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烏雲密布,滾滾雷電震耳欲聾,雨水從那密集的雲中宣泄而下。 嘩啦啦的雨水拍打在地麵。 嘀嗒嘀嗒…。 嘔! “你能不能有點責任心啊。” “我真後悔嫁進來,不但要受你媽的氣,還要跟你這個沒用的男人生活。” “如今兒子需要你的時候,你怎麼現在才來?”女子怒從心中來,對著男子一頓抱怨” “厲兒,還難受嗎?”女子臉上浮現憐憫,望著眼前稚嫩般的孩童。 女子心中生起一股愧疚之意,作為人母,照顧不好兒子也就罷了,竟讓得兒子發燒,甚至嘔吐。 女子是這個家的妻子,名張麗,他剛剛罵的是他丈夫,名秦奮。 以及妻子麵前的兒子。 名叫秦厲,8歲。 秦厲麵色難看,額頭上看起來有點紅,妻子上手一摸,就跟燒開水一樣,燙手山芋。 秦奮做為父親,自然也有責任,常年在外地工作,現在恰好春節,難得回家,卻是拿著錢在外逍遙,家裡妻兒卻是被拋在腦後。 眼見兒子這般難受,秦奮也隻是強忍著關心,慰問道:“厲兒,忍忍就過了。” “忍忍?”妻子對於這番話,差點沒爆出口,在兒子麵前,妻子不想出口成章,現在重要的是兒子的身體。 秦厲還小,不清楚爸媽爭吵的原因,也不懂大人那一些事情,更是對於父親所說那一句話懵懵懂懂。 “媽,我頭疼惡心。” 秦厲再次吐了一地,口中宣泄出的汁液,酸臭難耐,還有一縷縷白煙漂浮,是那新鮮出爐的胃酸。 聽自己兒子說難受,做母親的心裡也是一陣痛,妻子帶著斥責的意思望向秦奮,“厲兒,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妻子雙手拍打在丈夫身上。 秦奮沒有反抗,任由其捶打。 聽妻子哭的稀裡嘩啦,秦奮嘆氣搖了搖頭,“行行,現在就帶兒子就醫,總行了吧。” 秦奮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看著眼前痛苦的兒子,隨即打開手機看了微信的餘額。 不看還好,這一看,張嘴齜牙,剩下也就四五千塊。 秦奮沒啥能力,在外打拚多年,拿得是死工資,在這個物價上漲的時代,一個月七千塊錢的工資,對秦奮來說根本不夠用,加上之前回老家時,順便去外頭瀟灑了一把,大概花了兩千塊錢。 瀟灑時不心疼,到秦厲難受時,卻是一陣肉疼。 張麗看出秦奮一臉的不情願,厲聲道:“我告訴你,他畢竟是你兒子,是我與你一起生的,花這點錢怎麼了?” “做父母的,不就為了孩子健健康康嗎,現在就去,別給我磨嘰,別到時候給我心疼這一點錢。” 張麗是家庭主婦,沒有在外工作,常年需要丈夫支助,但每年秦奮拿給妻子的錢都是兩千塊。 有時妻子會去問候,但都被秦奮以借口搪塞過去,張麗也沒有追究,硬生生靠著兩千撐過一個月。 一月又一月,無論如何,秦奮至始至終都是拿兩千塊錢給張麗。 “瞎說什麼呢,我還會心疼那點錢………。” 秦奮暗自對著妻子嗤之以鼻。 丈夫與妻子各自收拾好所需之物,帶著一身滾燙的秦厲急匆匆從二樓下到一樓。 此時,卻是有一道老辣的聲音傳來。 “老大,錢趕緊上交,不然這個家你別住了。” 與秦奮說話的是她媽,也是張麗一直以來厭惡的婆婆。 秦奮作為家中老大,從出生起,就不受她媽待見,從小到大,沒有得到過老媽的關心,凡而是一直對秦奮懷恨在心。 那時的秦奮很單純,老媽對於他的討厭,秦奮並未記恨在心中,而是默默的受氣。 家中共有四人,秦奮老大,往後有老二,老三,老四,前三個是兒子,最後一個是女兒。 秦奮她媽最疼二兒子,其次是三兒子,最後是四女兒。 好在,秦奮有老爸,他爸生前最是疼老大,無論老媽對老大有多苛刻,老爸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將其訓斥一頓。 