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走?”良久之後,虞鶯鶯回身抱住耿天佑,滋味難明的詢問道。 ——她更想問他為什麼一邊說多麼的愛她,一邊又想著三妻四妾的? ——但她又隱隱的察覺到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她並不後悔把自己給他,卻有點後悔…… 虞鶯鶯又哪裡知道,耿天佑的矛盾之處,愛她更多是因為代述上輩子的那個少年,他這輩子的心魔的心意;而三妻四妾,卻是他這輩子的夙願,她虞鶯鶯不過是其中之一。 已經得到虞鶯鶯了,耿天佑也不在乎她鬧這點小性子,說道:“這個隨時都可以,早點晚點都行。你要是舍不得我,我就多陪陪你,在天陵這邊找個工作,賺點路費什麼的,一兩個月時間,有個兩三千也差不多了吧?” 說著,耿天佑又開始對虞鶯鶯動手動腳的。 虞鶯鶯半推半就的讓耿天佑再次得逞之後,也不傷春悲秋了,開始放下心中芥蒂討好他。 大虞和大宋的女子,終極目標當然是一夫一妻一輩子,但是,在此之外,最大的目標自然是做大婦、正妻、嫡室,這個,自然就需要討好老公了。 傳統的影響力,在三妻四妾製是法律許可的情況下,虞鶯鶯的心理準備還是有的。兩國的女子,哪怕做不到前者,退而求其次,也一定要做到後者,她的想法也不例外。 相對而言,共和之國的女子,做不了老婆,就和心愛的男人再沒有關係了,有關係也是偷偷摸摸的,得不到法律承認。 但皇朝之國,大婦、正妻、嫡室自然不說,堂堂正正的正宮皇後。而兩個平妻和四個小妾,在以前自然地位低下,現在也是受皇朝之國法律保護、承認的妻子,無非作為地位最高的大婦、正妻、嫡室,名義上更好聽罷了。 虞鶯鶯的轉變,耿天佑察覺到之後,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個中因果,不由得微微一哂。 ——厘清本我和心魔的角色互換之後,虞鶯鶯就成了他在上輩子連他也承認的親朋好友之外,唯一的例外之人。 ——但這個例外並不是源於他這個上輩子的心魔,這輩子的本我。而是因為上輩子作為本我存在的那個少年,他這輩子的心魔,他純屬是給心魔麵子! ——看在心魔的麵子上,他根本不會計較虞鶯鶯的小心思。隻要她不負他,他也會不負她。 ——隻不過,她不負他是絕對的,他不負她是相對的。 ——他能夠做到的,也是僅此而已。 當然,兩個人才剛剛開始,事情沒到那一步。兩情相悅的情況下,彼此其樂融融還是現在的真實寫照。 下午,耿天佑被虞鶯鶯拉去買菜,品嘗到他的廚藝,她也是驚奇不已,也更加愛他。 第二天,兩人久別重逢後的第四天,虞鶯鶯戀戀不舍的去上學了。 耿天佑想了想,拿著虞鶯鶯給他的鑰匙離開了山水一方,回了仙泉鎮。 ——虞鶯鶯傷勢未愈,終究放不開陣仗;他想要離家,也需準備,也需和家人說清楚。兩人就約了星期六晚上,等她放學後,在山水一方再會。 上了公交車,買票時,耿天佑意外的掏出一疊鈔票,想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虞鶯鶯悄悄塞給他的。為什麼沒說,大概是怕他自尊心作祟吧。 耿天佑嘆了口氣,把那疊百元大鈔放回口袋,然後摸出另一疊零錢,抽出一張十塊的,買完票才想起,這是虞鶯鶯昨晚給他買單的找零。 ——而他自己的錢,在另一個口袋,除了來時的車票,還有買的那包煙,他來之前找母親要的錢,一分沒花! 