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做點什麼嗎?” 關燈之後,女人小聲問道。 “怎麼,你很期待?”周秀反問道:“話說你真的有必要為他付出這麼多嗎?” “誰都有苦衷。” 女人翻了個身,周秀急忙說道:“大姐,你饒了我吧,我已經兩天沒闔眼了。” 一夜無話。 過第二天早上,她刷了好幾遍牙,還時不時要清清嗓子。 她還有工作要做,洗漱完畢,穿好衣服出門。 周秀被反鎖在屋裡,哪也去不了。 招待所一樓的窗戶還安裝著防盜網,想跳窗也跳不出去。 閑著無聊時,就注意到了外麵傳來的犬吠聲。 他這才想起,狗叫聲從大早上就沒停過。 拉開窗簾,扒著窗臺往外看,發現是熟人。 鄭厚德在招待所後麵紮了個草人,不知道從哪找來兩條大黑狗,正在對著草人訓練。 草人腦袋上,貼著周秀的照片。 “鄭厚德,你特娘的又在使壞。” 他轉過身,周秀嚇了一跳,他那副終結者的扮相,猛一看還挺滲人的。 鄭厚德驚訝地看向周秀,壓著嗓子喊道:“你怎麼在陶乾事的房間裡,快滾出來。” “原來他姓陶啊。” 鄭厚德更加吃驚:“你連陶乾事都不知道,怎麼進人家房間的?” 周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你就別管了,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說罷,他拉上窗簾,躺回柔軟噴香的床上,準備再睡個回籠覺。 讓我背黑鍋,想得美。 “哎,想睡個覺怎麼這麼難啊,難道我天生就是睡不了覺的命?” 招待所的溫度很高,沒多久,周秀就進入夢鄉。 醒來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暗了下去。 一個人影坐在梳妝臺前,不停抽泣。 “怎麼了?”周秀走上前去,從鏡子中,看到陶乾事嘴角、眼角掛著淤青,金絲眼鏡也不知道丟哪去了。 “沒什麼。”陶乾背過身去,搖著頭說道。 “你走吧,這件事到此結束,不用你管了。” 周秀蹲在她旁邊,拉住她的手,厲聲說道:“敢動我的女人,我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他模仿網絡小說裡的狗血前段,說出來的話讓自己也尷尬不已,渾身起雞皮疙瘩。 沒想到陶乾事不吃這一套,縮回手,嫌棄地瞪了她一眼,“誰是你的女人?你不要瞎說,快走。” “我們都睡一起了,你想不承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整個山地營都知道了吧。”周秀笑著說道。 陶乾事眉頭一皺,生氣道:“原來是你傳出去的?” “我都出不去,怎麼往外傳?”周秀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隻不過今天早上,在後麵看到了鄭厚德。” “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辦法,你趕快走吧。”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陶乾事瞥了他一眼,道:“就憑你?” “那怎麼,你以為許景良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留下屬下自己逃跑的蠢貨,沒必要怕他。” 陶乾事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隻要你能幫我報仇,我就……送上你一分大禮,任你挑選。” “一言為定,臉上還疼嗎,我幫你吹吹。”周秀捧著陶乾事的臉,輕聲問道。 “嗯。”陶乾事轉過頭,閉上眼睛。 周秀抱著陶乾事的腦袋,輕輕吹了起來。 天黑後,他還想再住一晚,結果卻被陶乾事趕了出來。 先前被抓住的人,也全部放了回去。 回到208營房。 熱鬧的營房中,盧沒開站在桌子上。 “他們一問我問題,我就知道,他們想讓老周背鍋,那能順著他們的意思說嗎? “我不像張義,一點都不仗義,沒問兩句就全撂了,你也是夠傻的,人家問你啥,你就說啥,一點主見都沒有。” 張義反駁道:“你還整上押韻了,咱們做的又沒錯,照實回答就行了,難不成他們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周秀笑著說道:“你還真別說,要不是你們隊長我,拚了老腰,能讓你們這麼快就放出來?” 眾人欣喜地看向周秀,紛紛向他打招呼。 “老周,你聽說了沒,審我們的陶乾事,和許景良在會議室裡打起來了。” “有人說你把他拿下了,是不是真的?” “肯定是鄭厚德那小子傳的。”周秀沒好氣地說道。 不過他心裡清楚,還好在招待所後麵見到的,是嘴欠的鄭厚德,要不然這件事也不會傳這麼快。 隻是也很可惜,如果消息沒傳這麼快,晚上說不定還能住到陳乾事那裡。 倒不是為了和她怎麼樣,隻是想圖個安靜。 營房裡亂糟糟的,晚上打呼嚕的聲音吵的人頭疼。 我真是這樣想的,其他事也隻不過是順帶。 盧沒開搖了搖頭,道:“肯定不是他傳的,那貨傻是傻,但從不再背後說別人的壞話。” “真的?”周秀懷疑地看著他,“不是他還能有誰,總不會是陶乾事自己傳出去的,這怎麼可能?” 