可惜,秦奮他爸因為身體原因,遺憾離世。 離世後,他爸睡過的房間,秦奮老媽都不敢再睡,生怕有鬼魂來索他命,心底怕的要死,以至於才去二樓將秦奮的房間占領,唯獨隻留有一個房間給秦奮一家四口入睡。 除了秦厲,秦奮還有一個女兒,名秦蘭芝,尚在繈褓,在醫院裡溫養。 張麗半月前所生,本該是要坐月子的張麗,卻因秦奮不負責的行為,被迫離開醫院,趕到家裡,發現兒子生病,所以才導致成現在的局麵。 “媽,你孫子現在生病,急需用錢,行行好,在寬限幾天。” 秦奮合掌哀求。 張麗拍打在秦奮後背,催促趕緊。 秦厲猛咳嗽了一聲,臉色更加蒼白。 “厲兒,再堅持一下。” “能不能快點,兒子快不行了。” “我知道,”秦奮一邊推脫,一邊又要顧及她媽。 “賤人,這有你說話的份嗎,我跟我兒子說話呢,你最好給我安靜點,”婆婆眼眶猙獰,抬手狠狠的指著張麗,絲毫不留情麵。 張麗將自己受到的委屈盡數壓在心底,兒子如今生病在及,沒時間跟她囉嗦。 “老大我不想再說第二遍,錢交出來。” 麵對著她媽的施壓,秦奮對於這個母親沒有生氣,反而是卑微求饒。 “媽,真的不行。” 眼見如此,張麗一把拉住秦奮,用力扯到門外。 “你跟你媽的事我不管,但兒子的事你必須解決。” 秦奮猶猶豫豫,最終還是選擇聽從張麗,秦奮撐開傘,帶著妻兒走在瓢潑大雨的路上,沿路向著街道盡頭走去。 婆婆頭一次見到老大對自己的不敬,將這一切矛頭指責於張麗。 “賤人,等你回來看我不收拾你。” 在這個風雨交加的下午。 夫妻二人,陸續走到盡頭,麵前是橫著的馬路。 熙攘的人流,以及那來往的車輛,皆是充斥著喧囂聲。 秦奮在馬路上招手。 彼時,就有一輛三輪車恰好看見,在秦奮麵前停下。 “司機,去一趟醫院多少錢?” “90!至此一價。” 秦奮眼中一驚,道:“90?你怎麼不去搶,最多50。” “不行,”司機態度堅決。 張麗抱著秦厲,走到秦奮身邊,看著司機道:“90就90。” “啥,真就90啊,這不明搶嗎,”秦奮瞬間心疼起自己的錢。 “兒子病情不能再拖了,討價也得看什麼情況才討。” 司機一陣冷笑,他來時,早已看出他們的急迫,這才以此抬高價位。 “來來,都上車,”司機滿杯熱情。 “真是便宜你了,”秦奮朝那司機甩了一眼不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便與妻子一同上車。 三輪車行駛於窄小的馬路上,穿過一輛又一輛轎車。 此地名為海鎮,靠海生存。 三輪車抵達醫院門口,張麗下車後,連忙沖入醫院。 獨自留下的秦奮,卻是一臉生無可戀的給那黑心司機掃了90塊錢。 走之前,秦奮心底煩悶。 “歡迎下次再來光顧哦,真他娘的傻子,”司機揮手,轉而變臉對著那對夫妻暗笑。 看著手機進賬90塊錢的數字,司機興高采烈擰著車柄原路返回。 進入醫院的張麗,為秦厲掛好了號,剛好拿到的是1號,排在前頭的張麗,急忙將秦厲帶入醫室。 眼前,赫然是一位專治孩童的中醫。 “大夫,我兒他發燒,並且伴隨著嘔吐,勞煩你看看,嚴不嚴重?” “我先看看。” 醫生先是把了脈,後是打開手電筒探了舌頭。 根據脈象來看,應是著了涼,並且亂吃了食物。 這時的秦奮恰好進入醫室,問道:“醫生,我兒子怎麼樣?” “不礙事,多注意飲食,保暖,我開幾副藥,幾天便可痊愈。” 張麗一聽,臉上掛起笑容,低頭笑瞇瞇看著秦厲道:“厲兒,沒事了,等會就不難受了。” “先帶你兒子去輸液,”醫生突然道。 張麗與秦奮帶著兒子出了醫室,依據指示,來到走廊邊。 此時的護士帶著輸液管,為秦厲插好了針管。 夫妻二人靜靜等待,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