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潛入漉溏抓封狶(1 / 1)

韭恥因為心虛,沒注意到夜懷昕的表情,他心道:不好,忘記了。   但他表麵卻還是要保持他一貫的權威:“防護服就可以,不需要頭盔和手套。”   夜懷昕眉目一沉,將防護服脫了下來。   他道:“這防護服有些笨重,手和頭都沒有包裹,重新做幾套防護皮膚,要不僅能控製放射性物質衰變,還要有一定的抗機械外力破壞的能力,再做幾個口罩。”   韭恥老臉一紅,沒有答話。   夜懷昕像是沒有看到韭恥的不情願:“你那邊應該還有剩餘的原料,用4D打印機做吧,那樣貼合度會高一些。”   韭恥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堂堂一個宗師,被小孩命令著做事,還嫌棄他做得不好。   他“哼”了一聲,將頭轉到一邊。   少年氣勢太盛,韭恥可是宗師呀,怎麼能這樣對他說話?   連沉默寡言的霍奇山都忍不下去了:“你這小孩,怎麼能這樣跟宗師說話?”   夜懷昕轉向他:“封狶的下落查得怎麼樣了?”   霍奇山撓了撓頭,粗笨地說不出話來:“這……”   本是看不慣他對宗師說話的語氣,想幫宗師出頭,結果自己也栽了。   夜懷昕:“封狶最近在漉溏。”   飛廉又忍不住問:“封狶通常隻在潯津、沈漁、涉汁、清汀一帶出沒,怎麼會在漉溏?”   霍奇山也反應過來,一臉質疑地看著夜懷昕。   他們所在的窟植島與別處不同,島上生靈分五界,卻不是原核生物、原生生物、真菌、植物、動物這五界,也不是什麼神、魔、仙、妖、人、鬼六界,而是花,蟲,石,水,糜五界。   一切植物都開花,一切動物皆為蟲,石精點化,水靈覺悟,靡待重組。   不僅如此,還有許許多多的劃分,五界跨四峰,四峰落九江,九江環六方,六方匿三族……   各種劃分看似相互獨立,仔細分來又重疊在一起,相互牽製,交織成一張網。   飛廉剛剛所說的潯津、沈漁、涉汁、清汀、漉溏是九江中的五江,另外四江分別是泣潤,滄涵,涇源,洪瀾。   九江的方位是變幻的,每隔一段時間,宗師蒜義給他們確定大致位置。   江水們可由各自江神帶領著在一定的範圍內自由移動,一般人很難確定它們的方位。   封狶常年生活在水下,逐水而居,與潯津、沈漁、涉汁、清汀這四條江的江神比較熟。   找封狶的話,應該去這四條江找封狶才對,夜懷昕為什麼說他在漉溏呢?   這時,一位杳獸急急跑了過來,沖到霍奇山的麵前:“報!將軍,找到封狶的下落,它在漉溏。”   夜懷昕對飛廉說:“找蒜義手下的人問清楚最近漉溏的方位,等韭恥做好防護皮膚,我們出發去漉溏。”   從少年出現,巫鹹就一直在觀察他。   這孩子長得極為好看,麵如冠玉,劍眉星目,唇紅齒白,這好看渾然天成,不像是用魔法漿或者機械外力改造的。   他說話有條不紊,一語中的,並能給出建設性的方案,這些一點都不像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孩能做到的。   他清清亮亮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眼,一麵是天真,一麵是淡然。   那眼神裡似有不屑,瞄幾眼便有閃躲,似乎在說:我早就看透你了,不屑說而已。   不像個少年。   巫鹹忍不住問:“你到底是誰?”   少年轉過頭看了巫鹹一眼,指了指自己,似在詢問。   巫鹹點了點頭。   “我叫夜懷昕。”   巫鹹內心翻了個白眼,知道你叫夜懷昕:“你父母是誰?”   這孩子這麼大譜兒,父母應該不是一般人吧?   夜懷昕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   難道是個孤兒?   怪不得目無尊長,不知謙卑。   宴落也摸不清頭腦,他與上頭接觸頻繁,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叫“夜懷昕”的神奇少年。   身為鉑軍最高指揮官,他需要保持鎮定,穩定局麵,不好跟他們一樣隨便發問。   韭恥領了任務,內心極其不忿。   但作為宗師,他又不好隨便發火,隻能窩著,找機會對他下手。   很快,韭恥利用4D打印機做出了幾套防護皮膚。   這皮膚是按照每位成員的身形尺寸打印的,並編入了程序,可根據人體的活動不斷收縮和放鬆。   大家分別挑選出屬於自己的皮膚,各自貼身套上。   這皮膚極輕極薄,穿的時候要撐開,撐開後更顯輕盈,套在身上一點都不累贅,就像自己的真實皮膚一樣。   夜懷昕滿意地點了點頭,對韭恥說:“做得不錯。”   韭恥內心“哼”了一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表麵上卻要保持微笑。   由於這皮膚是囫圇的整體,隻在幾個特別之處開了口子,頭發也都被壓在下麵。   幾個人穿上防護皮膚後,看著大家都變成了光頭,麵麵相覷,都默默地給自己尋了個帽子來戴。   飛廉是風毛峰的峰神,很少與江水接觸,聽說要去漉溏執行任務,歡快得不得了。   他問清了漉溏這時節的具體方位,確定好位置之後,就一溜煙地跑去了。   大家也都整理整理帽子,準備出發,奔向漉溏。   *   封狶是杳獸族的一種猛獸,模樣是一頭野豬,渾身長滿黑毛,脾性不定,愛睡懶覺。   此時,他剛吃飽飯,躺在漉溏的家中睡覺。   這個家是他新開辟出來的。   漉溏的江神白泠最近談戀愛,心情大好,整日與心愛之人粘膩在一起,見有杳獸來安家也不驅趕。   封狶在水下睡得正香,忽然感覺到有一陣風刮來。   水下的風,還帶著嘩啦啦的聲音。   封狶的新家雖在水下,卻離水麵不遠,站在水麵望下去,能隱約看見他的豬毛。   飛廉站在水裡,對準水下的封狶,準備下手。   聽到嘩啦啦的水聲時,封狶心道:不好,難道是白泠失戀,想要驅逐他了?   但豬的本性是懶,他實在太困了,那陣風稍縱即逝,他便沒有在意。   不多久,封狶隻覺身上一痛,再一睜眼,見是一年輕的摯人。   這摯人長得白白凈凈,戴著個帽子,伏在他身邊,拔他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