說罷,他搖著頭,走到自己的床鋪邊上,剛想坐下,外麵來人通知,要他去會議室開會。 他無奈地看了一眼床鋪。 穿越這都快三天了,竟然還沒在自己的床鋪上睡過覺。 等等,那我怎麼知道他們晚上打呼嚕的? 來到會議室時,參會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 五個百夫長,以及第2百人隊裡,幾個幸存的小隊長也都在場。 許景良一看到周秀,眼睛就噴出了怒火。 周秀也不怕他,大聲說道:“你看吧,讓你小心5級蟲,你偏不聽,這下好了,順兵折將,看你怎麼交代。” 第1百人隊的李仁理子在旁拱火:“周秀,聽說陶乾事和你住一起了?” 他話音剛落,許景良怒不可遏,牙齒咬的咯咯響。 周秀指著李仁理道:“造別人黃謠,可不是一個好行為,你哪隻眼睛看到她和我住一起了?” “喂!嘬嘬嘬。”周秀沖著許景良搓了搓手指,道:“人家說你未婚妻呢,你不向他發火,瞪我乾什麼?” 許景良惡狠狠地說道:“周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事,陶文潔都跟我說了。” 周秀搖了搖頭,道:“那你就別說了唄,人家為你這個廢物犧牲那麼多,你不感激,還打人家。 “陶乾事這樣年輕貌美,儀態端莊的好姑娘,你不心疼,有的是人心疼。 “你不珍惜,就別怪人家另找別人了,這你可不能說是我給你帶了綠帽子。” 砰! 第5百人隊的百夫長猛拍了下桌子,喝道:“周秀,你今天晚上很跳啊。” “喲,誰的門沒拉好,把你露出來了。 “我當然跳了,我,周秀,帶領一幫殘兵敗將,抓了三十個先鋒城的人,還有兩個活的,把他們放棄的士兵安全帶了回來,還清理了蟲巢。” 周秀把目光落到了許景良身上,繼續說道:“更何況,我還收獲了一枚大美女的青睞。 “你說,我不該跳?” 會議室中吵吵起來。 宋啟豪捧著本子,帶著兩位教授,一起進入會議室。 至於說鄭觀察員,演習都結束後,他就回了天啟城。 “都別吵了,吵什麼吵,當這裡是菜市場啊。” 眾人這才收了聲,惡狠狠地盯著周秀。 “宣布一下天啟城的處理意見。” 屋內的人齊刷刷地看向宋啟豪,等待著最終裁判。 “第12兵團,山地營第2百夫長許景良,擅離職守,遺棄部隊,本應軍法從事。” 本應?尼瑪還有但是是吧。 周秀滿臉無語。 隻聽宋啟豪繼續念道:“但鑒於其下屬周秀,力挽狂瀾,發現先鋒城詭計,擊斃先鋒城敵軍28人,俘虜2人,以及清理蟲巢有功。 “因此,對許景良的錯誤,不予追究,對其戰功,不予表彰,功過相抵。” 許景良臉上浮現出勝利者的表情,趾高氣昂地看著周秀,表情似笑非笑。 “等等。”周秀大聲喊道:“什麼鬼功過相抵,功勞是我的,錯誤是他的,你告訴我怎麼抵?” 宋啟豪安撫道:“你的功勞,自然會給你報上去,可你畢竟是許景良的下屬,你的功勞,自然有他的一份。” “我憑什麼跟他相抵?”周秀怒斥道:“就別說這個道理行不行得通,就說我要是背了這這口黑鍋,你就告訴我,以我的功勞,能不能跟甩給我的黑鍋,功過相抵?” 許景良笑嘻嘻地說道:“你算老幾,你還想功過相抵?” “好好好!”周秀怒極反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拍著手連說幾個好,“這麼搞是吧。” 許景良掐著腰,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對著周秀冷笑。 周秀也不慣著他,用手指點著他,道:“要不說您是天下第一號大煞比了,你早這樣搞,還用得著人家陶乾事為你獻身嗎,你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你……找死。”許景良臉色陰沉,惡狠狠道:“周秀,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下屬,我有一百種方法整死你。” “哈哈!”周秀笑著掃視一圈,道:“別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就可以為所欲為,別忘了,前事不忘後事師。” 兩位參會的教授,看到了這出鬧劇,眉頭緊鎖。 宋啟豪急忙叫停眾人的爭吵:“行了,都閉嘴,誰也不準發牢騷。” 許景良本來還想說什麼,被宋啟豪打斷,憤懣地看了他一眼。 方教授看眾人不再爭吵,急忙問道:“蟲巢真的清理掉了,發現什麼了沒?” “當然又發現了。”周秀說道:“要不然我怎麼敢把蟲巢清理乾凈?” “快說說,是什麼發現?”方教授急切地問道。 周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您別生氣,本來我是有發現的,不過我這個人天生膽小,剛進來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的都說我給人家戴綠帽子,要弄死我,我一害怕,就全忘了。” 第3、第4百人隊的百夫長連忙舉手,“我們可什麼都沒說。” 方教授臉色一滯,無奈地點了點頭道:“行吧行吧,等你想起來再說吧。”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