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東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都有女朋友了？”姚文靜見嵇紫嫣和樊莉莉都有悵然若失之色，她倒是無欲無求，很快反應過來問道：“這個鶯鶯倒是個有福氣的。不知道你們談了多久了？” 　　嵇紫嫣和樊莉莉也是反應過來了，這才是關鍵啊！不由得都看向了耿天佑怎麼回答。 　　“沒多久。”耿天佑故作遲疑的窘然說道。 　　——他倒是想要打消三個女東家可能的覬覦，但是怎麼好說他已經把虞鶯鶯殺過了？還要不要形象了？ 　　看到嵇紫嫣和樊莉莉都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姚文靜有點想笑。她雖然是輕輕地點了這兩位一句，但當局者迷，哪怕她再點兩句也沒有用。明的可以點，暗的隻能靠自己悟，因為暗的有沒有，誰也不知道，很可能點錯了。 　　——至於明的或許也不該點，但既然是明的，她不點，她們兩個最終也會想到，倒不如讓她們提前知道。隻不過，現在就如釋重負，會不會太早了？ 　　但是，看著嵇紫嫣和樊莉莉一抵一聲的打探這個【致鶯鶯】的鶯鶯到底是誰，通過耿天佑有些尷尬的描述，三個人也大致了解了一些情況，主要是他和她的進展，通過旁敲側擊，雖然不能徹底確認，似乎也沒有達到跨越過界限的程度。 　　雖說大虞有三妻四妾製，但是，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吧？尤其是現代以來，三妻四妾製其實已經算是名存實亡，三個女東家又都是在大夏遊學過的新時代女性。 　　這個時候，店小二上來詢問是否可以上菜，幾人也不好繼續，就開始用餐，席間也開始聊些其他話題。譬如，耿天佑的工作服問題。 　　問題是嵇紫嫣提出來的，耿天佑聽了，也覺得這確實是個問題。據楓軒的格調不能說【往來無白丁】，但他看到過價目表，真不是一般人消費得起的。 　　因此，在這個場景裡，如果耿天佑衣著廉價，確實會影響據楓軒的聲譽，但置辦可以在演出時合適的服裝，卻是他力有未逮的。 　　“這個不用擔心。要不，待會，紫嫣你給他買一套？算是員工福利，走公賬報銷。”姚文靜意有所指的笑道。 　　嵇紫嫣自然秒懂姚文靜的已經知道她的心思，特意幫她鋪墊，心生感激，倒也不露痕跡的笑了笑，對耿天佑說道：“小弟，你意下如何？” 　　“這如何擔得起？我，自己想想辦法吧……”耿天佑遲疑道。 　　——他當然知道，如果是據楓軒的普通員工，自然有和前臺侍應那樣的男式統一工作服。但是樂師這種非專屬員工，一般都是自備，還得不降東家格調。上輩子他做歌廳駐唱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的。畢竟下屬員工工作服，肯定不能當演出服。 　　——隻不過，他和三個女東家剛剛談好的工作方式，似乎又不是按出場計酬的方式，給的是月薪，算他是據楓軒的員工一樣，那麼，給自己公款置辦演出服，不，是工作服，似乎也說得過去？ 　　樊莉莉插嘴道：“你想什麼辦法？你是樂師，而且是大師級的樂師，現在既然是我們據楓軒的員工，又是我們據楓軒未來的門麵，總不能讓你穿普通工作服吧？那不顯得我們請的樂師很一般？沒有一套像樣的演出服，又怎麼能配得上你大師級的天賦還有能力？” 　　說畢，樊莉莉又問另外兩個女東家：“文靜姐、紫嫣姐，我沒說錯吧？” 　　看到姚文靜和嵇紫嫣不僅點頭同意，更是各自從不同角度發表一致意見，耿天佑也實在是招架不住，在香風蜜語中，隻能點頭稱是，沒有任何異議。 　　隻不過，被三個女東家帶到大商場之後，耿天佑終於後悔了。 　　跟溫婉清那次，被溫婉清當成換裝娃娃擺布，已經讓耿天佑感到恐怖了。恐怖的是，現在有三個溫婉清，還各自有不同的意見，很多時候還會改變主意，讓他陷入了一個身不由己的噩夢之中，根本醒不來，逃不開。 　　如果三個女東家是出於惡意的這樣折磨他，耿天佑早就翻臉了，但是別人出於好意，就這樣翻臉，哪怕他再自私，也做不出這種情理不容的行為。 　　耿天佑倒是想給出意見，多次表達已經很滿意了。但是，三個女東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不僅批駁得他懷疑人生，懷疑自己的【化妝-基礎】的審美境界，更是被工作服由東家做主給堵得啞口無言，隻得認她們擺布。 　　問題不在耿天佑滿不滿意，而在於三個女東家在打扮他的過程中，不斷發現他的英俊不凡之處，好感也交替上升，【我見猶憐】的稱號也因之在大功率運轉，實在是讓三個女東家，對於一換裝就看到一個氣質不同，風格多變的帥哥，欲罷不能，樂此不疲！ 　　