耿天佑又是嘆了口氣,上輩子虞鶯鶯要是能夠這麼善待他的心魔,哪有他這輩子當家做主的份兒?這輩子碰到自己,就算善待自己,也不知道是她的福緣還是孽緣? ——大概、可能、多數,是後者吧? 心魔和本我,以及兩者的角色互換,算是耿天佑讀檔重生之後的心理建設完成了。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做某些行為的負罪、歉疚感沒了,也不用找什麼借口掩飾什麼了。 事實是,經過無數次挫折打擊,那個少年早就不知不覺中改變了,隻是在慣性之中,還遵循著固有邏輯行事,等徹底明白自己變了,人老珠黃,改弦更張也沒有意義了。 關鍵是,耿天佑也沒有想到,會有來自不同的平行時空的另一個自己出現,然後讀檔重生了,然後還給了自己一個量身打造的係統! 耿天佑不知道來自平行時空的另一個自己,他的時空到底和自己所在的時空有何不同,但能夠做到讓自己讀檔重生,還能給自己量身打造一個係統,想必是大有不同! ——不是他那個時空本就是有超現實主義力量的時空,就是他和自己一樣,機緣巧合之下擁有了超現實主義力量。 但不管怎樣,耿天佑讀檔重生了,係統傍身了,連顏值、體質、尺寸都被另一個自己優化強化了,他在上輩子逐漸改變成為的,與那個少年在各個方麵大有不同的,被現實壓抑住的新我,也徹底有了施為的條件! 無論是內在的讀檔重生、係統傍身、另一個自己的優化,還是外在的青春無敵,都讓他有了實現新我夢想的能力與空間! 在這種情況下,虞鶯鶯這輩子在耿天佑麵前展現出的,上輩子從未展現過的濃情厚意,他倒不至於懷疑是虛情假意,但也不至於會有多在意。 虞鶯鶯的這些行為、心意,耿天佑感動歸感動,要說有幾分就很難說了。甚至於,你要說一分沒有,對他這個上輩子的心魔,這輩子的本我來說,也不稀奇。 剛剛的那疊錢,耿天佑心中一動,估算了一下,說起來不少,應該有五六百,這個年代一個普通工人工資也就三四百。 但要說有多少,對比虞鶯鶯那套房子現在就值二十多萬,她家在天陵縣有三套,在仙泉鎮還有一套三間三層的臨街樓來說,怎麼說,在她的零花錢裡也不算多。 那麼,耿天佑再想起自己說過準備有個兩三千塊錢就出去闖蕩,也就明白了虞鶯鶯的心思。 ——大概是不想自己很快就走,又舍不得自己現在沒錢花,給的就不多不少的,等自己真走的時候,再給自己準備一筆大的? 想到這裡,耿天佑既為虞鶯鶯的深情有所觸動,也為上輩子那個少年感到可悲;既覺得虞鶯鶯碰到自己可憐,也為她錯過這輩子已經成為自己心魔的那個少年,感到滑稽。 但這時,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打斷了耿天佑的感慨。 “耿天佑?”一個女孩的呼喚他的名字,等他回過頭,那個女孩看了看耿天佑,頗為驚喜的招招手,抓住他的座椅靠背,湊近了笑道:“真是你啊!你剛剛過來我就看到了,就是變化太大,我一時沒敢確認。你沒看到我嗎?我是溫婉清啊!” “溫婉清?”耿天佑當然很快認出她來,都上了他的再續前緣榜了,哪怕她現在更年輕、更漂亮,眉目、氣韻各方麵,跟後世印象中也差別不大。 “對對對。你到天陵乾嘛來的?”溫婉清熱情的詢問道。 “過來找個朋友。”耿天佑側著身看向溫婉清答道,又問:“你呢” 溫婉清仔細打量著耿天佑,笑道:“我現在是在郡裡上班,這兩天輪休,剛剛下班就直接回家看看。哎,咱們可是好長時間沒見麵了,你這變化不小啊!怎麼變得這麼帥了?