的盡頭連接著天際。白雲好似從那裡飄來。 “哈哈哈,好美啊!”白蕾心情大好,這幅壯麗又有些溫柔的畫麵,直讓她想在此處靜靜地恢復三日來疲憊的身心。 “今晚在此休息,明日再尋路出發。”白無極並不責怪王年歲瞎帶路。 “我去,這也太壯觀了。”詞庫略顯貧乏的白也忍不住出聲。 白牛河嗷嗷叫起來,擺弄著白也教他們的肌肉展示動作——惡魔之角。 “......” 白也的表情顯露出對白牛河的無語,但眼神倒是觀察著細節。 嗯,我隻是教會個大概,居然能再細節上做到如此賞心悅目,真是天賦怪。 已經來到登天原起始地邊緣,眾人打算好好休整一晚上再出發。 登天原,因其能通向天際而得名。沒有任何陡峭可言,沒有任何一座山峰矗立其中,一望無際的平坦。正因如此,任何人都可以在登天原不斷向著更高的方向前行。 很久以前曾有人流傳見過來自登天原盡頭的人,他們自稱是登天閣的人。 這樣的流言並不可考證,因為普通人永遠無法前往最高處的盡頭。但因此得名的登天原名稱,被廣為傳播,如今生活在這裡的人們都知道登天原。 王年歲好似誤打誤撞把大家帶到這裡,自我得意起來:“我說,以你們六個的腳力,白村周圍一兩萬裡內的區域不是任由探索嗎?不過在外多停留十天半個月而已。多出來看看多好,瞧瞧你們錯過了多少風景。” “說的沒錯,是應該多出來行走。一直在村子周圍幾百裡打獵,完全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樣的風景。”白言山感慨到,王年歲說得很有道理。 這幾天奔行,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白村周圍要啥啥都有,自給自足,我覺得還是在村裡健身比較好。這幾日我都不知道流失了多少肌肉。” 白也很想說,你的肌肉並沒有多大不必擔心消失。 雖然日夜鍛煉,不過在他的指導下,大家沒有進入隻管堆肉的瘋狂,身體各方麵素質,速度、靈活性、爆發力、耐力,都需要兼顧。 外觀隻是次要,次要... “我好像挺喜歡這種感覺的,世界那麼大,每天都是不同風景。就是不知道,中荒城是什麼樣的景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定有很多人很熱鬧吧?” “王年歲,那裡的人有多少?幾萬?幾十萬?”這已經是白蕾對人多的想象力極限了。 “幾十萬?哈哈哈哈,中荒城人數很難統計。兩百年前發布過一次,有三億,此後一直用這個數。” “什麼!!”白也他們被這個數字震驚到,這就是一座城的體量嗎? 白也覺得奇怪,這個城好像不是他想的城,至少不能是一個城墻圍起來的城市吧? 白村眾人還想繼續討論一下,三億人要怎麼在一起開大會,怎麼表決選城主,突然被他們腳下懸崖中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似乎有人在接近懸崖頂部,以很快的速度攀爬上來,偶爾傳來發力的嘿哈之聲。 “呼~蕪湖~”隻見一個短發少年,麵容略顯硬朗,身形看起來輕盈有力,一下子躍上來,或者說拉上來。 甩了甩線條明顯的雙臂,少年看著眼前七人被嚇了一跳。若不是腳下是懸崖,定要後退到足夠安全的心理距離才停下。 白也七人表情古怪,怎麼會有人從那裡爬上來? 想想墜落下去的後果,眾人的直覺告訴他們,這少年定然非凡異常。 也許,這也是個強化者。 應蘇塵等著對麵的率先出聲。 “喂,你這小夥怎麼從懸崖下麵跳上來?是在爬山嗎?我們並無惡意,隻是恰好在此休息而已。”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王年歲,這幾位是我的同伴,小友貴姓啊?” 白也不得不承認,固定話語在社交中很重要。
第九章 懸崖上應蘇塵(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