等到三個女東家艱難的就一種搭配取得一致性認可，耿天佑以為即將逃出魔掌，誰知道嵇紫嫣提出一個工作服需要一洗一換的意見，樊莉莉覺得也不能天天一套衣服演出，姚文靜也湊熱鬧不嫌事大的提議，要不她們三個女東家，一個人送，不，是買一套自己想看的工作服？ 　　然後，在耿天佑幾乎崩潰的情況下，三個女東家開始了又一次狂歡…… 　　耿天佑也是服了！ 　　當然，耿天佑也看出來了，這三個女東家，雖然看似瞎胡鬧，其實很多東西已經並非文字能夠描述，並非語言能夠表達，而是在言行之間，眉目之間，透露出這些舉動背後的涵義。 　　三個女東家的拉攏之意昭然若揭，耿天佑也沒有堅拒之心，畢竟她們可以給他一份體麵的工作，也可以通過對自己極具善意的她們，初步接觸一下上流社會，這沒有什麼不好的。 　　如果是上輩子，作為一個普通人，沒有底氣，接受、承受這些看似非分之優待厚遇，耿天佑現在應該是坐立難安，根本不敢接受，隻想趕緊逃離。 　　所謂的【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現在這待遇，就不是讓人沒有金剛鉆，還塞個瓷器給你，承諾修好了，就給你遠超行情的豐厚報酬。而是直接給了你一個古玩瓷器，相信沒有金剛鉆的你，也能修好。 　　——擱普通人身上，你敢接這活？ 　　——哪怕報酬再豐厚，哪怕別人敢預付報酬給你，哪個普通人敢接？ 　　但是，現在的耿天佑，別看相貌、氣質都是靦腆純良的類型，但他卻並沒有堅拒，也沒有任何局促不安的地方。這就讓三個女東家，看出來他不一般了。 　　固然僅憑《致鶯鶯》這一首鋼琴曲，三個女東家的這番投資就不虧了。但是很多事情並不是說隻看事情本身，而是一件事情背後帶來的影響，以及當事人麵對這件事情時的反應。 　　三個國色天香的美女圍著你，或嬌俏體貼，或風情萬種，或溫言細語，還給你買名牌、大牌服飾，要是一般的鄉下少年，就算被她們用語言魅惑弄得拒絕不了，最起碼在神色間會表現出異樣來。 　　——最直白而言：德不配位，受寵若驚；寵辱不驚，必有底氣。 　　所以，三個女東家這事固然是為了結交耿天佑，也未嘗不是一種試探。長貧乍富，階層躍升等等可能性的存在，都能看得出一個人的本性、性格。 　　這種試探未必就是、未必就需要精心設計，在人與人的接觸過程中，言行舉動的反應中，就能夠體現、看出一二，接著就是如何應對的問題了。 　　三個女東家看出來的，就是盡管耿天佑依然是表現得靦腆純良，但在很多地方都表現，卻是從容不迫的，和一個鄉下少年麵對這種局麵時，難免會有的局促慌亂，大相徑庭。他似乎有天生的大心臟，而不是頭腦不清醒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 　　靦腆純良，不代表就愚蠢沒有主見，耿天佑在她們看來，更多的是很多東西都知道，但並沒有說破，也無意挑明。對於她們示好的表現，全盤受落，根本不在乎會有什麼後果。 　　這種態度，要麼是全然不知道接受她們的饋贈、親熱，也意味著接受某種束縛。想要在日後掙脫的話，會引發何種後果？ 　　要麼，就是耿天佑知道，找書苑 ｗww.ｚhaoshuyuan.ｃom但有自信且有能力並完美的解決。 　　三個女東家不敢相信是後者，因為那意味著耿天佑的能力或許不限於音樂才華，但他的表現似乎否決了前者，那就意味著是後者，她們也要考慮應該怎麼調整之後，她們麵對他的言行了。 　　而在耿天佑看來，心裡麵門清的是三個女東家都想要拉攏他這個鋼琴大師，否則不會整這麼一套一套的。別管怎麼說，有什麼理由，出於什麼目的，拉他一個剛剛認識的鄉下少年合住，都是有違常理的。 　　而且，三個女東家的親近程度也各自不同，三個女東家之間的關係也逐漸清晰明了起來。 　　小圈子都有主導者，姚文靜無疑就是，而且，姚文靜對他的親近之意雖有，卻頗為冷靜、疏離、有分寸感； 　　其次就是嵇紫嫣，算是這個三人小圈子的副手，也是據楓軒日常管事的掌櫃，很尊重姚文靜的意見，卻不怎麼在乎樊莉莉，但明麵上也說得過去，似乎對他頗有意思； 　　最後的樊莉莉算是團寵，與姚文靜的關係似乎很親近，對嵇紫嫣也隻能說是尊敬，對自己很有興趣，但和嵇紫嫣比起來，更多的是一種好奇。 　　隻不過，這些都隻是初次見麵，初次交流的一些感受，準不準確，也隻能等未來再見證。 　　雖然耿天佑帶了行李，但是扔在【隨身空間】裡，也不方便拿出來，三個女東家問起，他隻好說是準備找到工作再回家拿。 　　隨後，三個女東家自然是大包大攬，直接把耿天佑帶回家，熱情的給他準備好一切，噓寒問暖的把他安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