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耿天佑知道這都是另一個自己的手筆,不好多說什麼,就是靦腆一笑,摸了摸頭,才說道:“溫姐姐,你的變化也不小,變得更漂亮了。” 好吧,溫婉清誇耿天佑是恰如其分,耿天佑誇溫婉清就有點自欺欺人了。溫婉清就是那種小家碧玉的女孩子,能說一句漂亮,但要說多漂亮,多迷人,卻也未必。 跟關青青那種不施粉黛就鶴立雞群的美不同,溫婉清這種小家碧玉類型的,除非經過專業專門且恰到好處的打扮,否則並不出挑,很難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當然,溫婉清還是比較耐看的。因為她的樣貌雖然沒有特別出挑的地方,卻也沒有明顯的缺點,隻不過因為五官搭配方麵不太出色才影響到了顏值。 但溫婉清聽了,卻是開心得緊。若是一般人誇她,她倒無所謂了,一個帥哥誇她漂亮,這份歡喜的分量,可就不輕了。這和普通小男生被美女誇長得帥就得意洋洋的,是一個道理。 這麼一來,溫婉清對兩家本就有些淵源的耿天佑,好感大增;耿天佑因為再續前緣的榜單有溫婉清的名字,也是用了點心思,從《某時空經典文庫》裡查了些套路搬運賣弄,不僅逗得溫婉清哈哈大笑,更是把周圍的人也逗得忍俊不禁。 接著,溫婉清座位旁邊的大媽,跟耿天佑說:“小夥子,咱們換個座位,你們在一起好好聊吧!”說著,趁到站停車的功夫,一臉姨母笑的站了起來。 溫婉清看到耿天佑說了聲謝謝就毫不客氣的坐到了自己身旁,彼此腿腳難免接觸到一起,再呼吸到他身上獨特的男性氣息,心中一蕩,臉上一紅,一時卻說不出話來了。 耿天佑就問溫婉清:“婉清姐姐,你現在跟郡裡哪裡上班,做什麼的?” “還不都怪你!”溫婉清語出驚人的說道。 耿天佑果然奇怪的啊了一聲,問道:“怎麼就怪我了?” “不是你小時候一直喊【婉清婉清,洗碗乾凈】,我現在怎麼會落得在江固大飯館洗碗擦桌子?”溫婉清白了耿天佑一眼,似笑非笑的嗔道。 耿天佑尷尬的咳嗽幾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想了想,說道:“對不起啊婉清姐!那不是小時候不懂事嘛!聽到個【婉】字就以為是鍋碗瓢盆的【碗】字,根本就是不學無術,見笑見笑。嗯——” 耿天佑回想了一下,輕吟道: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姐姐的名字,是出自這裡吧?” 朗誦是演技裡聲臺行表的一部分,也是聲樂的一部分,耿天佑的兩個技能都涉及到這方麵,再加上對於古典詩詞,也是他上輩子為數不多的興趣之一,所以,即使是簡簡單單的吟誦,也令聞者感受到異樣美妙的感觸。 但溫婉清的感觸尤其不同。因為小時候被耿天佑嘲笑過,她後來也查到了這首《詩經-鄭風-野有蔓草》,才知道當初父親托老學究起的名字是多麼有格調。隻不過,她幼時膽小,也不好意思告訴他,她的名字有多好,她名字裡的是【婉】不是【碗】。 後來溫婉清學過古文後,也知道這詩的意思,更是不好意思提了。就好像耿天佑此刻的吟誦一樣,非常符合詩意的表達出來他的情緒: ——吟詩者和一個讓他心動的美女邂逅相遇,正好這個美女就是他喜歡的類型,他想要和這個美女白頭到老。 ——這…… ——所以,耿天佑到底是在吟詩,還是在暗示什麼? 溫婉清的心,有點而亂了! ——至於麼? ——這麼久沒見,見麵就開大?
第三十一章 有美1人,婉如清揚(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